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幽的眼神,直看得袁是非心脏乱窜。险些让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好不容易缓过来,谢无端开口了。他轻声哂笑,“原来太子殿下有断袖之好。”
说完,他收回目光,抬脚继续往前。袁是非被震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快步追上去,“不是,我不是断袖啊,我也没有劳什子的断袖之好,厂督,你别瞎说!”
谢无端脚步不停,也没给她个眼神。嗓音懒洋洋地慢慢说:“太子殿下是与不是,咱家不清楚,咱家只知道,太子殿下若不是以己度人,怎会问咱家是否断袖。”
袁是非:……不是,你搁我这儿玩淫者见淫这一套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九千岁啊!袁是非选择闭嘴。反正也说不过他。真要是说过了,指不定还会怎么被这九千岁压榨呢!——袁是非二人来到养心殿门口,已经是一炷香后。台阶刚走到头,就听见里头传出寿阳公主不知说了什么逗趣的话,惹得嘉瑞皇帝哈哈大笑。可谓是龙心大悦。想到原身被遗忘,独自在冷宫中生活的那十一年。袁是非唇边扯开一个极为讽刺的弧度。吸了口气,她调整了表情。然后作出一副孺慕的神情,双眼微微含泪,抬脚进了养心殿。这一连串都不带卡壳,变脸如翻书的一出。瞧得走到养心殿门口,便慢下脚步的谢无端心下暗叹。不知是该遗憾太子殿下出身皇家。不得穿上戏服上台演戏给观众瞧。还是该感叹,正是出身皇宫,才培养了她这样出色的演技。不管谢无端心里如何作想。袁是非是不晓得的。这会儿她的出现,已经打断了幸福美满,和谐友爱的一家三口。若是不看皇帝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高贵妃一把年纪还玩儿红袖添香。还有寿阳穿着华服跪在地上给嘉瑞皇帝捶腿的话。还是蛮和谐友爱的。袁是非一进来,寿阳面上就有几分扭曲。若不是高贵妃一直给她使眼色。寿阳能当场起身直接骂袁是非。嘉瑞皇帝再次看见袁是非,也是皱眉。袁是非生得很像先皇后。这十来年,嘉瑞皇帝还以为自己把先皇后给忘了。也忘了为大启江山出生入死的施家人,施家军。可看见袁是非时,那些肮脏的过去。那些被嘉瑞皇帝努力遗忘的记忆。倾数浮现出来。这还是嘉瑞皇帝上了年纪后,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记忆原来还是这般好。却并不让他欢喜。嘉瑞皇帝沉下脸,眼神复杂且冷冰冰看着袁是非。“太子来了。”
他语气很寡淡。袁是非像极了一个崇拜父亲,将父亲当做榜样的儿子。“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直接行叩拜礼。一连串举动行云流水,极为认真。半点看不出是演的。嘉瑞皇帝眉毛一抖,挥手让她起来。“太子不必如此拘礼,这处也没有外人。”
袁是非心下腹诽。这话你怎么不在我行礼之前说?偏要等我跪完才说,这不是虚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