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王爷的安排下,很快县令就无罪释放并且官复原职了。县衙内,县令焦头烂额,关于九王爷交给他做的事,他暂时还不太清楚从何下手,于是便找来师爷,一同商量对策。“师爷,你可终于回来了!”
师爷面对县令这副嘴脸也是习以为常了,需要他时就好声好气,有难了便破口大骂,拿他顶罪。“县令你可算出来了,一切都好吗?”
他虚伪地寒暄几句。县令把师爷拉过来,一起在椅子上落座,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里的意味不言而明。“师爷,先不说这些了,我有急事要找你替我出个主意。九王爷把我从牢里救出来了,说要我帮他解决柳南烟这个女人,你可有什么好的计划?赶紧帮我想想。”
师爷暗中推开县令的手,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和县令对视一眼。“有个办法,不知县令肯不肯用。”
“快说快说。”
县令急得不行,师爷贴近他,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只说了个大致,便有人来通传。“老爷,有个遮头盖面的女子要找您,说是有要紧的事。”
县令此刻哪有心情管什么女子,挥挥手就要打发走,那小厮又添了一句:“她说是关于柳南烟的,您一定会见她的。”
听到这个名字,县令想真是赶巧了,几件事都撞一起。“让她从侧门进来说话。”
那女子进了门,摘了头纱,露出脸。“参见县令大人,我是柳如眉,柳南烟同父异母的姐姐,不知您对我可有印象?”
县令鄙夷地睨了一眼柳如眉:“亲姐妹?”
“不,我和她有仇,若不是,我们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不除掉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善罢甘休。”
师爷见状,给县令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明人不说暗话,你来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柳如眉脸色坚定,带着凶狠之色:“之前柳南烟陷害您下牢的事人尽皆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希望能跟县令大人合作,一起扳倒柳南烟。”
原来自从柳王氏闹事后,柳南烟就通知各家自己已经和柳府恩断义绝。原先还想巴结柳家的,一听是和首富过不去,连忙和他们家疏离。就连曾经她看不起的小姐们都敢当面嘲笑她,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光说不做,任凭谁都会。况且,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合作?”
县令打量一番她,在衡量她的利用价值。“柳南烟身上家财万贯。拿下她以后,她的钱财我们对半分。到时候她没了依靠,就是求到柳家,我也会把她乖乖送到您的身边,到时候县令大人想怎么处置她,全凭您做主,她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光听柳如眉的描述,县令的心里就已经乐开花了,暗自偷喜,可表面还是镇定地装作思考的模样,还在踌躇不定。“可这柳南烟可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县令大人,我知道您此番从狱中脱险定有高人相助,就您这样的身份地位,怎还怕斗不过这种蝼蚁?多一个帮手总比没有好吧?”
听到这话,县令假意为难地点点头,答应了她,与她合作。柳南烟在府中忙活了半天,把钱财清点完,想着去转移地契,多带点人总归好点,于是叫上凤昱渊一同前往。管家雇好马车,停在府邸门口。“风昱,你扶我一下。”
柳南烟还有些不太适应这么高的马车,有些不稳,扶着凤昱渊的手,娇小的身影钻进马车里。他倒是有些别扭,感觉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车夫一路颠簸着到了田庄,下了马车,柳南烟环顾四周,找到庄户,开始了她的表演。“你就是这里的庄户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找到这了。”
柳南烟满脸的委屈与矫揉造作。“您是?”
“我是这田产主人的夫人,可怜我那老爷命短,已经去世多时,这些身家财产无人料理,我一介丧了夫的弱女子,孤立无援,怕这些钱财被别人惦记了去。”
柳南烟演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低着头抽出手帕假装擦眼泪,不时地抽泣几声,弱不禁风的样仿佛一碰就倒,叫人看了都觉得心疼同情。“唉,你是不知道,夫君死了,留我一个寡妇操持这个家有多难,上上下下大小事情都得我来管,偏偏老爷又是县上的首富,琐碎的事多了去了,我怕我这一不留神,把老爷的遗产弄得有什么闪失的,以后九泉之下都无颜面见老爷。”
一旁的凤昱渊听了脸瞬间就黑了,双手环胸,冷若冰山,狠狠盯着柳南烟,看她演得好像还真挺像那一回事的,平时日子好吃好喝伺候着过得有滋有味的,也不见这般如她所说的可怜。心中有一股隐隐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极力压制,手背上泛着青筋。他人没死,都快被她咒死了。柳南烟似乎注意到了凤昱渊的不对劲,用余光瞥了瞥他的表情,面色铁青,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庄户听了柳南烟绘声绘色的动情演说,都不由得被打动了。“你一介妇人不容易,我能理解,日子再怎样也都得继续过,趁早放下过往,向前看吧。”
“庄户大哥,你看这田产地契能否找个人来尽早移入我名下?最好今日,不然我平时诸事缠身,生怕又把这事忘了,出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柳南烟眨着一双灵动的眼,让人无法拒绝。“好,您与这位公子且先屋内喝茶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来办过户。”
庄户说完,便去寻了负责地契转移的官员,请他来做公证,按流程来转移田地。“确认无误后,签字画押即可。”
官员丈量完土地,核实完相关情况后,把田契拿给柳南烟。大概没费多少时间,她就轻轻松松地把这些田产纳入她的小金库里了。“谢谢大人,谢谢大哥。”
道完谢后,柳南烟拿着宝贝地契乐呵呵上了马车,闻着纸和墨的香味,她有些飘飘然。她正陶醉在自己的世界时,突然看到凤昱渊幽幽的一双眼还在一直盯着她看,后背不禁有些冷飕飕的。真不知道他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总是这么幽怨的一副模样,像个小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