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书怀。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很明白了。秦书怀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明白傅斯砚刚刚为什么说话像是在怼他了。那次傅斯砚跟他打听温振国的事,明显就是想查,但是他让傅斯砚不要查。可是现在看来,傅斯砚还是坚持要查。正好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咖啡,秦书怀抿了一口咖啡,又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目光沉沉地盯着傅斯砚。“你真的想查温振国的事?是不是跟你太太有关?她是温家的人?”
傅斯砚的眼神几乎在顷刻间就变了,甚至用带着警告的语气跟秦书怀说话:“秦部长,这是我傅家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所以希望你不要多问。”
虽然傅斯砚不高兴了,可也是因为他不高兴了,秦书怀知道,自己说对了。叹了一口气,他问:“你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吗?”
傅斯砚淡淡地笑了笑,“我既然决定了,那不管它多难,我都会去做。”
顿了顿,他又说:“况且,难道我查傅绍行就不难吗?”
他查了傅绍行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能直接打击傅绍行的证据,还好几次差点儿被发现,连命都没了。可见查傅绍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但是自从他开始做这件事以来,他就从来没有后悔过,更加没有想过退缩。既然这样,那他现在又怎么可能因为太难,就不查温振国的事?虽然傅斯砚的话不多,但是秦书怀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心。点了点头,秦书怀说:“好吧,既然你要做,那我帮你。”
傅斯砚却婉拒了:“不用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做,不劳秦部长费心。”
这话虽然听起来委婉,但是却带着浓浓的不信任。秦书怀有些恼了,把到了嘴边的咖啡杯都放回了桌子上。“斯砚,我不就是上次劝了你一句吗?你至于跟我闹别扭?”
本来傅斯砚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秦书怀这话一说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皱着眉看了秦书怀一眼,“秦部长,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跟秦书怀说明自己的用意:“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帮我,但是如果真的要查这件事,牵涉面太广了,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刚刚秦书怀的情绪有点上头,现在听傅斯砚这么一说,他冷静下来了,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那么回事。自己作为长者,却在一个晚辈面前失态了,秦书怀有点儿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秦书怀才接着说:“其实温将军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只不过不太了解,但是既然你决定查,那我相信你的判断,所以……”傅斯砚摆了摆手,打断了秦书怀的话。“秦部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真的不用麻烦你了。”
看了一眼时间,傅斯砚说:“我还得回去陪我太太,失陪了。”
说完话他就站了起来,因为没等秦书怀的回应,自己就结了账往外走了。看着傅斯砚的背影,秦书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听劝。温振国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查,哪有那么容易?傅斯砚自然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但是那是温南初的爷爷,他不能不管回去以后,见温南初坐在飘窗上看书,傅斯砚突然就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和温南初就这么一直下去,也不错。温南初本来在专心地看着书,突然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