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季宴盯着她。宁凤衾抬手将碎发别在耳后：“季先生是在明知故问？在你查的时候，心里应该只有两个怀疑，要么是我自导自演，要么…如果真是另一种，季先生会护短吗？”
季宴忽然唇角勾起笑意，大长腿一翘靠进沙发：“谁的短？我这个人，什么都有，唯独没人是我的短处。”
“真无情啊。”
宁凤衾轻笑了声。不止是她，包括原主的记忆中，这两人都是经常绑定在一起的。同窗情谊，同时进娱乐圈打拼，一起成名，包括此次合作已经是三搭，两人的cp粉比她的唯粉都多。可这些日子冷眼看下来，也好像没见他对谁热络过。沈雷在一边抱着茶杯，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感觉气氛异常的诡异。这两人什么时候，都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聊天了？他们说的又是什么东西？“那个，季影帝。”
沈雷实在是很想加入他们，“多谢您昨天的转发，不然风向可能根本控不住。”
“什么转发？”
宁凤衾拿起一个抱枕，语气有些困顿。“你还好意思问，你昨天打人视频全被拍了发网上了，不知道自己黑粉绕地球几圈是吧？要不是季影帝把话题引到浪费粮食上，你就准备卷吧卷吧从娱乐圈除名吧！”
宁凤衾看向季宴，只是眼神里不是什么感激，而是让他意外的赞…赏，应该是吧？“你也觉得浪费是不是？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那么好的东西吃进去再吐掉，为什么没人管他们呢？”
在季宴眼中，她满脸只有愠怒和不解，没有半点装模作样的痕迹。“因为。”
季宴语气带着讽刺，“大家都觉得与自己无关。”
宁凤衾将下巴放在抱枕上：“报警好像也没用，昨天他们只问了打架的事，这些他们根本不管。”
沈雷被他们俩说的，忽然有点惭愧了都。这俩格局这么大的吗？他好像只顾着关注舆论和对她的影响问题了……他轻咳了声拿出手机：“我大致看了看，虽然骂你的也有，不过还是有很多路人只关注事情本身，根本不管粉黑大战的，加上季影帝的粉丝和不少大V的站队，舆论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你在跟谁说话？”
季宴清冷的声音带着两分调侃。“啊？”
沈雷从手机里抬头，这才看见宁凤衾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埋在抱枕里睡着了。这么严重的事，亏她还睡得着！他可是在认真帮她想办法啊！“你这个人……”沈雷起身就想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薅起来。“嘘。”
季宴修长的食指抵在唇边，“吵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
沈雷：……季宴起身理了下衣摆，看着睡颜恬静的宁凤衾：“想保住她，就尽你的能量闹大吧。”
还没等沈雷多问，季宴已经开门出去了。沈雷叹口气，给她搭了件衣服，出去打电话去了。果然舆论刚好了些，还没到下午，网上就开始铺天盖地撒宁凤衾的黑料了。成百的营销号开始带节奏，说她是作秀演戏，故意博眼球要黑红。另外一批号又说那些大胃王吃播们多辛苦不容易，话里话外像是宁凤衾害的她们都要活不下去了。当代网友，其实也是多种多样的，多的是容易被一带节奏就跟着起情绪的，这就让她本就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在沈雷焦头烂额的公关中，宁凤衾终于睡醒了。陈陈给她在保温桶里温着饭呢，见她醒了让她先吃饭再找沈雷，不然这个饭恐怕也吃不好了。宁凤衾打开饭盒，看见里面有她喜欢的辣子鸡，弯了弯眼睛：“这件事有这么麻烦吗？”
“当然了，宁姐你可不是针对一个网红，是成百上千吃这碗饭的人，她们还不得恨死你，再加上她们的粉丝，不明真相的路人，还有你的黑粉……”宁凤衾不解：“难道她们就不讨厌浪费的人？”
“谁知道呢，很多人没吃过苦，可能体会不到吧。”
宁凤衾看着香喷喷的饭，把手机递给她：“直播怎么开？我来跟他们说。”
“啊？”
陈陈忙摇头，“雷哥可不让你私自开直播啊！以前你一开直播只会招黑，要不还是让他解决吧？”
“你是我的助理还是他的？”
宁凤衾重新盖上饭盒，“再怎么样也不能比现在还差了吧？”
那确实……陈陈只能打开她的微博，打开直播前一秒才忽然道：“宁姐，你还没化妆。”
“不用。”
宁凤衾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乱，自认没什么失礼之处。于是已经有半年没开过播的，目前全网热度最高的宁凤衾，猝不及防的开播了。因为大家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她，可以说黑子比粉的速度还快，不到十分钟直播间就涌进了上万人。【咦？宁戏精开播了？我还以为在蹲局子呢。】【请问你自己作为一个年入千万的大明星，去针对那些辛苦卖命赚钱的小网红良心不痛吗？】【能不能滚出娱乐圈啊？娱乐圈因为有你乌烟瘴气！】宁凤衾觉得居然有好几万人来看自己还挺稀奇的，至于弹幕上那些攻击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前世她是被追杀过的人。“宴哥！”
片场内，季宴刚拍完自己的几条，进了房车休息。“快看，宁老师开播了！”
李小风啧啧称奇，“网上把她骂成筛子了，她居然还敢开直播！”
季宴目光幽幽的看过来，李小风将忙将手机放在架子上，季宴揉着眉心，看向屏幕中的女人。宁凤衾一件浅黄衬衫，白净的脸蛋不施粉黛，甚至头像下面还标着无美颜三个字。她清澈的眸子中带着好奇，看了一会儿弹幕，这才悠然开了口。“我今天早上从警局出来。”
“首先，我自己并没有年入千万，其次浪费这种行为与她的身份无关。”
“你们自己在这里肆意攻击谩骂，却说我乌烟瘴气，不觉得很矛盾吗？”
季宴眉心一挑，双手交握，认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