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打,那是李长宁找个油头收拾自己。那这次被打,完全就是不给面子了,而且还是当着张仁的面打的。“我他妈打死你!”
“还为什么?!是不是你奏疏里夸我了?啊?!!”
李长宁狰狞着脸颊,对着洪天祥就是拳打脚踢。这可把旁边的张仁给看傻眼了,甚至被李长宁的狠辣给震惊住了。一言不合就打人,这跟当年的镇北王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镇北王当年是在朝堂上打人。他儿子是在朝堂外。总而言之,父子俩都是暴脾气。“我跟你拼了!”
洪天祥虽然娘们唧唧了点,但并不是软蛋。接连被打,也是有骨气的。然而,他面对的是李长宁。一个过肩摔就把洪天祥摔在地上。“马上给我拖到大牢里去!”
李长宁觉得不解气,吆喝几个衙役,又把洪天祥给绑进了大牢。一路上,洪天祥发出惨叫声。要多惨有多惨,他可是知道大牢里什么滋味。要是有选择,他宁愿被李长宁打一顿,也不愿意进去。尤其是十八般武艺,给他脆弱的心灵留下了抹不掉的伤痕。转过头来,李长宁原本狰狞的脸颊,马上换上了一副笑容。“张公公,你别见外,我们这边民风彪悍。”
张仁喉结滚动,双腿有些打颤。“不打紧不打紧,只是...”他刚要开口劝说,这洪天祥好歹是钦差御使,可话到嘴边,就被李长宁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张公公,你要理解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钦差御使就是个贱骨头,不打不行。”
“你看,我打了他,他还说我打的我。”
张仁缩了缩脖子。那是真心实意夸赞你吗?那是被你吓的!“呵呵呵...”张仁干笑两声,脚步瞧瞧往后退了两步,靠近马车。他真的生怕李长宁连自己打了。“张公公,你对我这么戒备干什么,这多不好啊!”
李长宁笑眯眯的靠近他。张仁一屁股坐在马车上,脸色煞白,慌里慌张的拍了下马屁股,试图赶紧走。然而,马车前,耿正早已经立在了哪里。因此,马车动都没动一下。“李...李大人,咱们有话好说,我就是个宣旨的小宦官,您犯不上跟咱家置气。”
张仁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李长宁怎么升官了不高兴,而且还要大人呢?这什么恶趣味?李长宁笑容更加浓郁,拍拍手。这可把张仁给吓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会吧,他不仅要打人,还要杀人?正当他惊恐万分时,旁边的衙役递上来一张银票。“这是?”
张仁略有些戒备的问道。“孝敬公公的。”
以往都是被人来给自己送钱,这送出去的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生疏。张仁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镇北王世子给咱家一个宦官送钱?咱家没搞错吧!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张仁伸出手来,当摸到那张银票的刹那,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真的!这不是做梦!就凭借镇北王世子给咱家送钱这一点,咱家就可以青史留名了!毕竟,镇北王世子送钱,也就意味着镇北王看得上咱家。当银票翻开的刹那,再度让张仁目瞪狗呆。“一...一万两?”
谁能想到,李长宁一般不出手,但一出手竟然是天文数字!一万两什么概念他当然清楚。以往那些个朝廷里的大官,兴许看他们这些宦官顺眼了,或者有事要请帮忙了,会给个几百两,最多不过千两。谁能想到,李长宁一出手就是十倍不止!但,张仁的喜悦只是一闪而逝,马上就陷入了无尽的忧虑。既然李长宁能出手这么大方、痛快,看来所拜托的事情不小,恐怕自己要担很大的风险。若是拿了钱,还把事情办砸了,咱家岂不是...嘶!想到这儿,张仁细不可察的吸了口凉气,顿时感觉手中的银票滚烫,继续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毕竟,已经拿起来了,在放下就是彻底得罪李长宁。“李大人,这么贵重,咱家不值得您这么费心。”
思绪只在电石火花间闪过,张仁马上就想到了推辞而又不伤感情的借口。然而,张仁胆小慎微的托辞,在李长宁这里,显得软弱无力。马车前的耿正双眼一瞪:“你敢不拿?信不信把你手给剁下来!”
张仁浑身一颤,眼泪都快被吓出来了。这都是什么人啊,还有强迫别人收钱的道理?太可怕了!以后咱家再也不来水城了。“耿正捕头,要温柔。你看把张公公吓的,要说出去,咱们强人所难了。”
李长宁脸上还是挂着丝丝笑容,然后安慰道:“呵呵呵...张公公,你别害怕,拿了就没事了。”
一红一黑,张仁虽然看得清楚,但自己早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这钱我能拿吗?”
张仁还是犹豫不决。“小忙而已,对张公公来说,洒洒水啦。”
李长宁笑着。张仁心中更加骇然。小忙?咱家一个太监能帮上什么忙?“你看我当县令当的好好的,这一个圣旨就把我调走了,我很不甘心呢。”
“张公公,我知道你有办法帮我说话。”
“我也不要什么知府,只要你帮我把县令的位置拿回来,就好了。”
张仁闻言,一脸的错愕。原本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麻烦,原来就为了这个小事。这也太简单了吧!而且,李长宁是不是傻了。知府不要,就想要个县令?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太好说了,咱家就愿意给李大人帮忙。”
这下,张仁没了迟疑,开开心心的将银票收下。手下之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没了一开始的倨傲,也没了刚才的恐惧。反正都是收了钱的人了,大家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