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舒菀还是有一种飞入云端的感觉。周敛深是一个合格的对象,从来都不会只顾着自己享受。舒菀很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她趴在枕头上,周敛深的双手便撑在她身体两侧。舒菀专注的看着他精壮的小臂,肤色偏白,却很有力量感,这只手臂曾经很多次揽过她的腰。周敛深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只手曾经……舒菀忽然注意到他的无名指,BVLGARI的婚戒,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原本沉浸的情绪,在这一刻渐渐的清醒。舒菀的声音有些哑:“你要结婚了?”
周敛深的回应响在她耳后方:“是订婚。”
一贯的淡然平静,即使在做这种事,他也好似随时可以抽身。舒菀的心情有些微妙,总之,没办法再投入了。她压抑着气息,说:“既然订婚了,那我们之间是不是该结束了?”
跟他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单身。舒菀没有介入他人感情的喜好,即使是这种只存在于身体的交流也不行。听到她的话,周敛深像是笑了,吻落在颈间,舒菀攥紧了被单。他声音低低沉沉的:“你舍得?”
舒菀不说话了,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今晚的周敛深,有点过分。后来,舒菀气急了,仰起头去咬他的手。被周敛深察觉到意图,精准地捏住她下颌。他玩味道:“学坏了。”
而后,重重地咬了她的唇。期间,周敛深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一眼,没接,又放回去。舒菀觉得,一定是他未婚妻打来的。周敛深很少会和她一起过夜,今晚离开的更早。舒菀趴在床上,心里想着他手上那枚婚戒,翻来覆去,最后,在临睡之前,把男人的微信号拉进了黑名单。……周敛深从酒店出来,开车往东湖路去。他回了电话,那边接起后,听到祝靖言说:“小野和同学打架,把自己弄进医院了,虽然伤的不重,可气的一直哭。”
“人已经送去警.局了,明天一早我会和对方家长谈谈。”
恰好是红灯,周敛深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找出烟和打火机,垂眸熟稔的点了一支。他吐一口烟,语气平平:“知道了,你看着处理。”
祝靖言又问:“对了,你的事儿进展的怎么样了?”
周敛深:“我什么事儿?”
祝靖言:“不是答应了订婚?”
说到这里,周敛深的眸子眯了眯。绿灯亮起时,他沉声道:“我在开车,回头再说。”
祝靖言:“诶?”
话落,不等回应,周敛深单方面中断了通话。他一边开车,目光落在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上,除了婚戒,还有几个舒菀气急时咬的牙印。周敛深食指轻敲,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而后摘下了那枚婚戒,打开储物格,丢进去。………舒菀是被电话吵醒的。许卉打过来的:“小惟和同学打架,被送进警.察.局了,同学家长有钱有势,今天一早还发来了律师函,要求赔偿医药费和什么精神损失费!”
许卉急的直哭。舒菀原本还有些惺忪,这会儿渐渐的清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问:“小惟还在警.局?”
许卉哭着说:“警察说了,拘留不足24小时,不让领人。”
舒菀安抚了一会儿,平静道:“您别着急,把律师的电话号给我,我来处理。”
舒菀清楚江惟的性子,一向都很乖,不可能去惹是生非,怎么会突然跟同学打起来?舒菀心里也着急,下床的时候,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去看,是一条领带,纯黑色,质感上乘。周敛深的。……舒菀先去警.局把江惟带了出来,了解了情况,江惟说:是那个叫周野的先动的手。舒菀把江惟送回了家,拨了许卉给她发来的电话号。接通后,那边的声音有些吵。舒菀先开了口:“你好,是祝律师吗?我是江惟的姐姐,关于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儿,我想再和你谈谈。”
“啧,老周今天的手气不行啊,一直点炮。”
“要不换个红裤衩吧?”
“你穿了?”
“……”舒菀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祝律师,你在听吗?”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回她一句:“谁?”
舒菀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男人“哦”了一声。舒菀调高了音量,终于从对方打麻将的声音里,听到了回应:“来三江会所,当面谈。”
祝靖言说完,挂了电话。谢恒一边打牌,问了句:“什么人呐,就往这儿带?”
祝靖言回:“小野不是跟同学打架了,那小孩的姐姐。”
“小声儿挺好听的。待会儿人来了,要是哭哭啼啼的求你,你可别心软,就得让她知道,咱们小野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是对周敛深说的。见他没反应,祝靖言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周敛深沉默的点烟,看着麻将机洗牌。他夹着烟的手向上卷了卷衬衫袖子,冷淡的开口:“一点小伤,小题大做。”
祝靖言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没看见小野哭的那样。”
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劝道:“我说你们俩冷战了这么长时间,到底什么时候能和好?再怎么都是你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他不希望你再婚,也是人之常情。”
周敛深一向都沉默寡言,和他们这群兄弟在一起时,也是这副样子。他也不说话,旁人更猜不出他的心思。祝靖言看了他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又注意到他衬衫微敞开的领口,似乎有什么痕迹……祝靖言愣了一下。随着周敛深的一举一动,他看清了……那些痕迹不止暧昧、还透着激烈,让人想入非非。他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行啊敛深,这才刚答应订婚,就搞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