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列巴,多少年了,终于有了线索,你们却这般犹豫!难道如今富贵了就忘了曾经的遗憾吗?!”
情绪有些激动的王胖子冲着其他三人大声地叫喊着。气氛瞬间低至冰点,其他三人都知道王胖子为什么这般激动,即便有千般理由,现在他们也没脸张口再说任何话。然而,屋顶之上的两个小鬼却饶有兴趣地观察者一切。“兴安陵?!什么鬼?!”
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的叶冥天小心翼翼地趴在瓦片之上,低声问着单膝蹲着的孟雯馨。“白痴!四大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家伙!”
心里这样想着,孟雯馨甩了叶冥天一个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
“我可不像你们,对那些老掉牙的陈年旧事有着变态般的兴趣,不过你跟我说说呗,兴安陵到底是啥啊。”
无奈地看着充满着期待眼神的叶冥天,孟雯馨也是将那些陈年旧事一一道来……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位于北平的新月饭店突然广发英雄帖,放出了位于北方某处山区有了令所有“匣子”都感兴趣的大“列巴”,凡是能够从中取得东西放在新月饭店前台之上,那便都会获得一笔不菲的奖励。“喂!说重点好不好!兴安陵?!兴安陵?!”
叶冥天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孟雯馨,“啪!”
苦闷的叶冥天恶狠狠地咬牙盯着孟雯馨,因为他另一边脸又出现了一道巴掌印。不去理会叶冥天的眼神,孟雯馨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着“重点来咯!仔细听!”
这个大“列巴”正是兴安陵,听闻有这样的好事,全国各地的“匣子”都是慕名而来,可最终坚持到陵墓口的不过十几人,据说,现在响当当地长沙九门也来了呢,不过当时因为忍受不了极寒的天气,中途便回了长沙。“到了墓口啊…诶,你脸疼不疼啊!”
说到这,孟雯馨的眼睛开始瞄向其它地方,甚至想要用用其他话语来岔开话题。一眼看出了孟雯馨的心思,“到了墓口啊?你不知道了吧!”
“谁说我不知道!后来只有四位叔伯从新月饭店获取了一大笔钱,才在滨城扎下了根!自此之后,谁不知道我们滨城四家啊,那可真是要问坟冢何人走,叶,孟,李,王,万棺候!!多么威风啊!”
生怕被叶冥天看不起。孟雯馨赶紧补充道。双眼冒光,对这兴安陵一下子有了兴趣,叶冥天追问着“你是说,其他人包括父亲他们的师父也留在了兴安陵中?!”
点了点头,孟雯馨算是作出了回答。这一下可是点燃起了叶冥天内心的欲望“嘿嘿,要是我能摸了这兴安陵,一定可以名扬天下。”
想着想着,叶冥天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嗯?!屋顶有人!?”
屋内沉寂的气氛被素有“追魂耳”的四大家排行老大的李冢打破。因为事关沉寂多年的兴安陵,所以四人不敢马虎大意,叶伟两道飞刀直接奔着屋顶甩了出去。“嘭”“嘭”两道利刃如同子弹一般将屋顶刺穿,叶冥天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此时已经处于下落的状态。“馨儿!”
“天儿!”
两声惊呼,之后双双跃起救下了自己的儿女。“完了完了,这下糟了!”
现在本应该在蚁房的叶冥天看着叶伟逐渐变了的脸色,心里开始不断地打鼓。“跪下!!”
一声呵斥,叶冥天不敢迟疑,“嗵”得跪在了叶伟面前。这一跪可把孟雯馨吓坏了,没有了鬼马精灵的神态,水汪汪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的女儿,孟鼻子向来宠爱的要命,如今这般可怜的模样,他也是下不了狠心处罚。“回车上等我。”
走出门的孟雯馨还不忘回头看望一下叶冥天,但下一秒便彤红着脸颊跑了出去。“哈哈哈,还挺害羞,给我嘴巴的时候咋那么凶呢?!”
看着远去的背影,饶有兴趣的叶冥天也是忘记了现在自己的处境。不过叶伟似是忘记了跪在他旁边的叶冥天,专心致志地听着王胖子对兴安陵这个大“列巴”的描述,可仍然没有任何人明确地表态,是否要趟这摊浑水。苦口婆心规劝几位的王胖子,见仍然没有任何的转机,脸上也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合上了手中的图纸“算了,几位身份富贵,我高攀不起,师父老人家的尸骸,我自己去收!”
说着,一甩胳膊便冲着门口走去。见背影那般得执拗,叶伟的双手紧握着,身体开始慢慢颤抖,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突然间,拍案而起“二爷,我叶伟随你将师父他老人家归根!”
叶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听到背后的声音,王胖子也是停下了脚步。“小二,我岂是忘恩亡义之徒啊!”
见叶伟表态,李冢知道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也是赶紧附和着。毕竟,四大家共进退是他一直坚持的理念。“既然如此,这热闹,我也凑上一凑!”
孟鼻子适时地站准了阵营,虽然不好听,但有他没他完全是两个概念。知道了身后三人的态度,王胖子摆了摆手,左手高举一个三,右手高举一个六,之后,右手食指横立,在脑上一划,便走出了门。后来,叶冥天偷听到叶伟的安排才知道,原来这是三天后凌晨六点在松江集合的暗语。对于他们这些长厮混在一起切师出同门的老“匣子”来说,几个暗语往往可以保住彼此的性命。“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深夜,被处罚的叶冥天正在蚁房之中数着每个玻璃缸中到底有多少只蚂蚁,密密麻麻的一片,任谁看了都不会有再看第二眼的兴趣,而叶冥天已经观察了整整十年,从七岁开始便和这几个蚁缸打交道。“煎熬啊,你说是不是?!”
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旁边人说话,叶冥天每次来到蚁房都好像变了一个人,因为,他能够清晰得感觉到,蚁房之中,其实,满满的都是人……蚁房内,叶冥天跪在地上,汗水从额头流过鼻尖滴在地上,但无论汗水流到什么位置,叶冥天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玻璃缸中不断流窜的蚂蚁。坚毅的表情和平时吊儿郎当完全判若两人,纵有千般祸,咬牙挺着过!蚁房外,略显怜爱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满头大汗却神情执意的叶冥天。“唉,希望你能理解为父的苦心,此番前去,不知道还能否有命归!可能无法陪你过戴冠之礼了。”
一声叹息,表现出了所有的无奈,虽生来潇洒,但唯一不放心得只有那蚁房中的少年,可他却没曾想到,那颗在少年心中深深扎根的盗墓种子,在“兴安陵”的培育下,正在慢慢开花发芽。三天后,滨城四大“匣子”“叶四爷”叶伟,“孟鼻子”孟霸,“李半耳”李冢,“鬼手”王胖子,一齐出动,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一场阴间路上的表演就此拉开了序幕……通往山区的列车上,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叶冥天出现在四大“匣子”紧挨的车厢中,刚探出耳朵准备倾听四人的谈话,一个巨大的包裹直接呼在了叶冥天的脸上,狠狠地甩下头,双手用力地拨开包裹,那背包人一个转身,伴随着脸上的围巾掉落,美丽的容貌显露出来,叶冥天顿时睁大了双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