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个确认关系的人，都是她。他的眼神比刚才灼热了一些，眸上睫毛如鸦羽，完全忽视旁人，又道了一句：“而且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恋爱。”
空气再一次沉寂下来。许悠扑眨着眼睛，红唇微微张着注视他，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和别的女生谈过恋爱。她是初恋，他又不想再有第二次恋爱，那意思不就是：这辈子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她转过头，下巴微低，目光飘在桌上。他是怎么做到在家长面前还能这么不害臊地认真说情话的......许妈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拍了下许爸的肩膀：“当年叔叔也爱这么和阿姨说，现在都不说了，还是年轻好呀！”
许悠陪笑了几声，快速将饭吃完，不想再在饭桌上待，一顿饭就这么有些尴尬地过去。夜色渐浓，饭桌已经被许爸收拾干净，外面吹着冷风，屋内却很暖。许妈带季延去到书房。许家的书房除了平时用来办公看书，还专门用来当做客房。书房里，正对房门的是一墙的巨型深棕书架，几隔放着书，几隔放着盆栽和一些小饰品，书架前一张同样是深棕色的大桌。一边的飘窗台很长，从房屋这头延到那头，宽度可够一个人睡，上面铺着白色软垫和被子，散着一点被阳光曝晒后的香味，窗外一点月光洒下来，能看见对面的楼房。许妈将外甥留下的衣物拿出来，放在那被子上，“这是许悠她表弟穿的，我换洗过的，他年龄跟你差不多，大小应该合适。”
“嗯，谢谢阿姨。”
“许悠应该快洗好了，你再等等吧。”
“好。”
许母出了门，季延将冲锋衣脱下来，放在椅子上。他瞥见桌上有几个相片，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倾身凑过去。那是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看着大概四五岁。穿着一件红色波点连衣裙，头上带这个粉色猫耳发箍，扎着两个小辫子，双手叉腰，右脚踮地，一副走模特的样子，看着又开心又得意，身后是片石子路，几个小孩羡慕地看着她。季延轻笑了一声。真可爱。再左边，还是她的相片。是她高考考完最后一门，从考场里出来，和父母拍的一张。她穿着干净的白蓝校服，梳着高马尾，黑色的发丝垂下来，手里拿着一捧向日葵，应该是父母给的。她面挂微笑，眸光晶莹澄澈，睫毛浓密纤长，高三疲惫的黑眼圈没有粉黛修饰，却挡不住那股少女特有的朝气。他将那相片拿起来，手指触了触，眼尾露出几分宠溺。可转念一想，他又沉下脸。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模特，在那件事以前，她的未来将顺顺利利，光彩照人，而现在，她只能被迫接受脸上的疤，被迫接受这场灾祸。他目光狠厉起来，额上的青筋凸起。一定要找到真正怂恿那个精神病的人，一定要帮她拿到赔偿金。书房里很静，散着一股纸张的气味，他隐隐约约能听见书架边的挂钟里走针的滴答声。过了良久，想着许悠应该洗好了，他拿起衣服，往客厅的浴室去。见里面的灯还亮着，应该是还在洗，他在沙发一边坐下，等她洗完。客厅的灯只开了一盏，昏昏暗暗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一点水雾从门缝冒出来。不知为何，季延等得有些燥热，总忍不住想浴室里的许悠是哪种模样。裸露的肌肤，会是什么模样......“草。”
他觉得自己这想法太浑，骂了自己一句。又过了几分钟，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正想起身去厨房拿杯水时，浴室的门开了。许悠嘴里哼着小曲，洗得脸颊泛红，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香肩处白嫩的肌肤没有一丝遮挡地露出来，露着一点娇媚的线条，全身散着迷香。她扎着丸子头，两鬓的发丝上残留的水还在往下滴，浴巾下摆只到大腿根部下面一点，纤细白皙的双腿赤裸着。季延的喉结滚动了下，欲火被瞬间勾起。许悠才看见他，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一手不由得捂住胸口。“你...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