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你能不能少操心!!! 崔韫:“我倒真想见见乔娘子是怎样的女娘,将攸宁郡主都给比下去了。”
谈及乔姒,崔柏眉眼温柔下来。 “若她答应,我便央阿娘请媒婆上门了。”
乔姒一直都是极有主见的女娘。 他为此也扫平了一切障碍,去迎接她。 等亲事定下,二弟何愁见不着乔姒? 可崔韫很不识趣:“明儿我同阿兄一道吧。”
崔柏:? 崔韫懒懒,朝他挥挥手:“夜已深,我回去歇了。”
沈婳:…… 哇哦。 带她吗!带她吗!带她吗! 沈婳星星眼的仰头看崔韫。 崔韫垂眼对上雪团的湿漉漉发眼儿,似恍然:“你也想去?”
既然早被崔韫点破,沈婳也懒得演了。她萌萌的点了点头。 崔韫嗤笑一声。 而即馨提着一盏灯,早在雎院外翘首企盼,夜色浓稠,远远听见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便追着迎上去。 崔韫没看即馨一眼,抱着猫儿回了屋。 “它跟我睡。”
!!! 猫儿欢喜的摇了摇尾巴。 毕竟,这是崔韫变相的回应了。会带她出门。 至于男女大防…… 崔韫的榻她都睡过。 何况她现在是猫,抱也抱了实在没必要矫情。等醒来后,也无人会知晓。防什么防? 即馨:??? 所以!您就不打算还给我了吗!!! 她一时间难以置信。 “可……爷,这是我的猫儿。”
崔韫生着一张矜贵的面容,说的话却形如土匪。 “我要了。”
崔韫侧头去看她:“有意见吗?”
他懒懒一笑:“有意见也憋着。”
即馨不得不委屈的送来窝和装着羊奶的小碗。 沈婳看了眼她手中的物件,不免叫唤几句,笨拙的比划着,见即馨不懂就要朝外跑。 “欸!”
崔韫镇定自若:“去看看它还要拿什么?”
即馨跑上前,抱起雪团。 雪团点了点即馨的房间。 “去那里。”
即馨:…… “梳妆台上的几小罐香膏都是我的。”
即馨实在不懂雪团在叫什么,可当她把雪团如愿的放到梳妆台后,雪团就奔着她刚买没舍得用的香膏而去。 “你看上了这罐子?的确罐子精致,色儿花花绿绿好看的紧。”
即馨话音刚落,笑意一凝。 “谁给我开封了?”
“喵。”
我! 即馨气愤:“我房间进贼了?”
她骂了几句后,倒是很大方的全给沈婳了,再抱着沈婳回去。 伤感万千下,再见雪团软绵软棉的叫着,在屋内大摇大摆的溜一圈,似巡视盘地。 随后蹦蹦跳跳的在窗下的位置停下来。 “你喜欢此处?”
沈婳:“多晒晒月光也是好的。”
刚将窝放下,猫儿爬进去。即馨又取出一方新的帕子。 “这是我特地绣的你,瞧瞧可像?”
沈婳纡尊降贵的瞥了一眼。 没看出来是只猫。一团乱麻,简直比凝珠绣的还让她难以接受。 即馨:“雪团你就长这样。”
你才长的这么潦草。 雪团喵呜一声。很认真的提意见。 “别为难帕子了,它也没做错什么?”
即馨见它爪子颇有气势的指指点点,又多次仰头去看自己。笑开:“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沈婳:…… 即馨很体贴的将半坐着的雪团推倒,又将帕子严严实实给她盖上。 “太丑了,我不要盖。”
若是手帕料子差,沈婳也便忍了,可在刺绣方面,她一贯最是挑剔的。 沈婳折腾的刚两腿坐起,又被即馨推倒。 即馨不放心:“夜里老实些,爷眠浅。别吵着他。”
她舍不得的揉了揉雪团毛茸茸的脑袋,这才退下。 夜转深。 退下后。即馨失魂落魄绞着手里的帕子到底跑去即清那边追问。 “爷是不是不会将雪团还给我了?”
她抱着一丝希冀:“爷总会腻的对不对。”
即清看她一眼。 “你可知为何爷书房和屋内摆设多年一成不变?”
“因为方便寻物。”
“错了。”
即清:“爷这人,实则最是念旧。”
便是崔韫不曾将雪团看成所有物,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送去哄主母欢心了。 ———— 沈婳在即馨离开后,一脚就蹬开了帕子。然后就撞上了沐浴毕穿着单薄里衣的崔韫,屋内光线柔和却也暗淡,他手里提着一盏灯。 少年郎墨发披着,唇色浅淡。眼眸隐隐有光泽流动,风姿秀逸。 沈婳的脸莫名有些烫。当然没人能看出来。 她转了个身,脚步声却朝她这个而来,越走越近。 崔韫身上清冽之气浓郁。他俯下身子,抬手随意又将帕子盖上。 沈婳:…… 你们主仆二人有没有完。 她不厌其烦的再度瘫坐。气愤的用肉爪子指着帕子绣花处努力的戳了又戳。 不等她叫唤,就听崔韫的一句。 “即馨的绣活该练练了。”
“那我能换条帕子吗?”
猫儿的嗓音黏黏糊糊的软。 崔韫捏起帕子直接将雪团连身子带头一并盖上,仿若盖尸体那般。 “别挑三拣四。”
沈婳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崔韫是公子,即馨是丫鬟了。因为崔韫聪明! 而即馨总是过分曲解她的意思!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崔韫躺在榻上神色淡淡,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向窗下的雪团。 许是生闷气,它笔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甚至没将帕子扒拉下来。也不怕闷着。 崔韫不免情绪转好。 沈婳内心腹诽。 ——以前的恩公,真的是太没风度了!!! ——小鬼过了年都六岁了,姬纥也要娶妻了,崔韫却没议亲的女娘!也是有道理的! 肉爪攥起,气呼呼的一抖一抖的。 崔韫习武,视力远出常人。 他能察觉出帕子在颤,而且愈发剧烈的趋势。 兀的,淡淡的嗓音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凉。 “在骂我?”
话音刚落,帕子不震了。 崔韫轻晒了一声。也不再去逗他,稍稍翻了个身,闭眼入眠。 沈婳也气累了。闻着安神香,困意一点一点拉扯着神经。 半夜。她想起一桩极为重要的事。愣是从梦中弹跳醒了过来。 月上柳梢头,一阵窸窸窣窣的传来。 崔韫睁眼,到底存有警惕之心的。 他朝那边看去。 饶是他,都错愕的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