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扑通扑通,快的让她感觉要窒息了一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云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利的声音落下,一花园的人刷刷的拜倒在地:“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等高呼声平息,皇帝才大笑着让众人免礼,声音中气十足,不怒自威。众人谢恩之后,半围着皇帝等人站立,等候皇帝接下来的讲话。“好了,今日百花节宴,大家都不必太过拘礼,玩的开心就好。”
皇帝笑道,随手取来一只花灯,看着皇后笑道:“你也来放一只,凑凑热闹?”
皇后用帕子掩着唇角,笑得端庄华贵:“皇上惯会取笑臣妾,这把年纪了还放什么花灯,倒是已经成年的皇子公主们,该好好的挑选一只漂亮的花灯了。”
皇后的话一出,众人顿时躁动起来,皇后娘娘是有意要给皇子和公主们选亲了!小姐们开始暗暗整理着装,公子们悄悄的站直了身体。“是啊……”皇帝点头应着,四下看了看:“听说战王今天也到了,怎么不见人影?”
云妃一早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在人群之后拉着一个面生的小姐说话,而玄溟夜坐在一边饮酒,当即笑道:“那不是吗,和麟儿在一起呢。”
皇帝顺着看过去,皱了皱眉:“那是哪家的小姐?”
“回皇上,是左相府的二小姐。”
立刻有一位小姐回话道,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意,若皇上知道跟四皇子在一起的是个不祥的‘棺材子’,这个沈二小姐还不要吃不了兜着走?敢勾引四皇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皇帝抬步走过去,众人赶紧让开一条路,裴老太太见此赶紧拉着沈沄跪下来,不卑不亢的开口:“老身携外孙女沈沄给皇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怔,他方才还没反应过来沈沄的身份,见裴老太太跪下,赶紧附身虚扶了一把:“老太太快平身,您年纪大了,不必跟朕行这些虚礼。”
永定侯是世代承袭的爵位,却从不揽政,恪守本分,忠心为国,因此在皇帝心中颇为信任和尊敬。裴老太太谢了恩,站起身来:“这是老身爱女之子,名唤沈沄。”
“沈沄……”皇帝念叨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竟是当年那个‘棺材子’!皇帝不由皱了眉。“那不就是沈相家里的……”皇后吃惊了一下,眸子睁大,近日里有关左相府的传言早已经传到了后宫中,她看了看沈沄又看了看玄天麟,跟皇帝暗示道:“皇上,麟儿他……”“呵!”
一声冷笑传来,玄溟夜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动作肆意潇洒,站起来,玄墨色的衣袍走动之间如同会动的古墨画,深深的吸引着人的眼球。“没想到皇嫂竟也是这般迂腐之人。”
玄溟夜唇角微勾,一双凤眸深邃的如同深潭:“身为一国之母,竟连‘棺材子’这种神迷之事都深信不疑,如果当年沈小姐没有出生,沈相夫人岂不是一尸两命?沈相夫人拼死也要护住腹中胎儿,却没想到女儿平安降世,竟被你们这般折辱,怕是死的也不安啊……”皇后一下子白了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皇兄,以我看,你要好好的审视一下沈锦程这个左相当的称不称职了。”
玄溟夜双手背于身后,神色凛然:“对于家事都迂腐至此,又如何能为皇兄操持好国事?”
说罢又淡淡的扫了一眼皇后。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朕还是第一次听战王说了这么多话呢!竟是为了维护你这个小丫头,好好好!”
皇帝高兴的连说三个好字,指着沈沄道:“来人啊,赏,重重的赏!”
什么情况?在场的人均是一头雾水,不是在说沈沄是‘棺材子’吗?怎么突然就大赏起来了?只是因为战王殿下话说的比往常多了些?……果然君心是最难猜测的!沈沄没想到玄溟夜竟会为自己说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听着玄溟夜的那番理论后心跳突然快了一下,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维护她,说她不是不祥之人,说‘棺材子’一说是神迷之事,虽然她很想告诉玄溟夜这世界上确实有神迷之事,却还是因为玄溟夜的这番话,头一次觉得心里竟还是有一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