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禁军已就位,直接攻进慈宁宫吗?”
新任禁军统领来到李元宪跟前请示道。“陛下,献王有备而来,太后的安危不能不顾啊。”
太后身边的老太监道。他担心禁军直接冲进去的话,太后就危险了,虽然献王说是不伤害太后,但谁又能保证太后真的安全。李元宪沉吟了一下,“确实,太后的安危不能不顾,既然献王要见朕,那朕就先去见见他!”
“陛下,太后的安危不能不顾,但陛下的安危也不能不顾啊!”
禁军统领道,“献王既是有备而来,陛下又怎能以身涉险。”
“朕这残躯,还怕什么涉险不涉险的。”
李元宪一摆手,沉声道,“你们在外待命,朕倒要看看,献王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然后他让汪春推着他,和老太监进了慈宁宫。“皇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真的来了!”
李元景笑吟吟的迎接道。“李元景,现在外面全是禁军,你逃不掉的!”
李元宪冷冷道。“逃?我为什么要逃?”
李元景微笑道,“皇兄别忘了,还欠我一杯毒酒!再说,我也好久没有拜见过太后,既然来了,自然就没打算走。”
李元宪沉着脸道,“当年你确实命大,既然活下来了,你就该好好珍惜这条命!”
李元景笑了笑,“我这些年确实很珍惜这条命啊,所以,这些年来,我并未踏足京城半步。”
“那你为何现在要来?”
李元宪道。李元景叹了口气,“因为有些事再不做,就没有机会做了。”
说完,他又有些咳嗽起来。李元宪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元景啊,原来你的时日不多了!”
“皇兄,你这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吗?难道你的时日很多吗?”
李元景捏着药瓶吸了几口,“再说,我如今这身体还不是拜皇兄所赐!”
李元宪敛了笑,确实,他自己的时日又剩多少?“既然时日不多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说过吗,有些事不做,就永远做不了了,皇兄自然是可以安心而去,毕竟那张龙椅皇兄都坐了那么久。而我呢?这些年饱受身体病痛折磨,京城不得入,皇宫不得进,皇兄在皇宫天天受百官跪拜,我却只能在献州与南蛮人打交道。当年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争位之心,却被皇兄赐了一杯毒酒,你叫我如何甘心?”
李元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又不停的咳嗽起来。李元宪叹了口气,“当年确实是我多心了,但是,身在帝位,谁又不怕威胁到自己的人。元景,你我都是时日不多的人,放下你的执念,享受一下剩下不多的日子吧。”
“皇兄说得不错,剩下不多的日子确实该好好享受一下,所以,还请皇兄成全臣弟,臣弟只求一封禅位诏书!”
李元景朝着李元宪拜请道。李元宪脸色一变,“禅位诏书?李元景,你觉得有可能吗?”
“有没有可能,看的是皇兄。”
李元景抬起头,“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好久,刚才,我就跟太后说过,如果皇兄不打算成全我,那也就只能兵戎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