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市里的比赛前两名也绝对是他们两个包揽。后来楚非池选择了军校,郁乾考上全国最好的学府的经管类,但他们之间的比较也没有消停过。应该是暗自较劲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女生,关系变得微妙,可以说郁欢是他们两个之间气氛的调节器。而如今再见面,昔日亦师亦友的两个人,为了郁欢,似有剑拔弩张的征兆。“你去车上,我和他聊两句。”
话虽然是对郁欢说的,但郁乾的目光是落在楚非池身上的,漆黑的眸子当中透露着凌厉的光。她能走?她要是走了,这两个人还不得动手?应该……会动手,至少郁乾不会让她吃了哑巴亏。楚非池是站着让郁乾打?还是会回手,郁欢就不知道了。“哥……”“郁欢,你回房间,我和你哥聊两句。”
在郁欢还未说完的时候,楚非池自然而然接过了郁欢的话,嘴角微扬,眼底中有柔和的笑意,郁欢看的没错,的确是在楚非池的眼中看到了笑意,那种势在必得的笑。“楚上校你是官做的时间太长,对谁都下达命令?不巧,郁欢是我郁家的人,不是你的手下,不听你的命令。”
他就是看不惯楚非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到底凭什么对郁欢发号施令?郁乾用他高大的身躯将郁欢挡在身后,也将他们两个的视线给打断,他可以纵容郁欢一次,但在看到她受伤而归之后,就不会让她尝试第二次。“我退役很长时间了,不再是什么上校,也没有对郁欢下达命令,是她自己要留下来,她是成年人,你强制把她带走,何尝不是下达命令的另一种方式?”
他语气不急不缓,和郁乾的燥怒有很大区别。就像,楚非池是明显占了上风,而郁乾落于下风。这一切,不过是因为郁欢的心之所向。楚非池的话戳中郁乾软处,他是有心护着自己的妹妹,可他这妹妹,就是把全身的软肋都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了楚非池的面前,任由他伤害。这么浅显的道理,她竟然看不出来?一个要让她上车,一个要让她回房间,不管郁欢怎么选,都不会让三个人都开心。而她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从来都不好选择。“郁欢,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出去,车上等我!”
“哥……”郁乾忽然把眼神落在她身上,瞬间让她背后升起一阵凉风,她完全不怀疑她要是再不听话,郁乾会直接把她塞进车里面,然后把她带走。“郁欢,既然你哥坚持,你就先去车上等着,我过会去接你。”
楚非池淡淡道,看似不经意,语气里面却带着十二分的坚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郁欢觉得头都要炸了,在两道目光的压迫之下,她横下心,出了门,上了郁乾的车。……是大门关上的声音传出的同时,郁乾就两步上前抓着楚非池的衣领,照着他的脸颊就重重的砸了一拳下去!衣领被郁乾抓着,只因为这记拳头往后退了两步,嘴角立刻沁出丝丝血迹,他眼睛一眯,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轻哼一声,“你郁乾的拳头就这么点力道?”
倨傲狂妄,这是属于楚非池骨子里面的那一份隐藏得很美好的一部分,所有人都觉得他血气方刚,正义感十足,却不知,他骨子里面的倨傲狂妄,有着征服一切的雄心。“我警告你,给我离郁欢远一点!”
“看来是你弄错了,是郁欢自己要留下来,我没有逼她,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动这么大肝火,何必?”
楚非池一句话就成功把郁乾体内的怒火全部点燃,他又是一拳狠狠地照着他的脸颊砸了下去。他这一下仍旧是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郁乾怒极,“告诉我,你有什么脸面和郁欢在一起?你要我把五年前的事情都告诉她,让她恨你一辈子?”
“你不会。”
楚非池笃定。而这一句话,顿时让郁乾觉得浑身无力。对,他不会,他不会把楚非池去他们家帮忙照顾因为贪玩而发高烧的郁欢,顺便把郁霁月不小心遗落在家里的财务报告给拿走了,那么不小心这份财务报告最后落在了检察院的人手里。但凡他楚非池那个时候有半点考虑到他和郁欢是情侣的关系,就不会做的那么决绝,就不会出现郁家兄妹去看守所里面认尸的局面!是以,郁乾怎么能把郁欢交给楚非池这样的人?对,他楚家世代从军从政,身家清白,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就该把郁霁月送进监狱?最后凄惨地在看守所里面自杀?“你就确定我为了维护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不会告诉她真相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不是在维护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你是在维护你们父亲在她心中的地位。”
楚非池不会自大到认为郁乾还会维护他在郁欢心中的信箱,“郁欢说过,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是郁叔叔。所以就算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就算证据确凿,我把卷宗摆在她面前,她也可以信誓旦旦地说她相信她父亲什么都没有做过。”
楚非池到现在都还能够清晰的回忆出郁欢在东廷苑坐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那些卷宗可以造假,证词可以串供,想要陷害一个无辜的人还不容易?他自以为那些事情可以被掩盖,不会被人提起,但是在楚宅,在楚洪山房间里面,他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心提起,激起了楚非池心中一池平静的湖水。他不可能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郁欢也不会。可当他下定决心要把她推开的时候,不过是短短一个小时,他就忍不住,匆匆跑回蓝湾,阻止她离开。五年前,不断地听到有人说,郁欢离开了楚非池世界就失去了光彩。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有郁欢,他楚非池的世界,才从黑白变成了彩色,从无声变成了有声。如果他不愿意,就算郁欢再有耐心,再孜孜不倦,都没办法接近他,这一接近,还是十八年!“郁乾,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她父亲做过的那些事情,想让郁叔叔在她心中一直是高大伟岸。”
所以,他当年……郁乾冷哼一声,“不想让她知道?可笑,别为你不敢承担自己做过的事情找借口!郁欢是我妹妹,我就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再敢动她,我倾尽家财也会让你们楚家身败名裂!”
楚非池也并不怀疑郁乾真的会那么做。五年前郁家破产,他从报纸上郁乾的眼神就看得出来,他的余生只有两件事。郁欢便是其中一件。“郁乾,这从来都只是我和郁欢之间的事情,你是她哥哥没错,你帮她安排订婚,安排结婚,安排她的人生,无可厚非。但她不愿接受,不想接受,她想留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留下来?以什么身份留下来?你楚非池的情人?如果你不能给郁欢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别他妈跟我提让郁欢留下来!”
郁乾啊,你到底是为郁欢在考虑,做那么多,不过是想要让楚非池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你能和岑姗立刻离婚?你能,这件事我就不插手!”
楚非池眼神深谙,薄唇微抿,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