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开口的谢商回应了这个玩笑:“我不是单身。”
所有人都很意外。 包括谷易欢:“你和她发展这么快?”
谷易欢算是半个知情者,可他也没想到谢商已经和人家开始了,还当众公开。 一众人都在等谢商的下文。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我接个电话。”
接通的同时,他起身往外面走。
坐在旁边的贺冬洲无意间看到了,来电上的名字:温小姐。 “谢商。”“嗯。”
谢商等了几秒,温长龄还没开口。 他推门出去,走到安静的地方:“怎么不说话?”
“你在忙吗?”
这个开场,跟谷易欢有求于他的时候相似度很高。 “没在忙。”
温长龄有点为难地开口:“那你方便过来接我吗?”
这是交往以来,钢铁做的温小姐第一次主动提出请求。 还挺难得。 “你在哪?”
“交警大队。”
温长龄小声解释,底气似乎不是很足的样子,“我骑电动车不小心撞到了行人。”
温长龄不常骑电动车,今天陶姐店里很忙,走不开,她帮忙去学校接爱国爱民,所幸是去的路上发生了事故,没有载人。 谢商问:“你自己有没有受伤?”
“脚崴到了。”
车被扣了,不然她不会打给谢商。
“等我过去。”谢商挂了电话。 他的车钥匙被他搁在了牌桌上,他去棋牌室拿了钥匙,路过饭桌,顺道打声招呼:“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贺冬洲问他:“怎么了?”
“有点事。”
其他的谢商没有多说,先走了。 谷易欢刚喝了酸梅汁,很酸:“肯定是他女朋友找他。”
大家对谢商的私生活都很好奇。 虽然在长辈眼里,谢商是一棵歹笋,但对他示好的异性从有男女之别的年纪开始,就从来没有断过。这么多年过去,别说风流韵事,谢商身边连个稍微走得近点的女性朋友都没有。说他完全没兴趣吧,风月场所他也去,只不过自己不玩,他看别人玩。 所以谢商不是不懂,他什么样的花样、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他是在花间风月里依旧能保持头脑清醒的人。 圈子里有个说话不把门的二世祖说过一句很震惊三观的浑话:别说女人想搞脏谢商了,男人也想。 但没人敢,那得牢底坐穿。 饭桌上的一朋友问谷易欢:“你见过他女朋友?”
“见过啊。”
立马就有人问:“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国色天香?”
这不好评。 说实话,谷易欢对温长龄的印象不深,在谷家的时候根本没仔细看过,警局那次他当时也没注意到谢商身边站的人,还是事后才对号入座上,在他的印象里,温长龄戴个眼镜,存在感不强,还不爱说话,就……挺平平无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谷易欢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说了一句:“四哥不是看脸的人。”
朋友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美啊。”
谷易欢立马维护:“你这人怎么这么庸俗。”
庸俗的朋友自觉地闭上了嘴,看了一眼对面的关庆雨,她有点失魂落魄。 ***** 温长龄坐在交警大队外面的椅子上,没有等很久。谢商的车停在了对面,她扶着椅子站起来。 她看上去没什么异常,身上也没有伤痕。 “哪只脚崴了?”
“右脚。”
谢商蹲下来,把她的裤脚挽起来。她右边脚踝已经肿了,骨节处有一大片青紫,但没有破皮流血。 谢商把她的裤脚放好:“我们去医院。”
温长龄自己是护士,知道自己的伤情:“没有伤到骨头,也能走路,不用去医院。”
他短暂地沉默了几秒,压低后的声线像在哄人:“我朋友是中医,去他那里看看行不行?”
他都问行不行了,温长龄哪好再拒绝,点了头,随后一瘸一拐的,自己往车那边走,扶都不用人扶。 谢商上车后,给谷开云打了一通电话。 “开云,你在不在医馆?”
“在。”
谷开云今天很忙,缺席了关庆雨的接风宴,这个点人还在医馆。 谢商启动车:“我半个小时后到你那。”
“受伤了?”
“不是我。”
谢商说,“我女朋友。”
女朋友? 谷开云也是第一次听说:“嗯,过来吧。”
谢商挂掉电话。 某位女朋友手抓着安全带,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坐在副驾驶。车里开了空调,门窗紧闭,她觉得车里气压有点低,想开窗。 “撞到的那个人伤得重不重?”
谢商现在才问。
温长龄伸出去一半的手指又收回去,暂停开窗动作,手在腿上放好:“伤到了腿,人现在在医院,我同事帮我照看。”是位老太太,姓廖。 也是前几天刘施芳撞到那位。 “责任划分出来了吗?”
“还没有,事故的地方没有监控。”
温长龄是过来做询问笔录的。
谢商看着前面的路:“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她想也没想:“因为不是大事。”
车里安静下来。 等到下一个路口,红灯,谢商停了车,转过头看着温长龄,窗外的路灯微缩成小小的亮斑,变成了他眼睛里灼灼发烫的明珠。 “这不算大事,那什么才算?”
温长龄后知后觉:“你生气了?”
谢商很烦躁,他讨厌这种失控感。 他移开目光:“没有。”
绿灯亮了,谢商重新起步,顺带开了右边的车窗。 温长龄捋捋被吹乱的头发,主动服软:“我下次不这样了。”
说得好听。 谢商嗯了声。 微燥的晚风吹进车里,温长龄把脸往窗外凑,让风扑面而过,她睁着眼睛,清醒而淡漠地看着城市霓虹。 医馆不算远,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左右。 温长龄先前在谷家见过谷开云,但今天才真正打照面。 他身上的白大褂很干净,不染纤尘的样子,身上有淡淡的中药味,不会刺鼻,很温和,他整个人都很温和。 书里的君子如玉,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你好。”
“你好。”
温长龄不觉得自己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特质,还是要介绍一下,“我姓温。”
谷开云知道她姓温,现在还知道她是哪个温了,花都风镇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