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迟实在没想到懦弱了一辈子的柳如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惊得她一时间都没说出话来。“娘,你放心,有我白溪迟在,谁也欺负不了咱们!”
她拍拍胸脯,自信的立下了誓。苦日子总算安生了些。这山上药草不够她制药,她便跑腿去镇上去城里抓些稀奇的药,各种药草混合在一起,任家的两处房子里天天都往外飘着草药味。白溪迟走哪儿都一身药味儿。之前因为打猎兽皮,她也赚了不少银两,一家子人吃吃喝喝总算不用拘束了,她时不时上山逮只野鸡,还能加餐一顿。因为有了药丸,白溪迟的身子也在恢复,药补不如食补,但比食补疗效显现的要快,她也不再需要顿顿吃肉便能体力充足。制药繁琐又枯燥,许多药方她略有遗忘,就翻来倒去的试炼,但她上一世毕竟是灵修大佬,是制药高手,试炼药方不仅没耽误她多少时间,竟还让她炼出了功效更强的新药!白氏药丸子,治病有奇效!制药可不是单单为了给自己提升功力,这天清早,白溪迟起来就把前几日晾晒的药丸子分门别类的装进了兜子盒子里,悠哉悠哉的去了安城集市。一路上她啃了半块硬邦邦的饼子,连口水都没喝上,她脚下生风脚步飞快,半个多时辰就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安城城门外遥望进去,一片繁华富庶景象。“钱有得赚了!”
安城药铺多,离城门最近的地方就有一家,白溪迟进了城马不停蹄的就去了那家药铺,见没几个人排队取药,她特地从侧门溜了进去。“要看病就乖乖排队!你进来做甚!”
抓药的是个年轻的学徒,见她不排队,指着她严厉喝道。这声音一出,所有排队买药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她,还好白溪迟天生脸皮厚,这场面她那颗心连惊都不带惊一下的。“我不抓药,我来卖药!”
一语言罢,白溪迟从腰间取下一兜子药丸,顺手丢给了正在号脉的年轻郎中。“这是我炼的药丸子,清热解毒用的,寻常风寒湿热,两颗就能治好!”
白溪迟绝对没有说大话,她这些药用量她全都调试过,也都亲自尝过,是正常人能承受的最大药量,寻常的湿热风寒,喝上半月的草药都不见好,她这药丸子,两粒就见效。她这话唬住了在外面排队的百姓,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伸头往前瞧,可那郎中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歪门邪道!”
郎中吭哧一声,骂得白溪迟连准备好的话都顿时堵住了。“啥歪门邪道?我这俩药丸子顶你十副药!”
被人诋毁了,白溪迟自然气不过,腔调都变了。“我今儿来不是给你辩这歪门邪道的,我是来卖你药的,这药丸子你连看都不看,便说无用,我看你这医书却是白读了!”
白溪迟生气将自己药袋子拾回来,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排队的百姓张望着看她,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这凤栖大陆没见过药丸子还是咋样,她一连跑了好几家药铺,无一都不觉得她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白溪迟提溜着几袋子药丸在街上神游,越游这心情就越发跌落谷底。“不识货的臭郎中!”
“给你名扬天下的机会你不要,看你们就是没那享福的命!”
白溪迟一脚踢起路边的石子,好巧不巧那石子飞滑出去,打在了迎面而来的马头上。那马长鸣一声,前脚跳起,街上的人见状连忙躲远,吓得人叫喊声哭喊声一时惊起,吵乱不停。那马身侧还有个傻了眼的女子!“小心!”
白溪迟心下一惊,脚步飞快冲上前去,把那女子给拽了过来,那马受惊了似的疯狂跳蹿,白溪迟不得已用身子裹住了那女子,两人齐齐摔倒下来。被砸得当然是白溪迟,她拥着那女子滚了半圈,见那马疯了一般直冲向她,她猛的起身飞踢一脚,踹向了马头!那马被踹的失去了重心,东翻西倒晃了几下,白溪迟翻身上前骑上那马,死死地勒住了缰绳!这烈马总算被制服了。街市上的人齐齐爆发掌声,谁也没想到这小小安城,还有这般武艺高强的女子。被白溪迟救的那女子这会儿也被人掺着站了起来,那丫鬟模样的人揽着她可劲儿的抚着,像是想为她小姐驱散不幸似的。“姑娘!多谢姑娘出手,才不至于让我家这贱马祸害百姓!”
马屁股后面来了一队人,无一不穿着下人的靛色粗衣,为首的一个人穿得稍稍贵气些,看起来应当是哪家富人的管家。白溪迟从马上跳了下来,懒懒的扫了一眼刚来的这几个人。“这是你家的马?”
“它咋了?”
白溪迟好奇这马犯了啥病,总不能是她一脚小石子惹的祸吧!“让姑娘你受惊了!这马在马厩里换蹄甲,俺们一不留神就让这马给溜了出来,这马平日里性子就烈,要不是姑娘你出手,真不知道发生啥!”
那管家扶额擦汗,帽子都被浸湿了一大片。白溪迟闻声点头,将缰绳递给了一旁来接的小厮。“这是一点心意,姑娘你收下,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那管家倒挺会做人,连忙从袖口里取出了二两银子,说着话就要往白溪迟手里塞。这银子沉甸甸的,怪诱人嘞!“这我不能要!”
白溪迟还是有点做人底线的,她靠自己双手赚钱吃饭,不能占人便宜。她将钱又给推了回去。“那个,你家是开药铺的不,我这有药你要不要来点?”
白溪迟卖药卖魔怔了,见这管家出手阔绰,赶忙逮到他问。一句话给管家问懵了。与此同时白溪迟也懵了!她挂在腰上的药袋子去哪儿了?!白溪迟双手一摊,赶忙往地上找去,目光刚好看到刚才她救得那女子,女子一身雪白冬衣纯洁贵气,白如雪的脸上粘了一点灰渍,那模样娇俏美丽,白溪迟这女人看了都觉得心里一颤。只是,她那脸色仿佛白的有点过分,白溪迟总觉得她身上必定有些除不掉的病根!“姑娘,你的袋子落这儿了!”
那女子扬了扬手,手上还提着一个破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