祈岁也没拒绝。
尚文海来去匆忙,临走时也吩咐了两人几句。 “岁岁,上了大学也不要忘了和阿礼经常来家里看看啊。”“最近叔叔学了几个菜,你们没课就回来,尝尝我的手艺。”
前两个月,祈岁刚来济临的时候,迟礼经常带着她来回走动。 上了大学以后,两人就没怎么回去过。 时间长了,倒也挂念。 祈岁笑着没说话。 上次听到类似的话,貌似还是上次。 那个时候,妈妈还在,祈城也没有出轨。 一切都是美好的。 迟礼看了眼时间,心底有股不安的焦灼。 纵使祈岁在他身边,愿意留下来听他说,但只要一刻没开口,他就无法镇定下来。 “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尚文海听到后,欣慰地点了点头,随便寒暄了没几句就走了。 手作店外,两人还站着。 “先进去。”
迟礼的指腹摩挲了阵,他抬头看了眼有些灰蒙蒙的天。 等会儿应该还有雨。 还没等祈岁说一句,就自顾走了进去。 祈岁:“……” 就在门口说不行吗? 她往上拿了拿肩带,走进去后也没忘记虞熙。 刚打算让她再等一下时,就看见自己的亲亲室友,给她发的消息。 【岁岁,我看见你和迟礼在一块儿,就不过去了……】 【我去找音音她们了。】 【有事随时联系。】 祈岁一目三行,看完这几句话后,唇角扯了扯。 为了她的“爱情”,她的室友们也算是煞费苦心。 迟礼已经拿好了染料,钥匙扣也挂在指尖。 他放在手心端详了好一会,见祈岁走过来,淡声询问: “你想要这个是吗?”
祈岁见他像是要做这个,“怎么,你要啊?”
说完,她走到另一边。 “你要那个我就换一个。”
迟礼:“……” “不用了,你要是喜欢我做给你。”
说完,他又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模样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很是认真。 祈岁沉默了,被这句话整的不明所以。 什么叫,她喜欢就做给她? 刚还放在身前的手,这会儿局促地放在了交叉在了一起,一齐背到身后。 她故作无事地看着他,见他眼睛不眨地盯着钥匙扣。 完全没有一点要和她,再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迟礼见她傻站着,嗤笑一声:“站那儿不累吗?”
祈岁吞了口唾沫,讷讷拿过凳子坐下,她现在心里有些乱。 没想到刚动,就不小心碰到了桌角。 还惹得迟礼的手一抖,差点出“事故。”
见状,她瞬间屏住呼吸,“我不是故意的。”
迟礼摇了摇头,神色还是刚才那样认真,“没事。”
说罢,修长冷白的手指拿起粉白相间的颜料开始倒。 钥匙扣体积小,所以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搞定了一个。 祈岁见他做的认真,小声说了句: “我想要蓝色的。”
闻言,迟礼的手一顿,正好要拿新的钥匙扣,他骤然起身,把凳子慢慢踢到了祈岁旁边。 祈岁感觉到身旁一闪而过的风,还没看懂迟礼是什么意思,人就回来了。 他的身上还是那个味道。 迟礼向来性子寡淡,不说话的时候,大都会让人觉得很高冷。 折返回来后,他径直坐到祈岁身边。 侧面看去,男生的面部线条有些冷硬,他抿着薄唇,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颗痣,垂眸是可以看见他又黑又长的睫毛。 祈岁看了会儿,才发现迟礼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衫,浓浓的禁欲感扑面而来。 她心想: 难怪那么多女生会喜欢他。 迟礼做的专心,却也发觉落在自己脸上的赤裸目光。 刚好他做完了,趁拿塑料杯盖之前,他递给祈岁看了一眼。 “这样可以吗?”
他连同开始那个粉色的也一块儿拿了过来,细细问着意见。 冷白的灯光打着垂直在两人头顶上方。 可下一秒。 外面不适起了雨,紧接着又响起几阵雷声,本以为就此罢休,可没想到老天又连续吼了几秒,一下引得整个手作店断了电。 祈岁眼前一暗,视线那么清楚了。 可这一切都刚刚好。 刚才她看着迟礼出神了,如果没有闪电帮忙,怕不是又会被抓包。 不知怎的,有时候他们两人相处。 她老是会看着迟礼出神。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帅吗? 对,一定是这样。 祈岁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由头,她轻咳一声视线落在钥匙扣上,动了动身,选择了一个可以借到光的角度。 “好看。”
她由衷夸赞。 迟礼见她满意,也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他还是伸手从兜里拿出了那次买的发圈。 他总觉得,像祈岁这样的女孩子,会喜欢的小玩意儿应该不止发圈这些。 从网上查过,应该还有发卡,所以也买了。 他想过问祈珩他妹妹喜欢什么,但八成不会听到那家伙说什么好话,搞不好还会臭骂他一顿。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妹夫。 索性他直接放弃,选择自己慢慢摸索。 祈岁见他还有其他动作,觉得不再和自己有关系,所以认真看起了做好的钥匙扣。 可谁知,刚低头没多久,就见面前伸过来一只大手,上面平整的放着几个发圈和发卡。 有好多颜色和形状。 “这是?”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甚至谈的上逼仄。 没有灯光,所以迟礼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这样挺好的。 “我见你上次喜欢这个,路过小吃街的时候就买了。”
他的声音低沉,似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说完又有些后悔,他为什么非要说路过买的? 而不是因为她喜欢就买了。 祈岁绷不住了,她向来是藏不住心事的,用力抿了抿唇,眼底划过黯然: “你那天不还说,不想管我啊。”
虽然他没有明着说,但意思也就到这儿了。 愿意让她和他住一块儿,无非是因为委托方是祈珩,不好拒绝罢了。 简单来说,也有些被迫关照的成分在。 现在又说什么她喜欢就买了,面孔未免太多。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你自己脑补的。”
迟礼失笑为自己辩驳,他什么时候说过那话? “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