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还没有开始。李元宪就收到了窦怀山认罪请辞的血书。不错,是真的血书。血书上写着:“臣有罪,愿乞骸骨,辞去所有官职,告老还乡!”
李元宪看着这封血书,一股无名怒火窜起。就算你要辞官,用得着用血书吗?况且这又算认的哪门子罪?这是威胁,这是在威胁朕啊!李元宪气得抓着那封血书就要撕得粉碎,但突然,他冷静了下来。“窦怀山,你果然难搞,故意想以这封血书来激怒朕吗?你是太小看朕了!”
他冷笑了一声,朝汪春挥了挥手,“准备上朝!”
朝会开始后。不少官员开始痛斥着窦家之罪状。特别是那几个御史,口沫横飞,一副不严惩窦家不足以平民愤的架式。“那众爱卿觉得朕该如何严惩窦家?”
等那几个御史演讲完了,李元宪也眼扫百官问道。“臣觉得陛下可罢免窦怀山镇远大将军一职,收回西州军权。”
其中一个痛斥窦家最凶的御史道。“但窦侯除了平日作风的问题外,好像并无大的过错,如此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李元宪道。那个御史一怔,“陛下,窦家之罪,可不止是作风问题啊,他们还把天花带来了京城,这是居心叵测,想祸乱京城啊!”
“不错,陛下,窦家之罪可不止作风问题。”
其他几个御史也赶紧道。他们心里也有些纳闷,陛下不正是希望他们上谏撤了窦侯的大将军之职,收回西州军权吗,怎么现在又说惩罚重了。李元宪眼望了一下那几个御史,还有那些弹劾过窦怀山的官员。暗自冷笑了一下。弹劾窦怀山的人大多数是平时与窦家关系不错的官员,而那些真正看不惯窦家的官员,却是极少有人出列,基本上保持着观望的姿态。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以为的墙倒众人推,推的不是窦家这堵墙,而是在推他这个皇帝。他虽然确实很想撤了窦怀山镇远大将军之职,收回西州军权,但是凭现在的理由还不够。窦怀山就是在用这些大臣麻痹他,然后今天那封血书,彻底想让他愤怒,下达这种命令。然后必然会惊动太后,挑起他与太后的争端。甚至到时,这些弹劾窦怀山的大臣都有可能反过来指责他这个皇帝的不是,让他这个皇帝背上骂名。毕竟那些御史靠的不就是一张嘴吗?那几个叫喊得最厉害的御史恐怕早就被窦怀山收买了。窦怀山啊窦怀山,你果然是只老狐狸,朕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也缓缓说道。“窦侯始终是朝廷重臣,国之栋梁,就算窦家感染了天花,那也不是窦侯之过,说起来,窦家也是受害者,况且窦侯为此事,还特意给朕上了一封请辞血书,足见窦侯为此事深感内疚啊!”
李元宪说着,也把那封血书亮了出来。众大臣看着那封血书全都面面相觑。那几个御史也完全没有了声音,这,怎么没有按照他们预想中在发展啊,他们想开口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字字都是鲜血所书啊,可见窦侯心中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与委屈。”
“所以,朕决定,带上御医,亲自前往窦府,去慰问一下,如此国之重臣,莫让这天下臣子寒了心!”
李元宪最后铿锵有力道。“陛下,窦家可是有天花,您的龙体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几个御史也赶紧道。那些一直保持沉默的大臣,更加面面相觑。皇上这究竟是在上演哪一出啊?“有天花又如何,哪及我们大承如此重臣重要,你们也别说了,朕心意已决!”
李元宪摆了摆手,直接宣布下朝。然后真的带了一队御医,前往窦家。不少官员自然也紧紧跟随。一路显得浩浩荡荡的。消息传到了窦家。窦怀山眼睛先是一瞪,然后一眯。“看来本侯还真的是,有些小看了咱们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