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卿,不,朕要亲自写信给镇北王,让他一定要稳固北疆,就这样持续下去,继续分化蛮夷,朕要亲自书信!”
永延帝本想让田忠提笔,但后来觉得不够重视,镇北王这次虽然不算首功,但也功不可没,亲自提笔,还能提振北境将士们的士气。永延帝亲自提笔,其他人则默默的来到齐国公严国安身边问候。“严公,近来身体可好?”
鲁国公杨长崧姿态放低,可见严国安在他们之中的地位之高。“好,好,一切都好,刚刚看你们进门时的状况可不太好啊,你们如今都是天子近臣,说话做事又岂能鲁莽?老夫已经不在朝堂,这片天还需要你们来挺起来,你们若这般毛躁,让下面的人看到,他们心中又会作何感想?谨言慎行啊。”
严国安一开口,气质这一块儿拿捏的死死的。说的这些人一个个跟孙子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要知道,他们全都是在朝中有着极高身份地位的大官,结果在齐国公面前,如同晚辈。这一幕谁敢想啊!“是是,严公所言极是。”
众臣连连开口,一点都不敢怠慢,生怕惹到严国安。严国安目光平移,放在林念身上,缓缓一笑,招手让他过来。林念捏了捏鼻子,刚刚那一幕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难不成也要训斥自己?这老登啥情况啊,总不会是路过一条狗叫两句,他都得骂一天吧?显然是他想多了,只听见严国安笑吟吟的开口道:“林念,林念,不错,你比你爹要强多了,你爹可没你这么好的脑子,你爹他曾经就是一员猛将,从来都不会思考局势,你比他强,你不好勇斗狠,你善用脑,一门双虎啊。”
严国安的话,在林念听来并没什么感觉,自己那便宜老爹现在都没消息,记忆中的印象也早已模糊。可在其他人听来却脸色微变,认为严国安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啊。不过看严公的模样,他怕是不知道荆南如今的形势。这可怎么办?难不成上前提醒一下?可这又怎么开口?毕竟林念就在眼前啊。正当几人有点不知所措时,林念却说道:“多谢严公认可,父亲他如今下落不明,小子也很想念他。”
林念说这话自然也有他的用意。博同情,拉靠山啊!这么好的机会放在这里,林念难道还能放弃?听严国安的意思,估计当年和自己那便宜老爹也有过合作,只不过长时间没联系断弦儿了,林念这般一说,就是要把断掉的弦给续上!果然,严国安微微一愣,看着林念这般不卑不亢,眼神诚恳的表情,内心有点小心疼。果然英雄出少年,林念这个年纪,寻常子弟正是当纨绔的时候,而林念却能站在陛下身旁,为陛下分忧,真是好孩子啊!“原来如此,难怪,陛下,荆南王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老臣从未听说?”
齐国公这般质疑的语气,直接把在场的大臣们都给说懵了。想想也难怪,毕竟齐国公是陛下的老师,曾经的太师,这个时代的老师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皇帝要是不听话,都可以骂皇帝,皇帝还拿老师没办法,也不能说没办法,这要是真的说什么,天下读书人不得喷死,以后还想不想在史书上混了。所以皇帝对待自己老师的态度一般都很谦卑。而他这番话说完,直接把永延帝给整不会了。呆呆的愣了两秒钟,回过神见他一脸质问,顿时无奈。莫非是大臣们说的?他狐疑的扫过群臣。群臣内心崩溃,这怎么就扯自己身上了,明明是林念自己说的啊!“严师,荆南地区不安稳也不是一日两日,荆南王失踪之事,朕没告诉严师,也是怕严师动了火气,这件事已经在调查,并且派宿国公前去,一切都在日程。”
此话一出,除了极少数人,比如杨长崧和田忠知晓,其他人一概不知。他们只知道宿国公南下,并不知道是去找荆南王了!尤其是林念,他更是惊讶,难怪宿国公走的时候这么仓促,还把儿子交给自己,感情是帮自己去找老子了啊!我类个乖乖!陛下也太好了,宿国公也太好了吧!林念内心感动,决定以后蜂窝煤大卖,自己少拿一成分给他们。齐国公这才点点头,对永延帝的处理结果很是满意,然后回过头说道:“宿国公为人骁勇,看似粗鲁,实则粗中有细,有他在,一定能找到你父亲。”
他的语气有些宽慰,这也让永延帝从口气中得知,刚刚不是群臣说的,而是林念说的。严国安初识林念,但永延帝不是,他那点小心思,永延帝看的透透的。察觉到永延帝的带有埋怨的目光后,林念尬笑,然后说道:“多谢严公,多谢陛下,原来陛下这么看重臣子,臣子内心感动,甚是钦佩,对陛下您的敬佩之情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林念这般拍马屁,群臣都懵了。马屁还能这么拍??还得是你林念,内心的花花肠子就是多啊!永延帝也对林念这般拍马屁的功夫惊讶,随后摆手道:“别贫嘴,朕刚把送往镇北王府的勉励信写完,现在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没有了……”众人纷纷摇头。在离开皇宫的时候,严国安拉着林念,让他有时间去府上一叙。林念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连口答应。心里美滋滋的,虽说自己的身份也高,但能够结识更高身份的人,谁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呢?——与此同时,三皇子府邸。密室。灯光昏暗,摇摇欲坠,烛灯的影子印在墙上,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在这极为狭隘的密室中间,还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后面则是一幅麒麟傲世图,画前面摆有供桌,桌上有三盘贡品,正中间则是小型香炉,上面燃着三炷香。一位黑衣带帽男人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的正是三皇子柳惟寅。黑衣男子微微抬头盯着柳惟寅,即便是有着微弱烛光,但也只能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嘴角,鼻子上面的部分,因为帽檐太长,根本看不清。此刻他却淡淡开口,声音在这狭隘的密室内传荡。“柳惟寅,接二连三的出错,按照门规,你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一柄闪着寒芒,上面刻有千麟二字的匕首,直直的插在桌子上!柳惟寅内心发颤,颤抖着声音道:“削,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