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风无奈,只得暂时告一段落。林春雨和徐明宇回门的时候,林母本来没有邀请顾漫兮来家里吃饭,可是林秋风自作主张地把顾漫兮叫来了,顾漫兮说,“你姐姐回门,我还没进你的家门,我去合适吗?”
林秋风那个时候,一刻也舍不得与顾漫兮分离,所以他眨眨眼睛,骗顾漫兮说,“这可是我妈亲口说的让你去,你要是不去,可是不给我妈面子呦!”
顾漫兮想了想,同意跟林秋风去了。可是她一进林家门,看见林母那一刻,她在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林母系着围裙正在忙碌着做饭,她拿着一个盆子出来洗菜,林家的厨房里外各有一个水管,里面的水管洗那些留不下垃圾的东西,外面的水管则是洗那些会留下菜叶及污物的东西。林母看见顾漫兮进门的那一刻,表情有些僵硬,她没有想到顾漫兮会过来。顾漫兮叫了一声,“伯母。”
林母的脸部表情也没有缓和过来,直呆呆地问了一句,“你也来啦?”
顾漫兮感觉脸部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她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林秋风没有理会他的母亲,拽着顾漫兮进了自己的房间。那段时间,江楚钰和卓立君也去了双方家长家里。江楚钰的父母都是在县城上班的普通工人,卓立君的父亲原来是机械厂工人,后来辞职下海,自己开了工厂,到那个时候,工厂已经有了一百多名工人,效益很好。仅仅几年的时间,卓家就在周围成了小有名气的富户。江楚钰以前也知道卓立君家开工厂,可是不知规模、效益如何,及至到了卓立君家里,很是让他吃了一惊。卓立君家住的既不是普通的平房,也不是两室或者三室的楼房,而是自己盖的面积不小的三层楼别墅。江楚钰初进卓家大院时,感觉卓立君居住的条件非他所想象的,院子里有些杂乱,但是停着一黑一白一灰三辆车,黑色的是桑塔纳,白色的是奥迪,另一家灰色的他认不出标识。本来江楚钰来卓立君家里,没有什么压力,因为他在心里认为,自己的自身条件比卓立君要好很多,可是进了卓立君家门,他还是暗自吃惊了。他按照和卓立君商量的,只是买了一些水果,进了院门,他感觉有些不合适了。“要不我们再去买这东西吧。”
江楚钰有些犹豫。“不要紧的!”
卓立君任性地揽过江楚钰的胳膊,忍不住抬眼去看江楚钰。江楚钰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个平时一样熠熠地闪烁着一种迷人的光泽,卓立君忍不住抱紧了江楚钰的胳膊,一脸幸福地说着,“钰,我觉得好幸福!能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到现在为止,我还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江楚钰看看卓立君,张开嘴笑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卓立君的母亲这个时候出来了,她看见江楚钰,先是吃了一惊。江楚钰叫了一声“阿姨”,卓立君的母亲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多少有些懵懂地看了看江楚钰,又看了看卓立君。卓立君一把搂住母亲的胳膊说,“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楚钰,以后就是你的女婿啦,长得帅吧?”
卓立君说着,冲母亲挤了一下眼睛。母亲打了一下卓立君的手说,“都这么大了,还没正形。快上屋里去,你爸爸和哥哥姐姐都在屋里呢。”
卓立君一手搂着母亲的胳膊,一手拽着江楚钰的手往屋里走去。屋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大约有五、六个人一齐涌了出来,卓立君给江楚钰介绍着,“这是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这是哥哥,这是嫂子!”
卓立君介绍着,四、五个小朋友又从另一间屋里跑出来,大的有十几岁,小的只是刚会走,他们围着卓立君,有的喊,“老姑”,有的喊“老姨”,江楚钰明白了,那是卓立君的外甥、外甥女、侄子侄女们。那些小孩围着江楚钰好奇地看着,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拽着卓立君的胳膊问,“老姑,这是老姑父吗?”
不待卓立君回答,卓立君的母亲象轰小鸡一样,把他们轰跑了,“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在这儿捣乱。”
孩子们嬉笑着,又呼啦啦地跑了。江楚钰感觉松了一口气,那些小孩和卓立君的哥哥姐姐,嫂子、姐夫们围着他看,他早就出现了一种“看猴”般的感觉。“快进屋里来吧,咱爸爸在屋里等着呢。”
卓立君的二姐说了一句,卓立君拽着江楚钰的手进了里屋。屋子里是满屋的红木家具,江楚钰分不出具体是什么材质的红木,但是可是看得出是红木家具。卓立君的父亲坐在一个红木质地的沙发里,前面是一个摆放着乱七八糟的红木质地的茶几。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富裕而不太讲究卫生的人家,那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足可以看出价值的昂贵,可是沙发上的沙发垫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茶几上各种水果、干果以及垃圾堆了满满一茶几,还有其他的桌子上也放了一些杂七杂八,床上的东西也堆得满满的,床单也不是很干净。卓立君家的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了这种乱七八糟的环境,卓立君的父亲身子嵌在沙发里吸着烟……看见卓立君和江楚钰进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接着低下头吸烟了。“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楚钰!你别吸烟了……”卓立君说着,走过去掐掉了父亲的烟,在烟灰缸里转了几下,然后把烟放在一旁。看得出,卓立君的父亲是很宠爱卓立君的,卓立君掐掉了他的烟,他丝毫没有厌烦的情绪。他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来又看了看江楚钰。江楚钰叫了一声,“伯父。”
卓立君的父亲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空位置,示意江楚钰坐下。江楚钰按照卓立君父亲的示意,坐了下来。卓父张嘴说话了,“家是徐州县的?”
“嗯。”
江楚钰点了点头。“都告诉你多少遍了,还问!”
卓立君用胳膊肘捅了捅父亲,父亲看看她,半嗔地说了一句,“去,别打扰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