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副石棺之内躺着的依旧是一具人皮,只不过这具人皮的样子显然要比第一副之人要年轻许多,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形象。看样子,他们二人并无丝毫相似之处,也可说他们二人并非血缘关系,只能说他们二人生前或许相识。至于第三副石棺之内,到是出乎林森预料,里面空空如也,是一副空棺材。林森的脑海之中虽然存在诸多疑问,但此时并不是他所能解答的。既然左边这间石室之中没有找到答案,那么一切疑问或许就在右边石室之中!在准备进入右边石室之前,林森做了一个测试。如刚才那般,石棺封闭之时,六识无法穿透石棺看到棺内之物。于是,林森取下那深陷石壁之中的棺盖,再次盖上棺盖,并以六识查探,可依旧是无法看到棺内之物。若是打开棺盖,哪怕是打开一些,无论是在哪个方位,六识都可以毫无阻碍的穿透进去,查看到棺中人皮。也就是说,这石棺内存在一种单纯阻碍六识的术法。如右边石室同样如此,区别于一个作用在石棺,一个作用在石室四周。“既是如此,轰开石门便可,若是室内存在危机,迅速逃离此地!”
林森目露果断,来到石门前,随着其左手一按之下,身形一闪,刹那间后退数丈之远。与此同时,石门轰然倒地,扬起阵阵尘土,顷刻弥漫整个石室,这一次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林森死死盯着破开石门之后的室内,随着其六识的弥漫,却发现室内无尽黑暗,就连六识也如石牛沉海,无法查探半寸!又小心的观察了一番,林森确定了室内完全没了丝毫动静,手中紧握虎齿小刀,小心翼翼的靠近。等林森到了门口迟疑一下,又竖耳倾听一番,继续往室内迈进,刚进其内,林森的眼中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六识在此刻似乎失去了作用,全然看不清方寸。摸索着走了十几步,前方突出现了两道幽幽绿光,只是这突兀的绿光甚是微弱,且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之下微微跳动着,显得极为诡异!就在这时,林森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之感,他隐隐感到这对绿光就是危险之源!刚要后退,却见那倒地的石门蓦然而起,随着一声轰鸣,自行封闭了石室!与此同时,那无尽的黑暗正缓慢变淡,若是细看之下,这无尽黑暗呈雾气般正以极快的速度被那两道绿光下吸去。不到数息时间,石室内的情形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绿袍的垂暮老者,两道绿光赫然是他的双眼,只见他盘膝而坐,随着室内那最后一丝淡薄黑雾被其吸入口中,老者那对发出绿光的双眼也随之闭合!此时,林森内心轰鸣,若是没有猜错,此人便是他所忌惮的墓主人!不再迟疑,毫无预兆的,就在此人闭目的一瞬,林森双腿骤然力,下一刻虎齿小刀已出现在老者面前三尺处,双手持刀全力刺去,虽然还没恢复伤势之时的最佳状态,但在之前明悟的一丝信念之力下也敢肯定老者在这一击也必定丧命当场!这突然的举动,已然在林森无数次的假设之中最冒险的一个。先发制人!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修为如何,趁其不备,先发制人才有活命的机会!若是没有明悟信念之力,或许不敢如此做法,但此刻,就在老者闭目的刹那,林森没有丝毫拖沓,果断出击,他有十足把握一击毙命!突然老者睁开了眼睛,眼珠竟是依旧是翠绿色,林森一惊,却是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使出最强的一击朝这老者刺去。眼见就要刺入对方眉心,却发现双手被一只虚幻的黑色大手牢牢抓住,丝毫不得动弹,手腕被抓得骨骼欲裂!林森虽然双手被抓,疼痛异常,但神色却丝毫不乱,眼神冷酷异常。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依旧在林森的计算之内,虽说刚才那一击没能成功,但从对方阻止的手段来看,此人修为极高,若是要杀死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他如此做法,必有其因,既如此,且看他意欲如何!“小娃子,想不到年纪轻轻竟如此心狠手辣,难道你家长辈就没有教过你如何敬老尊贤吗?”
老者言辞透着沧桑,神色平静,那盘膝而坐的身子依然一动不动,似乎对于刚才那一击,没有让他的心起丝毫波动。昏暗的墓室中那双翠绿色的眼睛说不出的诡异。如此简单的提问看似平常,实则颇为老练。他之所以如此发问,却是要知道这位少年背后,仅仅一道目光就令他感受生死危机的长辈是谁!自那一刻起,心中有些懊悔!他不该因一时贪念,驱使老虎抓其入室,招惹此子。若非他具备夺舍的条件,若非看出他在自己眼中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若非自己寿限将至,再没有寄宿体便会死亡!他断然不会如此草率!活了千年,历经无数生死。生死对他来说,已然看淡,只是不想轻言放弃罢了。但他知道这世间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他不愿去招惹!哪怕现在就去死,也不愿!“荒山野岭,阁下出没与此,行踪诡秘,眼散绿芒,谁知你是人是鬼,若是鬼怪,我自当出手杀之,何来敬老之说!”
林森平静的说,眼睛却死死盯住老者,以防老者再有行动。“可笑!那照你所说,你又为何出没在此,老夫行踪诡秘?你不也是如此,眼珠泛绿便视老夫归为鬼类,未免太过独断吧。”
老者不怒反笑,那只黑手的力道大了许多,林森的手腕感觉像被两个铁钳给扣住了,血液的流通都仿佛被截断。“我乃附近猎人,追逐猎物于此,发现猎物逃于洞中,过来瞧瞧而已,阁下又是为何事而来?前辈可否放开双手,我既然知你是人非鬼,自然不会再伤害与你!”
林森忍着剧痛,缓缓说来。无意间,阁下之称赫然换成了前辈。“好一个狡猾的小子,不过放开你又能如何,凭你一介凡夫能伤害与我,未免可笑!”
说着松开了手,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林森不断乱转,似在思考着什么。林森不经意后退几步,缓缓揉着手腕,注意力时刻盯着老者,以防不测。“既然你不愿报出你家长辈名讳,老夫不再过问,你走吧!”
老者叹息一声,似做出了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