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朱元璋又拿起茶杯,准备往自己的头顶扔过来。毛骧虽然在不停的颤抖,然而却不敢躲闪。他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这件事情非同寻常,要不请国师大人过来一看吧。”
现在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其实这样说的话非常的容易得罪秦昊。毕竟事关皇太孙朱元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谁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都很有可能难逃一死。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毛骧嘴唇煞白。然而,朱元璋却认可了他的这个提议。他紧紧的攥着茶杯,声音还是那样,不咸不淡,听不出来异味。“不错,整个朝廷只有国师有用,去把秦先生给咱叫过来吧。”
“你的确是无用。”
毛骧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今天要受到朱元璋的责罚,没想到只是被骂了一句无能。若是平日,他生怕朱元璋说出这句话,此时却觉得这句无能,仿佛听天籁之音。毛骧连滚带爬,赶紧离开了乾清宫。而此时的秦昊也才得知了朱雄英暴毙的事情。他坐在正厅之中,跟徐妙云唏嘘不已。“果然……一切都在按照这样发展啊……”秦昊的话,徐妙云没有听懂。难不成夫君是知道这未来的结果吗?可是如果知道为什么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作为开国功臣的女儿。对待国家大事,就像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员一样关心。不过她并没有提出自己的疑惑。就在夫妻二人准备进行更深刻的讨论时。毛骧已经急匆匆的赶到了国师府。他被下人领进正厅,看见了坐在上方的秦昊,便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国师大人!请您立马进宫,调查太孙殿下的死因!”
……进入到皇宫之中,来到乾清殿。见朱元璋一脸的悲痛,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的样子。秦昊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而看见了秦昊朱元璋内心的悲痛,仿佛有了一个宣泄口一般,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秦昊的面前。这个掌管着万千生灵生杀大权的皇帝,居然直接靠在了秦昊的身前。“秦先生……为什么……为什么……”此时的朱元璋不是什么九五至尊,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罢了。秦昊没有说话。而慢慢的,朱元璋也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缓缓的直起身子。“秦先生,请你务必要查出来究竟是谁敢害咱的孙子。”
朱元璋的眼神之中是满满的杀意。“陛下节哀。”
秦昊沉声道。因为在此之后,朱元璋还要承受许多的痛苦。等到朱雄英死后,太子朱标在一年之后也会薨亡。马皇后,也会紧随其后。到时候,朱元璋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杀人,不眨眼!利剑,没有了剑鞘!而站在一旁的毛骧赶紧给秦昊解释说朱雄英的死因。秦昊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又有一些无奈。其实古代的这些审问手段已经算是非常的先进,跟未来对比起来也没有什么落后的地方。他们锦衣卫都调查不出来的事情,自己又能用什么办法?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朱元璋的样子,俨然是已经将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毕竟。朱元璋的孙子。又怎么能死得不明不白!“陛下,微臣知道了。”
朱元璋重重的拍了一下秦昊的肩膀。然后落寞的回到了上方的龙椅之中。秦昊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离开了乾清宫。毛骧还站在原地,而这时候,朱元璋忽然开口了。“跟着他。”
片刻之后,秦昊就做着宫里的马车来到了大理寺诏狱之中。这里比之以前自己的环境还要差了不少。微弱的烛火挂在了潮湿的墙壁边上,几乎看不见光亮。到处都是恶臭和污秽的气味。这些宫女们被关在狭小的牢房里面,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处的好肉。看见有心的人进来了,她们便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瑟瑟发抖。秦昊站在中间的位置。“哪些是负责皇太孙饮食以及贴身伺候的宫女?”
毛骧赶紧指了几个宫女。这几个宫女都被特殊的对待过,被单独的绑在一根柱子上面。而在她们的牢房里面有火烙、老虎凳、竹夹。好几个人已经晕了过去。在毛骧的命令之下,几个狱卒泼了一瓢盐水,将她们给浇醒。瞬间。安静的大楼之中,便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秦昊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随便挑了一个人走过去。然后便对着那个宫女问道:“你可有参与害死皇太孙殿下的事?”
宫女已经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就连摇头都是那样的无力,但嘴里还在拼命的用最后的力气喊道:“大人,大人,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是无辜的呀。”
“求求您就放了奴婢吧,这件事情跟奴婢没有关系。”
她说完了之后,秦昊便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向了毛骧。“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打她了。”
毛骧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秦昊就因为这三言两语就洗清了一个人的嫌疑。这简直就是太草率了。难不成是秦昊看哪个顺眼就否定了那个人的罪孽吗?然后再随便找一个替罪羊,给陛下一个交代?这简直是太离谱了。毛骧忍不住提醒道:“国师大人,这要讲究证据的……”即使秦昊随便找一个人敷衍,朱元璋就算朱元璋知道之后也不一定会把他怎么样。毕竟这可是为国家做了那么多事情的国师大人。但是毛骧自己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一定会被朱元璋所降罪。秦昊闻言也知道毛骧的担心,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做事情自然是有章法的。”
毛骧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好看着秦昊接着去审问下一个人。而刚才的这一幕,也让许多的宫女在心中燃起了希望。她们都听说过这国师大人神鬼莫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生前能知身后事。这次一定能洗清她们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