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不屑地说道:“这种把戏,我八百年前就看过了。”
下一秒,凤昱渊狠狠一捏,一颗牙直接从里面掉了出来。暗卫明白,这是服毒自尽所用的毒药。“带走,送进慎刑司给我好好审问。”
“是。”
可就在暗卫打算将人带走的时候,忽而一个飞镖射了过来。凤昱渊神色一凛,直接上前一步用长刀打飞。随即手法凌厉地朝着飞来处同样扔了个东西出去。只见房顶之上一个身影似乎被射中掉了下去。暗卫瞬间便明白,连忙招呼着人朝着那边冲去。“还有漏网之鱼,快!”
凤昱渊沉着眸子转身上了马车,看着皇帝面沉如水,只当是没瞧见。“都已经处理完了。”
皇帝看了他两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继续去你府中吧。”
凤昱渊点了点头,青峰接受示意,连忙继续驱使马车。林默怎么也没想到,凤昱渊竟然真的把皇帝给请来了。他怔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只觉得有些发懵。“臣参见陛下!”
林默慌张地匍匐在地,皇帝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哦,原来是文袁侯家的小儿子啊,竟然在煜儿这儿,朕还以为你丢了呢。”
皇帝的调侃让林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皇帝也没什么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转身看了一眼凤昱渊。便随着他进了柳南烟的屋子。一进门,皇帝便注意到了躺在床榻上的身影。只见此时的柳南烟面色苍白,仿佛只是虚弱地睡着了一般,与常人没有太大区别。最重要的是,无论怎么查,也都是这个结果。“阿稚……”皇帝一时间有些恍惚,竟直接认错了人。凤昱渊脸色瞬间一沉。或许别人听不懂,但他一瞬间就听懂了。阿稚,是母亲的小名。皇帝有些踌躇地走到床榻边,看着柳南烟许久,却也不敢伸出手来。他最终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可就在他的手将要触碰到柳南烟的那一瞬,凤昱渊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只见凤昱渊面色阴沉地看着皇帝。“陛下,只怕现在你能相信了吧。”
皇帝这才堪堪回过神来,苦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是啊,这是自己儿子的未婚妻子,并不是自己的阿稚。沉吟半晌,皇帝点了点头。“她确实和阿稚去世之前一样……难道真的是祈妃?”
他只觉得头痛,却又不太敢相信这个可能性。“祈妃她素来不争不抢,对什么事都打不起兴趣来,朕也是瞧着她年岁尚轻就被丞相送入宫,除了皇后的位置,能给她的便都给她了。”
“按理来说,她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才是。”
凤昱渊听着皇帝的话,却有些恍惚。原来皇帝让祈妃掌握后宫大权,竟然是这个原因吗?“不过既然这姑娘都变成这样了,可有研究出解药来?”
林默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这毒……臣还真的没办法解。”
“不过,我会尽力的。”
凤昱渊压下心头的情绪,他坚信,柳南烟既然知道自己中毒,那肯定就会想到退路。她从来都不是能够轻易将自己性命置之不顾的人。明明她心中还有不少未完成之事。最重要的是,她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想到这里,凤昱渊的情绪也逐渐平缓下来,转而看向了皇帝。“臣心知肚明,将陛下带过来,也只是想让陛下亲眼看看,柳南烟本身就是中毒的证据,至于余下的……”“臣会查得清清楚楚,连带着臣的母亲之死,一并查清。”
皇帝沉默良久,看着凤昱渊郑重的眼神,便知道,这件事只怕不会善了。可是一想到阿稚的死,他其实这么多年来心中一直存疑。但却自欺欺人地并不想朝着那边去想。最终却意识到,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罢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皇帝缓缓站起了身子,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面色苍白地摇晃了一下。凤昱渊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皇帝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但朕现在还是不太相信会是祈妃做出来的是,还是等你自己去查明真相,把证据呈上来的时候,朕再去相信吧。”
凤昱渊看着皇帝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一时间竟有些恍惚。那个从小到大压自己一头的皇帝,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老了?他沉默着点了点头。直到皇帝离开,凤昱渊亲自重新将他护送回宫。至于这件事,他多少也明白了一些。这件事,或许是祈妃故意行之,这刺杀之人,说不定还和她有些关系。至少今日皇帝已经许诺了自己可以继续调查。他就不信,一直追查下去,祈妃就不会露出任何马脚来。林默怅然地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柳南烟。心中却止不住地挫败。没想到,当初他说什么也要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寻求医术的最高境界。可如今不止被皇帝记住了自己离家出走这件事,甚至还让陛下知道自己医术也没什么用,连一个毒都解不了。他抓了抓头发,看着柳南烟烦躁地说道:“你说你,中了毒回来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解药!”
林默无力地瘫坐的椅子上。找我……?林默脑海中仿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猛然抬头站了起来,仔细回想着当时青峰与自己转达的事情。找我!他突然回过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对啊,他怎么能忘记了那个东西呢!林默有些激动地开始仔细翻找了起来,忽而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东西上。没错!就是它!林默打开罐子,看着里面的药剂。这是柳南烟之前给他用来研究的药,后来发现这种药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就不能长时间地保存,为此,他还费了不少功夫。如今看来,倒是能好好地用上了!思及此处,他将那药忐忑的捏着柳南烟的嘴巴,如数灌了进入。等一切做完,他才忐忑地蹲在床榻边儿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实话,他也没什么信心,毕竟这只是他尽力复刻出来的药。一直都没试用过,出了什么事,他可承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