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视线移回独孤羽的身上,珍妃突然间对她有了一丝的醋意,从没有想过,一个已生了孩子的女人,竟然还能够长得这般的雅致,内心的怒火让她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刮花了她的脸。看着珍妃眼中的怒火,独孤羽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笑脸再次绽放的她低下头,附在珍妃的耳边,悄悄的说道,“想不到几年的这种日子,你竟然老了,现在的你看上去和实际年龄不太符合,而我看起来,竟然比你年轻些了,看来你可要好好保养,但是可别保养得适得其反了,到时连毅帝都觉得你不青春不美丽了,姐姐可就会伤心的。”
“是啊,姐姐,妹妹的孩子无缘无故就这么没了,也着实让人奇怪。但是我还会继续努力,为毅帝再创造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还希望姐姐能够因此而更加开心。”
对于珍妃的话语,独孤羽的脸上突然间挂起了狠意,冷冷的看了已是十分委屈的珍妃一眼,要不是碍于毅帝此时就在她的身旁,独孤羽一定会怒打她一个巴掌。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心里已又是恶狠狠的想法,不断的盘算着要怎么去打消她这种愚蠢的念头。随着毅帝又在珍妃的宫殿里端坐着,继续着假惺惺的甜蜜话,但独孤羽听了已有着要难以听下去的感觉。示意冬清扶着自已走出大殿,不见毅帝跟来,独孤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好默默的回到大殿,坐在毅帝的身旁。此时的珍妃不敢再抬头凝视眼前这个让她已经恨之入骨的,嘴上却还要说起假惺惺的甜蜜话的人,她的心里千真万确有着说不出的哀伤。独孤羽见珍妃竟是一副要与她逞强到底的打算,心里对珍妃的厌恶又多加了一层。但是又碍于毅帝在身旁,只好暂时不与她计较,只当是耳旁风吹过罢了。冬清见主人蹙眉,使眼色,便开腔道:“娘娘,大夫说您腰酸不宜久站久坐,让奴婢在日常生活中时时关注你,提醒你注意这些生活小细节。”
独孤羽欣喜回应冬清道:“冬清提醒得是!”
然后她把脸转向毅帝,说,“皇上,本宫这就到殿外走动走动一小会儿怎么样?”
说完起身,眼睛望向毅帝,本来以为毅帝会趁势说朕也走了,珍妃你好生休息之类的话,然后夫妻双双离开弯月宫。不想毅帝的心思并不与独孤想到一块儿,只是对着独孤羽点头表示同意独孤羽到殿外走动的提议,并不曾想到要与独孤羽一同离开珍妃的扶桑室。独孤羽只好与冬清俩人缓缓走到殿外,外面的空气好多了,独孤羽用力吸了一下清鲜的空气,感觉舒坦多了。但一想到毅帝还在与珍妃纠缠不休,心情兀的由晴转阴。就在独孤羽在殿外心情时好时坏之时,殿内的珍妃想:此时不向毅帝进进言,更待何时?于是她眼睛一眨,也许是她泪腺发达的缘故吧,泪珠儿便再次如掉线的珠子往下坠落。“别伤心了。刚刚不是不哭了吗?又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还是把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抛到脑后的好!”
毅帝劝珍妃。“皇上,臣妾的身体一向健康得很,怎么肚中的孩子会那么容易就流产了?内中定有蹊跷!臣妾请求皇上为臣妾作主!”
珍妃趁机请求毅帝。毅帝愣住。他想起了自己与独孤皇后的约定:坚决不与其他女人生孩子!莫非是老天爷也长了眼睛,帮着独孤皇后?也不肯让他违背曾经许下的誓言?毕竟他是一国之君,金言玉语,不可信口道来,随意许诺,不是吗?这样一想,便对珍妃说道:“爱妃不要胡乱猜疑他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今后你自己多加注意就可以了。”
珍妃差点被毅帝表现出的态度气得鼻血长流。她正要再说下去,却见独孤羽与她的侍婢已从殿外返回来了。原来独孤羽出殿外不久,就觉得自己这样一走完全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给了情敌多了一个向毅帝邀宠的机会,因此她急忙又返回珍妃处。珍妃生生地把就要倾吐的话语又给咽到肚子里面去了。这憋的难受劲,憋得她实在够呛!“皇上,臣妾刚刚到殿外,恰巧碰到小元子带着一个壮年男子到了殿门口,被臣妾撞了一个正着。问小元子带着一个男子到这后宫之地来做什么,他却又吱吱唔唔地答不出。再问他,就说是有走错道了。皇上,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独孤羽找了一个借口,把毅帝从珍妃身边叫了出去。其实,哪有什么壮年男子?不过是独孤羽无中生有之说。不过这话也并不全假,独孤羽倒是真的见到小元子了。小元子是珍妃宫中的公公,新来的,已被独孤羽她们收买了。帝后俩人一同离开珍妃。到了殿门口,毅帝只见到了小元子。“小元子,刚刚你带了什么人来这儿?你好大胆!这里岂是外间男子可随意进入的?”
