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长宁才离开林念的怀抱。她这般模样,在他看来还有点小可爱。尤其是双委屈的大眼睛,让人心都酥了。“好啦公主殿下,您先回去吧,这里我会解决的,这几天就当是换换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本宫不回去。”
长宁态度坚决摇头道:“本宫就要在这里待着,和你一起,直到你被父皇放出来。”
林念闻言心中微微一惊,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那不得拿刀砍自己?还没过门呢就一心向着自己,连陛下都不管不顾。emmmm,陛下,您这小棉袄漏风了啊。林念心中无奈道:“殿下,不至于,监牢里的环境不好,味道太重,你要是一直在这里待着,可能会生病,算了,回去吧。”
长宁微笑道:“谁说我们要在监牢里待着?”
林念有点困惑,一时间没理解长宁的这句话。只听见长宁把典狱长,大理寺丞他们给喊来道:“本宫要住在大理寺,还有他,请你们准备好两个房间!”
林念恍然大悟,好嘛,原来如此。某种意义上长宁做的也不错。林念是不是被关在大理寺,又没有上街,反正也是关着。反倒是让他们两人难做了许多。他们两人苦笑连连:“公主殿下,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啊,再说殿下要是不回宫,陛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下官承受不起啊。”
他们两个人苦笑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最难看的当属大理寺丞,他的品级比典狱长高。所谓天塌了先砸高个子,大抵如此。就是陛下归罪下来,也是有他在前面顶包。而长宁却不管不顾道:“你们安排不安排,不安排的话,那本宫就住在这监牢里面!”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大变,一时间更拿不定主意了。他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是真让公主在监牢里待着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滑天下之大稽!最终,大理寺丞安排道:“去安排两个上好的房间。”
典狱长苦笑:“这……”“让你去你就去,切莫怠慢了公主。”
他内心已经想好,先安定了公主再说,待会儿了再告诉大理寺卿,让他拿主意,拿不定主意就上报给陛下。反正这种事他肯定不能擅自做主。长宁这才笑着回头拉着林念:“我们走吧。”
这一幕,让大理寺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他内心不禁呐喊,没,没看错吧?我也没眨眼啊?公主和世子居然牵手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信!联想到前两天听到的见闻,说世子在月华楼吟诗作对,博得公主的欢心。他一开始以为别人听风就是雨,现在看来,怕是真的……林念内心默默感慨,还没在一起呢,这就吃了两口软饭了。别的不说,真香啊……——京城南门外,月牙湖。月牙湖因形状酷似月牙而得名,每年初春,这里都是文人墨客踏青,吟诗作对的好地方。可如今是中秋后,这里枯叶残败,落寞许多,行人少有来往。湖畔,正伫立着一位意气风发的公子,在他身后,在站着两人。他就是昨日在诗会上,常石拥护的三皇子,柳惟寅。可怜的常石,拥护到最后,也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柳惟寅意气风发,脸带笑容,看着平静的湖面,弯腰捡起一块石头,随后掷入湖中,轻笑道:“你们看这水纹荡漾,像不像是我们身后的京城呢?”
身后的两位,一位身穿身穿玄色官服,黑中透红,在朝中属于五品以上的官员所穿戴。大周的官服颜色分明,其中三品以上是大红色。五品以上是玄色。七品以上是黑色。八品九品为青色。另一位身穿甲胄,眼眸冷冽,肃杀之气萦绕周遭。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车疾驰声。而在远处的手下此刻也小跑上报。“殿下,京城陈家到了。”
柳惟寅挥挥手,让手下退下。他们三人在湖畔等候。来者是陈家家主,陈承禄。陈承禄身穿黑袍,表情凝重,快步走来,拱手道:“殿下。”
三皇子轻笑,随后伸手做出请的姿态。“走走?”
“好。”
陈承禄应下。四人沿着湖畔行走。陈承禄内心沉重,三皇子闭口不言,这让他内心更加沉重。心不在焉的随他在湖边行走。终于三皇子开口道。“不错,还是你们陈家的能量大啊,一晚上的时间,满城风雨。”
陈承禄苦笑:“为殿下做事,自然要用心百倍。”
柳惟寅微微颔首,随后道:“不错,但要适可而止,也该停下了,就不必再派人相传。”
“明白。”
柳惟寅说什么,陈承禄就应下什么。“殿下,您与小女的婚事……”陈承禄小声提了一嘴。瞬间,柳惟寅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芒,瞬间消散,嘴角挂笑道:“不急,只要林念一死,婚事进行,若不出意外,下月八日,黄道吉日。”
“而现在,本王想的事把林念处理掉,这样婚后才无忧愁,不是吗?”
“是是是,殿下,您说的对。”
有了这句话,陈承禄内心才松口气。但柳惟寅内心却充满不屑。你家女儿和林念退了婚,以为就能和本王结婚?开什么玩笑。这种货色,才不屑呢。但为了大计,柳惟寅并不会表现出来。“殿下,那荆南王府……”柳惟寅停下脚步,淡淡道:“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做好分内的事就行。”
陈承禄心头一紧,连忙打着哈哈道:“是我多嘴了,殿下莫往心里去。”
柳惟寅并不买他的账,随意挥手道:“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就与你们陈家无关,你们不必再插手。而你,则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你先走吧。”
三皇子随口打发走了陈承禄。这倒是让身后的人四品官员好奇。“殿下,您真要与陈家小女结婚?”
柳惟寅摇摇头,对他的态度就客气许多。“这件事目前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林念消失,或者永远在牢里出不来。”
“常石的死只能关林念一时,若没有其他大事,等风头过去,我想父皇会将林念放出来,到时候我们就难做了。”
“这有何难,栽赃,陷害,总有合适的。”
“呵,你当父皇是傻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