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会面,但这个男人却让她印象深刻。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三年前,这个男人拿着暗皇的令牌找到她,命令她不许嫁给陆藏锋。她拒绝了。她告诉这个男人,她已脱离了青州月氏,她不必延续月家的命运,她的命运不受暗皇控制。当时,这个男人并没有勉强她,只留下一句话:“月宁安,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月宁安,从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当时,自信而坚定。“看样子,你没有忘记本座。”
男人轻轻一笑,朝月宁安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上次见面不甚愉快,连名字也来不及交换。今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月宁安,本座赵启安!”
“枢密院副使赵启安!”
月宁安心中虽有猜测,但当男人说出这个名字,她仍旧惊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全身绷紧,进入战斗状态。月宁安很清楚,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一个很危险的男人!不败战神陆藏锋,武林至尊水横天,枢密院首赵启安。这三个男人,被世人称为站在大宋顶端的男人,其权势地位能与皇帝比肩,就是皇帝见到他们,也要礼遇三分。而这三人中,又以枢密院副使赵启安最为神秘,世人只知其名,而不见其人。赵启安虽为枢密副使,可皇上一直没有任命枢密使。是以,赵启安就是枢密院的老大,暗中人称枢密院首。月宁安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居然是枢密院副使赵启安。要知道,这个男人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称号——暗夜帝皇。三年前,这个男人拿着暗皇的令牌找到她,而能持有那块令牌的人只有暗皇。月家的主子!“看样子,你知道本座是谁了。”
赵启安眼眸微挑,即使隔着面具,也端的是风流肆意。他略略颔首,示意月宁安坐下,“今天,这里没有第二个人打扰,我们可以慢慢谈。”
“我不认为,我跟赵大人有什么可谈的。”
月宁安话虽如此说,可还是在赵启安对面坐了下来。别以为她不知道,屋外全是高手,没有这个男人的同意,她根本走不了。赵启安笑了一下,“月宁安,你不必如此紧张,本座不是陆藏锋,不会吃了你。”
“你想要什么?”
月宁安端坐在赵启安对面,全身绷紧。此刻的她,早已没有闲心去想,被陆藏锋抛弃的痛苦。面对赵启安,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她会被赵启安,吞的连骨头都不剩。“本座要什么,你很清楚。”
赵启安嘴角带笑,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的气息,好似闲谈风月一般。他拎起水壶,为月宁安倒了一杯水,修长的手指端着茶杯,轻轻移到月宁安面前,“尝尝,你最喜欢的六安瓜片。”
月宁安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碧绿青亮的茶汤,说道:“赵大人,我已经脱离了青州月氏,你想要的……我做不到!”
“做不到?”
赵启安轻笑,“这世间还有你月宁安做不到的事?哦……本座忘了,你刚刚被陆藏锋给休了,拿下陆藏锋,就是你月宁安做不到的事。”
赵启安明知月宁安在乎什么,偏偏挑她的伤心事说,可谓是字字如刀,刀刀见血。如若换成别的女人,此时怕是早已溃不成军,精神失常,可是……月宁安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一个商人。商人,在生意桌上,必须时刻保持理智,不受情绪左右。只有这样,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月宁安看着赵启安,没有说话,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清明透亮,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赵启安,眼中只有清明,没有伤痛。然而,她垂在一侧的手,却悄悄地握紧,指尖嵌入手心的肉里,直掐得手心一片湿漉也不曾松手……月安安不说话,赵启安也不生气。他看着月宁安明艳绝色的容颜,看着她身上价值不菲的红色锦裙,又一次笑了,“月宁安,陆藏锋知道你爱喝什么?爱吃什么?喜爱什么颜色吗?穿着你最喜爱的裙子去见陆藏锋,却被陆藏锋当众羞辱,是什么滋味?”
“还不错!赵大人,你说完了吗?”
月宁安语露不耐,下额微抬,神情骄傲,眼中似嘲还讽。她的一举一动,无不告诉赵启安,言语攻击对她无效,她月宁安不可能会上当,别白费功夫。只是垂在一侧的手悄悄张开,手心一片血红。她悄悄地将手中的血,抹在明艳的红裙上,又无事人一般握紧。她月宁安,不会在对手面前落泪。她月宁安,不会流没有价值与回报的泪。绝不会!“本座说完了。”
赵启安突然坐正,唇边的笑一收,严肃而认真的问道:“那么……现在,月宁安,你后悔了吗?”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蹉跎三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丢弃傲骨。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舍去尊严。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拒绝我。月宁安,你后悔了吗?“我!月宁安!”
月宁安红唇轻启,嘴角含笑,一字一字说得极轻,“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三年前如是,三年后的今天,也如是。”
“不后悔?不后悔就好!”
赵启安眼中的慵懒瞬间消失,他看着月宁安,双眸通红,似要吃人一般。不后悔!便是陆藏锋毫不在意她,当众弃她于不顾也不后悔。月宁安,你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本座!突然!赵启安如同猎豹捕令,猛地跃起,双手撑着桌沿,身子前倾,往前一扑,冰冷的面具抵在月宁安的脸上,厉声问道:“现在,本座再次问你,你要不要为本座所用,你是不是也要拒绝本座?”
月宁安最好别给他,毁了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