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这上面的人是谁!”
他重复刚才的问题,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她……她是我们航空公司的郁副机长。”
郁副机长!男人的拳头紧紧地握成拳,俊美的脸上浮上一层不知道是嘲弄的笑,还是苦笑。但不得否认的是,这个男人笑起来,还真的是好看。男人得到了他早已经确定的答案,拿着人形牌往出口走去。“先生,这个牌子您不能拿走,您——”不能仗着您长得帅就拿走他们副机长的人形牌子啊!难怪副机长刚才让他们把牌子撤掉,原来是担心这种事发生啊……那是不是应该把wesley机长的也撤走,喜欢他的疯狂的女生,说不定会更多。男人手持一个和郁欢同比例的人形立牌往机场出口走去,边走,边拿出了手机。四年前,郁乾告诉他,郁欢乘坐的飞机出了事故,人是在地中海打捞到了,但是抢救不过来,生生地成了植物人!四年来,每个月都会有一份身体报告发到他的邮箱里面,以此来提醒他,郁欢正在承受的痛苦,让他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都无法得到安宁。这是郁乾对楚非池说的。手机上是邮箱界面,每次郁乾的邮件发来的时候上面会有医院的地址,如果这人形立牌上的人是郁欢,那么躺在医院的人,是谁?……车子已经到了郁家别墅内,郁欢却一把扯住了阿狐的腿,她人本来就小,根本不是郁欢的对手,被她拽着小短腿,根本跑不了。而唯一有可能帮他的wesley,已经下了车。阿狐回头,皱眉瞪着郁欢。“郁欢女士,请你记住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不要整天以捉弄一个三岁孩子为乐。”
真不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的孩子!“郁启程,我郑重地警告你:你手机里面的照片要是被你爸看到,以后我再也不包庇你了!”
阿狐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受伤还是别的表情,“一个绅士,是从来不会威胁女孩子的。刚才你的人形立牌我觉得很漂亮,不过以后它应该没有展示的机会,所以我留个念。”
原来……是这样啊。郁欢看着阿狐一脸认真的表情,还真的被他给感动到了。“就知道我没白疼你,乖。我从瑞士给你带了糖回来,待会就给你。”
阿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每个月郁欢总会飞瑞士五六次,每次都会从那边带糖果回来,说是专门给他买的。哦,他的房间里面还有阿姆斯特丹的木鞋,比利时的巧克力,柏林熊……阿狐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郁欢,不要买了,不要买了!可是每次她都听过算过,飞行结束之后,依然会把带回来的特产给他。虽然他们两个互相捅对方刀的时间占多数,但阿狐还是觉得,有这个小姑妈,真好。wesley看着阿狐从车子里面钻出来,一路小跑,他让他跑慢点,结果这孩子像是没听到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别墅里面跑。片刻,郁欢也从车里出来,脸上漾着笑。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她走到现在这一步,就是有一天,郁欢像个精灵一般地出现在他的世界当中。就像,一片荒芜的沙漠当中,长出了点点青色的草,并且这些嫩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心中疯狂生长。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还有这样惊人的力量。“欢欢,”wesley挡住了郁欢的去路,“你这两天一直在躲我,嗯?”
明明是她先告白的,结果告白之后,她却玩起了失踪,直到今早两人一同飞瑞士,她才现身。先前在工作,两个人都是工作时不谈私事的人,现在他们在机舱以外的地方,是不是该谈点私事了?“我行得正坐得端,躲你做什么?”
郁欢一脸我怕谁的表情,其实……其实心里有一丢丢的……害怕。她喜欢wesley,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好像自己天生就应该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一样。在一起工作一年半,那种好感与日俱增,于是两天前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和他告白了。但是刚一说完,她就心虚了。于是就关掉手机在家里和阿狐看了两天的科学世界,鬼知道她什么都没看进去。“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答案?”
男人眉角微微挑起,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去。郁欢就在想,一年半以前,她就是被这个男人这张万人迷的脸给迷到的,只是这最后,总感觉,差了那么一丢丢。“如果我说,当我那天晚上什么都没说……你会不会杀我灭口?”
郁欢偷偷地瞥了wesley一眼,表白之后又收回的,估计就郁欢这么一个人了。wesley双手环臂,下巴微抬,与郁欢隔着半米的距离,睨着她。他不说话,脸上还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实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难道,真的要杀她灭口,这样他被表白之后又被收回表白这件事,就没有人知道,他依然是那个万人迷的机长wesley。“我开着波音747从你身上碾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想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机长wesley这么暴力血腥,明天我要告诉机场的小姑娘你的真面目。”
郁欢笑道,半真半假。“你不是一早就宣誓了主权?整个哥伦布机场,谁敢和你郁副机长抢?”
这……她就一次口快,说她看上的人,别人多看一眼就是抢!于是,整个哥伦布机场的女员工就知道喜欢wesley就是和郁欢抢,自知抢不过她,于是她们纷纷放弃。郁欢扶额,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他怎么还记得?“让我,再好好想想呗。”
“想。”
郁欢想,怎么也要像个三五八天,再不然十天半个月的,于是她顺理成章地往别墅里面走去。结果刚走两步,就被wesley从后扣住了腰,靠得不近,但绝对是超过了安全距离的。他掌心的温热通过制服衬衫传到她的肌肤上,灼热。“想好了,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