毅帝沉着脸厉声喝道。“他打扮得像个女子,说是要来探珍妃的病情的。奴才有眼无珠,该罚!如若不是娘娘发现了他的破绽,只怕奴才真要犯大错误了!”
“那个男子在哪里?为什么不见他的身影?是谁让他走的,他是谁?”
毅帝愤怒地连声喝问。“他是有武功的!”
小元子不敢正眼看毅帝,回答道,“皇后娘娘让奴才与他呆在殿门口就地等候宣他进内,他不知怎么的,一见娘娘不在门口了,撒开腿就跑。奴才又不敢违逆娘娘的意思擅自离开此地,因此就眼睁睁地看那个男扮女装的家伙跑掉了。”
独孤羽对小元子的回答相当满意。一切都是她事先与小元子串通好了的。“呵呵,要感谢青松给自己提供了此计谋。要不这样说,皇上怎么会想到去查她珍妃的底细呢?这回啊,一定要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的过往情史给揭露出来!本宫就不信皇上不在意她以往的污点!”
独孤羽得意地想。“你把那人的外貌特征给画出来!”
毅帝命令小元子。“奴才不会画画!”
小元子苦着脸。“那好!叫宫廷画师来!你说,画师画,总行了吧?”
毅帝虎着脸说。“奴才说,奴才说。”
小元子多少有些紧张,拿眼瞧向独孤羽。独孤羽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本宫在这替你撑腰呢,你怕什么,照吩咐做就是!重重有赏你忘记了吗?“皇上,已到用午膳的时间了。这事还是往后推吧。臣妾会让小元子把画拿给您看的。到时怎么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不按规矩行事胆大包天的人就看皇上您的意思了。”
毅帝有些不高兴地想:这个人来找珍妃,不会珍妃什么事瞒着朕吧?想归想,毅帝却没有在独孤皇后面前说出自己对珍妃的怀疑。虽然珍妃一直在竭力地讨好他,但他还是不怎么相信珍妃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他猜她也许是别有所图吧。元好古王清明调宫中侍卫事件已让毅帝察觉到珍妃性格中有大胆擅自做主的一面。“连宫中侍卫军她也敢未经许可随意调动,实在也太目中无人了。皇后虽然妒忌心重,但在国家大事的处理上,却明智处事,从不像珍妃那样挑起大臣之间的派性斗争,搞得朕头大!”
“这个女人了不得!看她说话那么直率,原先还以为她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不想她的心机不但有,还很多!一个不小心,朕被她骗了还浑然不知呢!”
毅帝的心思独孤羽虽然尚且无法一眼看出,但是凭着她多年来在政坛上练就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她多少也能猜出毅帝对珍妃已经有了隔膜了。这也正是独孤羽想要的结果。秋日的午后,阳光播洒在富丽堂皇金光灿灿的宫殿的华宇之上。虽然阳光柔柔弱弱的,但相比晨曦之时的天气带给人的感受,暖意也已增加了不少。独孤羽与毅帝用完午膳,宫人们立即奉上茶水。喝了不过三杯,也许是暖意熏得人昏昏欲睡吧,只见毅帝似有睡意,竟接连打了三个呵欠。“皇上,臣妾这就令绿茵铺床,你就在风华宫歇息歇息吧。”
独孤羽见毅帝如此,便放低音量,以柔和的语调对毅帝说。毅帝揉了揉惺松的眼,却摇了摇头,回答独孤羽:“不了,朕还有点事。朕要回朕的骐骥室了。”
独孤羽听毅帝说要回骐骥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毅帝也许是因为朝廷上有什么一时难以摆平又必须摆平的事在等着他,所以要牺牲休息时间去书房批阅奏章。并且,这事还不能直接让独孤皇后去做决断。”
独孤羽暗猜道。独孤羽亲自送毅帝离了风华宫。毅帝已出了宫门三百米远了,无意中一回头,还看见独孤皇后呆在宫门口目视着他的身影。这样的场景让毅帝心中有了暖意,感到十分欣慰。毅帝到了骐骥室之后,立马把大臣们的奏章翻出来看。看着看着,他看到了柯青松刚递上的奏章,内容特别多,于是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他便伸出手把它翻出来细细地查看。柯青松的奏折很厚,奏折当中历数了珍妃家族中人仗着自家是皇亲国戚为非作歹的多个案件。除了马银复这件已经袁宏清审结的案件之外,另有一起严重的案件发生了。柯青松在奏折中把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讲述得十分详细。事情最初缘于是一个镯子。珍妃的哥哥元伟杰风流成性,竟跑到风月场中逗留。在风月场中竟与一位名唤陈月儿的名妓好上了,并且在陈月儿身上挥金如土,只要陈月儿喜欢的东西,他都悉数奉上。有些东西能用金钱买到的那还好办,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来的。他竟然可以不择手段,绞尽脑汁,从东西的主人的手上抢夺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