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孩子们根本不让人接近,宋清安无奈。只得让人去后衙请来夫人,让夫人带着丫鬟过来。果然孩子们看到他夫人和丫鬟,倒是没有那么激动了。见状,宋清安心里头并没有那么轻松。反而是皱紧了眉头。这些孩子为何如此抗拒男子接近,却接受女子?在顺天府府尹的位置上坐了不短的时间。宋清安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案子。见得多了,自然就对一些事情有了猜测。这一猜,他心里就不由得发寒。让夫人把孩子们接进衙门后院,又给他们送了些吃食。看得出来这些孩子都饿了。一边吃,一边拿眼睛看宋清安等人。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宋清安斟酌着语气问:“小孩儿,你们可知道是如何来到衙门的?”
一堆孩子面面相觑。过了会儿,稍微大一点的那个孩子,约莫十二岁的样子。他们这些孩子的衣着都是布衣。可那个孩子他通身气度看起来,就跟别的孩子不同。刚才跟着大家哭了一会儿,现在吃了东西,似乎缓过来了。面上甚至还带了几分羞涩。此时他沉着脸,“大人,这里可是顺天府衙门?”
宋清安见他口齿清晰,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便点头。那孩子松了口气,便说:“我们都是被人劫道或是从家里偷出来的。”
宋清安听得瞪大了眼睛。从家里就偷……刹那间,他忽然想到了件事情。神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昨天下午,我们被塞进一辆蒙着布的马车,送到一个郊外的庄子里。那些人将我们关到一个叫纵情楼的地方,天黑后,就有身穿华服的男子进来。他们……”越往下说,那孩子眼圈越红。单是想到昨晚噩梦一般的经历。他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们饮酒作乐,将我们当做妓子一般戏弄,甚至意图对我们……”小孩儿吸了口气,却也还是说不下去了。他双眼含着泪,“在他们扑过来撕烂我们衣裳的时候,我们突然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到了顺天府衙门。”
说着,小孩儿直挺挺朝宋清安跪下。“请大老爷为我们做主!我们好端端在家或者跟家人去走亲戚,却被强行掳来。被送给人做禁脔!奇耻大辱,望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
那些孩子见状,一个个也都跪倒他身侧身后。七零八落地喊:“求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宋清安也是有孩子的人,他家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的两个一个十八一个十五。小的闺女十一岁。眼看着这些孩子里,男孩女孩都有。宋清安都不敢想,若是自己家孩子让人偷了,送给人做娈童。他会不会发疯。再想想这些孩子的爹娘,不知道得着急成什么样!他让人将孩子们扶起来。“快,快都起来,别跪着。”
宋清安叫的还是丫鬟,并没有让男子靠近他们。等人都起来后,他忍着翻滚的怒意,问刚才说话那孩子。“我见你读过书,颇有见识,那么你可知道,那庄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