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有些冷肃,没有点灯,林惊璇摸着黑到了榻前,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到了床上蜷缩在一起的少年,他似是梦魇,正说着胡话。林惊璇蹙眉,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然而,原本还在睡梦中的顾自舟骤然惊醒,飞速一手箍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将她翻身压在身下,紧紧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窗外电闪而过,骤然将屋内全部照亮,林惊璇清晰的看到了顾自舟眼中嗜血的杀意,她心下一紧,快速解释:“是我,我是来照顾你的。”
林惊璇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那只扼住喉咙的大手力道是如此之大。“顾自舟,你不能杀我,只有我……只有我能解你身上的蛊毒!”
片刻而已,顾自舟似终于清醒了一些,眼中的杀意褪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林惊璇大口穿着粗气,她敢相信,刚刚那一刻顾自舟是真的想要掐断她的脖子。“咳咳咳……”林惊璇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在看到顾自舟肩口因刚才动作太过剧烈而在此开裂的伤口后,不得不为他诊治。林惊璇一边暗叹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人的,一边从空间中取出药膏工具,探身去解顾自舟的衣衫。“你这伤口用了我的药膏才刚刚见好,又被你自己糟蹋了。”
顾自舟却不以为意:“治好了又如何,过不了几日又会添新伤。”
这些东丘人从来都是对他想打就打。林惊璇上药的手顿了顿,有些不满的重重戳了他伤口中心的嫩,肉一把。疼得顾自舟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只是心疼我的药膏,你知这是我亲手调配的药膏,放在从前可是旁人千金难求的宝药。”
这些天也不知在这人身上浪费了多少,他还真是一点都不知珍惜。顾自舟抿紧了下唇,目光却扫向了她浑身湿漉漉的衣裙,还要裙角之下那满是泥水的赤脚。她是淋雨跑过来的?顾自舟不解的看着林惊璇,见她叹了口气,重新给他换了干净的绷带。语气略带威胁意味:“总之,养伤期间你再不可这么激动,若是再让伤口开裂,我这里还有痒痒粉,抹在伤口上犹如万虫撕咬,到时候可不介意让你尝试一下。”
顾自舟拧眉看向林惊璇,眼中的敌意却似少了细微。“你真的可以解开我的蛊毒?”
林惊璇收了器具,扫了眼赤膊的顾自舟,突然欺身靠近,细腻的掌心贴在了他布满新旧伤痕的心口。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顾自舟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雨湿过后氤氲的潮湿水汽。意外的,竟不会让人觉得厌恶。雨湿过后的衣裙贴在肌肤上,半透着内里白皙莹润的肤色,带着丝丝香,艳。顾自舟不禁想起两人那日在山崖之上,林惊璇浑身滚烫的贴近他,扯开了他的外衫……驼红逐渐蔓延至耳根,顾自舟不自在的别开目光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林惊璇按住了肩膀:“别动,我在感受蛊虫的位置。”
林惊璇的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移动,终于停在了一处经脉之上。“原来是这里。”
她自信勾唇:“问题不大,但也需要准备一些药材,这蛊毒虽然可解,却也需要费一些事的,所以得先等我凑齐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