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骗我!”
不等叶卡捷琳娜回答,夏晴柔就咬着牙喊出了声。 她眼眸微红,声音气愤,身体在微微颤抖。 叶卡捷琳娜眼中露出一丝讥诮,声音还是淡淡的:“哦,你也可以这么想。”
夏晴柔咬着嘴唇,眼神陷入些许痛苦的挣扎。 “你在骗我,是在破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夏晴柔又喃喃地说。 不过她此刻的语气实在是外强中干,居然毫无底气。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沈陌尘,可叶卡捷琳娜语气太平静了,就是随口一说,根本不像是准备过后的别有用心。 其实她早就有所怀疑了,尤其是在柳朝烟“无心之言”后。她最近也想过,沈陌尘在男女之事上实在太自然了,根本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但她心里一直在拒绝相信。 人有时候相信一个人,并非对方真的毫无破绽,而是因为自己心里想要相信。 所以夏晴柔可以对自己说,或许对男生而言那种事情没什么难的,或许做那种事情就是那么舒服,何况沈陌尘还那么有“天赋”。 但这种错觉本就是皇帝的新衣,叶卡捷琳娜一戳,她就觉得冷了。 而且,更让夏晴柔震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沈陌尘居然在尹怀莲之外,还和尹采予有过! 不对吧,他从来没有说啊!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尹采予和尹怀莲不是姐妹吗? 这么一来,他看向尹采予那温情脉脉的眼神,就不是单纯的姐弟亲人! 一想到沈陌尘看尹采予时那从未有过的温柔,夏晴柔就觉得心里翻江倒海,心里无比寒凉。 她死死盯着叶卡捷琳娜的眼睛,企图能够从中看出一点端倪。她此刻多么希望叶卡捷琳娜会突然笑说,这些都是骗她的,沈陌尘和尹采予没有半点关系! 可让她失望了,叶卡捷琳娜眼中依然毫无波澜,没有一丝涟漪,甚至带着同情和怜悯。 “难道他亲口跟你说,他和你是第一次?”
叶卡捷琳娜歪歪头,无所谓地坐回到椅子上,“我就在你旁边,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他。”
夏晴柔想要做出镇定的样子,可手还是止不住的哆嗦,掏出手机,很快找了沈陌尘的电话。 可是她就这样盯着手机屏幕,那个通话键迟迟按不下来。 叶卡捷琳娜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夏晴柔,也不催促,好像一个局外人,在看一段无聊的影视剧。 夏晴柔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她心里相信了叶卡捷琳娜的话,她此刻没有勇气去和沈陌尘对峙。 她害怕听到沈陌尘给出肯定的答案,她此前所有的浪漫幻想皆会在一瞬间化作泡影。 “我先回去了……” 夏晴柔扭头就走,她不想让叶卡捷琳娜看到自己败犬一样的脸,也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眼泪。 她心里好像有一条蛇,在大声嘲笑她的幻想和愚蠢。 “你很介意他不是第一次吗?还是介意他在骗你?亦或是,他曾经爱过别人?”
叶卡捷琳娜在她背后淡淡地问。 夏晴柔顿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只是快步离开。她感觉很累,脚下都在打颤。 而随着夏晴柔的离去,抚子的身影缓缓浮现。她刚才一直都在警惕着夏晴柔的一举一动,毕竟对方是一位异能者,如果突然暴起伤人还是很危险。 “唉,我好像破坏了某位先生的好事?”
叶卡捷琳娜嘴上说着,语气却没有一丝愧疚。 “那样的渣男,真该一刀砍了!”
抚子愤愤地说。 叶卡捷琳娜微微蹙眉,按照她对沈陌尘的了解,对方应该不是为了和夏晴柔交往就编造自己是处男的海王。 她细细想了想,忽然想起沈陌尘第一天到补阙时,曾经跟她吐槽过,为了摆脱某痴女的纠缠他甚至说自己是处男。 “这或许是某种误会。”
叶卡捷琳娜耸耸肩,她对这样的结论感到有些无聊。 “误会?”
抚子微怔。 “算了,就算是误会也不关我的事。”
叶卡捷琳娜笑笑,站起身给尹采予掖了掖被角。 她心里还是蛮痛快的,有种报仇的快乐。 昨天的宴会上,她终究没有等到那个身影。她很失望,尽管是她自己让他不要来的。 但她其实还挺想知道,在名流满座的宴会上逃跑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为此,她甚至在迤地的礼裙下,穿着一双不合时宜的跑鞋。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也不是电影。她是叶卡捷琳娜·彼得罗芙娜·亚历山德罗娃,她不是天上的鸟,也没有自由的翅膀。 其实将这一切都怪罪于沈陌尘是没有道理的,这剧情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不过这并不影响叶卡捷琳娜生沈陌尘的气,哪怕他只是个背锅的。 如今看着他倒霉,她郁郁的心情总算能舒缓一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沈陌尘认真解释的话,应该也能哄得人家回心转意。 叶卡捷琳娜对此感到有些许惋惜。 “哦,我都忘了让她把项链还我了。”
叶卡捷琳娜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 “那需要我联系他吗?”
叶卡捷琳娜沉默了片刻,摆摆手:“……算了,下次再说吧。”
…… 夏晴柔坐在出租车里,眼泪不停地掉落,无声地哭着。 司机看着想安慰几句,可她根本不理,司机自讨没趣,也不说话了,只是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 夏晴柔就这样哭了一路,她感觉自己心里好痛,脑袋就是一团浆糊。她现在也好累,只想早点回去,扑进采云脆的怀里大哭一场。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但是一定要把渣男痛打一顿。 到了小区,她踉踉跄跄地从车里出来,爬上楼,刚把采云脆家的大门打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传来韩暮雪的哭声。 “采姐姐,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在队里呆下去了,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夏晴柔一愣,本来准备开门的手便轻轻放下了,她抵着门,但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小心地听着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