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当着寿阳的面，在街上杀了她的人？”
嘉瑞皇帝没拐着弯儿，直接问了。谢无端面色如常，眉毛都没动一下。“是。”
嗯，这很谢无端。主打一个问什么，答什么，从不多说一个字。嘉瑞皇帝看中的，就是谢无端这从不多言的性子。在他看来，这样的人做事，才更让人放心。不问，他不说。那么不让他做的，他肯定不会去做。要是袁是非知道嘉瑞皇帝这个想法。只会说，那是您没见到，见到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哦？为何？谢无端，寿阳是朕的公主，你可知罪？”
嘉瑞皇帝声音冷沉，紧盯着谢无端。谢无端一撩袍子，单膝跪地，拱手，道：“臣无罪，陛下给了臣监察百官后宫之权。寿阳公主纵容婢女马夫冲撞太子，目无尊卑礼法。臣只是尽忠职守，不知罪在何处。”
高贵妃面色难看。她知道近年来高家跟东厂越来越不对付。可皇上需要谢无端，高贵妃便劝着父亲别跟谢无端一太监一般见识。今日看来，自己好像错得离谱。若是有谢无端这不知变通，办事一板一眼的人在。那这前朝后宫，怕是以后都没她高家的路走了！连皇室公主的脸面，谢无端都能不顾及。只拿根鸡毛当令箭！她父亲说得对，谢无端必要除掉。寿阳则是浑身一抖。好似先前被溅一身的血，这会儿还黏在身上一般。她埋着头，又气又怒。嘉瑞皇帝盯着谢无端好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才说：“你做得确实不错。”
寿阳刷地抬头，不可置信看向她父皇。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只因为谢无端维护的是律法皇权，就能不顾及她的脸面了吗？那高家呢？高家的脸面要怎么办？高贵妃在衣袖里死死拉住寿阳，不让她冲动。寿阳看了眼母妃，闭了闭眼。谢无端没有回话，垂眸看着地板。“律法与皇权重要，皇室的面子荣辱也重要。今日之事你确实没错，可办得不妥，不漂亮。”
谢无端依旧没吭声，像是地板上的花纹很好看。他边上的袁是非不由得也盯着地板。想，谢无端看什么呢？那么认真。“跟寿阳赔礼道歉，这事儿便过了。”
嘉瑞皇帝跟谢无端提要求。寿阳公主睁眼，刷一下看向谢无端，再看向嘉瑞皇帝。确认自己没听错时，心头漫上欢喜。都开始想，自己要怎么折腾谢无端，好让他讨自己欢喜。才会说原谅他！不然，她才不接受道歉！高贵妃听到这里，心里也稍微好受一些。却没想到，谢无端眼睛都不抬一下，直接掏出东厂提督的令牌，双手奉上。嘉瑞皇帝瞪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认为臣行为不妥，便收回臣监察百官后宫之权。”
谢无端简单直接。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他办事不妥不漂亮？行，那他不干了还不成？袁是非实名羡慕了。她也想穿一身裙装，怼嘉瑞皇帝脸上开大：太子？老娘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