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程夫人!您错怪铁懿了,没有的事,他可没有惹祸。”
鲁国公连连叫住程钱氏。“错怪他了?他没惹祸?”
程钱氏不解的看着鲁国公很是困惑。“真没有,不仅没有惹祸,他还做了一件大事呢,陛下都封他为左御卫百户呢!”
“左御卫百户?鲁国公,你年纪也不小了,可别耍我啊,铁懿他真成了百户?”
程钱氏一脸不信服的望着鲁国公。她现在宁可信程铁懿闯祸了,也不愿意去相信程铁懿他被陛下封官!左御卫这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进入的卫所,程铁懿他进去也就算了,还是百户,耍人也不带这么耍的!这不是程钱氏对自己儿子不信任,相反,这是他很了解自己儿子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还能不知道么?正因为太了解,所以才觉得鲁国公在开玩笑!杨长崧都有点懵,明明自己是来道喜的啊,程钱氏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啊。“程夫人,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说笑话,我说的都是真的,陛下真封了,您怎么不信呢,那我拿国公之位来担保,您这次信吗?”
杨长崧苦笑道,这么些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搞得他都有些不知所措。“真的?”
听到他拿国公之位来担保,程钱氏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都这么说了,绝对是真的!“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鲁国公您快说说。”
见她信了,杨长崧松口气,然后说道:“还是你们铁懿厉害啊,在封地和林念搞的煤矿受到陛下关注,因此而封官啊。”
谁知,在他说出煤矿后,程钱氏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冷哼道:“鲁国公要是上门打趣,大可不必拿煤矿说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烧煤炭会死人的,陛下又不傻,难不成你傻么?见过揭人短的,没见过你这样在伤口上撒盐的!”
“明明我家铁懿就是被林念忽悠搞的煤矿,现在倒好,你非要说煤矿有用,有用没用我还不知道么?我又不是没去过!”
见程钱氏态度转变,杨长崧不禁苦笑道:“没有的事儿啊,这次真没骗你,你听我说完,他们搞的不是普通的煤矿,而是无烟煤,无烟煤啊,烧出来的可没有浓烟滚滚,一点都不熏人,不然的话陛下怎么可能会封官呢,您先别下定论,您说是不是,若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成绩,陛下会一下子就封他为百户么?”
“理儿是这个理儿……”程钱氏闻言,脸上的埋怨之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思索:“无烟煤是?”
她不解的目光望向杨长崧。“无烟煤就是没有烟儿的煤炭,哎呀,我也不好解释,这是你儿子做出来的,你应当问他,我们呀,今天就是来恭贺您呢?”
“啊!”
程钱氏瞬间愣在原地,心情甚是复杂。谁不是望子成龙,她程钱氏也一样的,这段时间程铁懿做出来的缺德事,已经让她失望透顶,心神俱疲。可现在听到他们说自己的儿子真成事了,还被封了官。一瞬间,所有郁闷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列祖列宗啊,老程家后人终于有出息了。”
程钱氏激动到落泪,转过身跪在正堂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见她这么激动,其他人也免不了一阵苦笑。“这个死孩子,都封官了也不知道回来报喜!”
程钱氏擦去眼泪笑骂。“大家快进来坐,进来坐……”程钱氏连忙招呼道,决定等把人送走后,立马书信给程显仁,让他知道自己儿子有出息了!与此同时。荆南一处密林之中,重峦叠嶂,阳光被树荫遮挡,里面可视度极低,毒瘴漫延,人站在其中必须要带着头巾猫着腰,不然会吸入毒瘴,麻痹神经,失去神志。宿国公程显仁就在其中,身穿重甲的他靠在树干,把头盔给拿了下来,透过头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他的身边,都是他的手下,荆南军!荆南王带领二十万大军坐镇荆南!荆南王也就是林念的老爹——林昌!“将军,身处毒瘴,他们不敢进来,可我们也回不去,前面就是南越国,我们要是去往南越国,怕同样凶多吉少,我等应该怎么办?”
程显仁身旁的士兵满脸苦涩的问道。程显仁微微垂眸,轻轻的摆手,让他先闭嘴,他要休息一会儿。思绪回到他刚抵达荆南的时候。后将军比他先到荆南控制局势,当天晚上后将军设宴款待,老友重逢,喝了个伶仃大醉。之后的日子程显仁便要派人去搜查林昌的下落,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派出去找人的士兵,竟然躲在转角处与其他人聚众赌博。他当时就火大了,把那个士兵给揍了一顿,后将军出面平息。这件事过去后,他心中一直有疙瘩,再去寻找下落时,他派出亲信尾随。直到亲信被杀,他才彻底了解到后将军已经造反,并且要派人追杀他。于是他便带着二十余亲信,冲进了毒瘴之中。搞成现在骑虎两难的局面!本身虎符是让他先带过来,毕竟后将军也是立过汗马功劳的老将,深受永延帝信任,谁知道他会造反啊。而现在,程显仁是真的有心无力。现在他们二十三人全都精疲力尽,粮草断绝。“去南越国。”
程显仁想都没想直接下令道。毕竟去南越国可能会死,但要是回头一定会死!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可是,去南越国的话,我们也可能活不下去……”“难不成我们死在这片毒瘴树林中不成?”
“废话少说,抓紧休息,待会儿出发!”
程显仁厉声道。他作为将军,说一不二,容不得任何人来反驳。树林外,后将军叫住了其他人。“他们进入樟树林,只有死路一条,对面南越国可不欢迎他们,派一小队人在这里守着,他们若是出来,格杀勿论!”
“是,将军!”
后将军冷笑,别看他年老,但他心可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