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钰看看大家,看看眼睛里含着泪花的卓立君,慢慢地说着,“立君,谢谢你!谢谢你这对我的爱。”
江楚钰慢慢地说着,眼睛逡巡了一下,从卓立君的父亲、母亲,到卓立君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最后停留在了卓立君的脸上。他伸出手来,摊开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字一顿清晰地说着,“上有苍天,下有大地,中间有良心。我摸着我的良心跟大家说话,今天在座的都是立君的亲人,能和你们坐在一起,是我和立君的缘分,也是我和大家的缘分。刚才立君的哥哥说了,说我是冲着卓家的钱来的,那么我把话也搁在这儿,我不是冲着你们家的钱而来。”
江楚钰说着,眼睛全部地转移到卓立君这里,他看着卓立君认真地说着,“立君,我想问你一句,我们结婚,一分钱也不要你们家里的,行不行?”
卓立君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江楚钰。江楚钰看着她,慢慢地说着,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如果你不要家里一分钱,那么我们结婚,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今天跨出这里,明天我们就是同事。”
林秋风想跟顾漫兮结婚,可是母亲一定坚持要过年以后,林秋风心里不愿意,可是因为父亲和姐姐都支持母亲的意见,所以暂时也没有说什么。他把母亲的意思告诉了顾漫兮,顾漫兮说,“你就是太心急了,本来就是嘛,你姐姐刚结了婚,我们就再等等。”
顾漫兮的家里,顾漫兮的父母及哥哥姐姐对林秋风以及他的家境都非常满意,他们说,既然你们是自由恋爱,我们也就不完全按照农村的礼数了,要是按照村里的礼数,你们还得重新找人当媒人,然后见面,定亲,人家,过号,登记,送日子,漫兮是上了大学的人,林家也是知识分子家庭,但是基本的必要程序还是要走的。顾漫兮的母亲提出,双方家长先见一面,在农村这叫“会亲家”,也就是南方的家长要先到女方家来一趟,算是双方老人认了了这件事。顾漫兮母亲说,认完亲家,女方的家长也要到男方的家里回访一下,看一下男方的情况,这样家长就放了心,回来以后告诉亲戚们女儿找了个什么样的婆家。另外,定亲这件事是必不可少,不能省略的,就是由男方的家长出面,叫上双方的亲戚在一起吃顿饭,就算是把这件事定了下来。还有登记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在顾漫兮老家有一句话“登记不登空,登空死公公。”
母亲跟顾漫兮说这事的时候,顾漫兮感觉很无可奈何,她说,“妈,这些都是老习俗了,你就别那么多事了行吧?”
“这可不是我多事,我知道林家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家,不讲究这些,可是你毕竟是咱顾家庄的,咱不能让村里人说咱高攀,把闺女白给人家了”。顾母认认真真地说着。顾漫兮不置可否。顾母感觉出顾漫兮似乎没有上心,于是又找了个机会跟林秋风说。林秋风连连点头,为了让未来的岳母高兴,林秋风拿出一个小记事本和笔,把顾母说的话逐条记载了本子上。林秋风回到家里,寻思了一下,他没有直接跟母亲说,而是拿出那个记事本,一条一条地让父亲看了,父亲说,“好好,这件事我来跟你妈说,你们定下什么时间办这些事了吗?”
林秋风说,“还没呢?”
林父说,“那好,等你妈没事了,我跟你妈说。”
林父把林秋风记在本子上的那些事跟林母说了,林母淡淡地说了一句,“哎,找农村的亲家就是事儿多。”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了秋风记的那些事,这可不是完全按照农村的礼节来的,如果完全按照农村的礼节,这些可远远不够。”
林父宽厚地说着。“知道,你家是农村的,所以你熟悉这些事。”
林母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农村的怎么啦,你可别忘了,中国百分之八十的人是农民,倒退几辈谁家都是农民。”
林父呵呵笑着,和林母争辩着。林母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林母有意拖延林秋风和顾漫兮的婚事,虽说现在她大致上已经认可了这门亲事,可是心里多少还是不特别情愿,不过她也看出来了,儿子是铁了心娶顾漫兮的,所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林秋风黏叨着着她想十月一结婚,顾母不同意,她说无论如何也得等到春节以后,愿意在于她们家有这个老传统,就是一年不能办两次婚礼,不吉利。于是林母虽然答应了林秋风小本上记得那些认家、定亲,登记等事宜,但是在行为上并不着急,她觉得正好可以适当地往后拖一拖婚期,省得林秋风总是黏叨她。林母这么做,当然不能跟林秋风说,林秋风心里沉不住气,他不知母亲心里打得什么鼓,于是悄悄地去问父亲。父亲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等合适的时候,我去给你问问。顾母说了那些事以后,林家迟迟没有动静,顾母心里有些不快。在她们那里,结婚这样的事,向来都是男家上赶着女家,三番五次地催女家,等女家端够了架子,摆足了面子,才会给男家面子,和他们去吃放、见面。眼下,顾家已经把繁琐的程序精简得不能再精简,可是林家却迟迟没了动静。顾母心里不痛快,她不好意思直接问林秋风,就给顾漫兮打电话,问她是怎么回事。顾漫兮说,“妈,人家是大学教授,工作忙,你就别催了,回头我问问秋风。”
“不能问!”
顾母急急地阻止着,她说,“这种事坚决不能问,问了咱们家就有被动变成主动了,就不是林秋风追你,而变成你追林秋风了,那可不行。”
“那……那你说怎么办?”
顾漫兮有些为难地问着母亲。母亲眼珠转了转,说,“先等等,你听我的吧。”
顾漫兮不知道母亲打的什么主意,说实在话,林秋风恨不能立马就把她娶到家去,她了解林秋风的心思,可是他的父母在这件事上却表现得积极性不高,顾漫兮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