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和她多说什么,我就只说了是因为皇上让我改律法的原因,为了不让皇上苦恼我才打算推迟婚约,她听完之后情绪稳定多了,应该可以理解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做好准备比较好。”
阮南柯将她看到的不对劲掩饰了下去,她还真没有破坏别人感情的习惯,而且沈青时的表情不对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她没有证据,更加不能开口。听她这么说,魏初弦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那就行,你可别乱说什么,青时和你不同,虽然她看着开朗明媚,但她其实是个很脆弱的女子,要是因为你乱说话,破坏了我们的感情,等我们换回来之后,我一定会找你麻烦。”
阮南柯有些无语的吞下口中的包子,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魏初弦就出了门去,门关上后,魏初弦竟有一瞬间感觉落寞,看着空空的位置,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阮南柯刚才的话,“那加入皇上党派,会不会对你今后的生活有影响?”
他发现他的心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原先是可以接受阮南柯直接离开的后果,并且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愿意给休书。看着阮南柯刚才坐过的椅子,魏初弦不由得就想到了那一天,他给几位姨娘和阮南柯分配银两的那天。五百两黄金是大家都一样的,但是他对阮南柯终究还是有点不同,特意给她批了个宅子,让她以后能够有地方住。他们两夫妻六年多,是不是真的走到尽头了?是不是真的能为沈青时放弃所有人了?魏初弦突然迷茫了。和魏初弦不同,阮南柯离开后,步履坚定,虽然人还身在魏府,但自从魏初弦让她把院子腾出来给沈青时那天开始,她好像就没有那么难过了。真心是一种消耗品,如果没有同等的回应,只有伤害,就会消失殆尽。阮南柯是付出真心的那种人,她也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但她也很想提醒自己,不要因为魏初弦的好,再度回头。她很害怕,害怕有一天,魏初弦会像成婚初期那样对她,满眼是她,热情专一,她知道自己若是碰到这样的情况就好不了了,她是个心软的人。扭头看了一眼院子,当知在门口欢喜的目送她离开,阮南柯轻轻笑了笑,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她真的不该因为这些事情再多花心思,要不是魏初弦刚才说的话,又扎痛了她的心,她应该是不会想到这些了才对。到了宫门口,照旧的寒暄后就开始了今天的朝会。平时的朝会会简单一些,就最近的一些政策进行一些详细探讨,一般重要的事件会被专门的记事官记录下来下月例会拿出来总结,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有加急的奏报会另外进行汇报。这几日的朝会除了通知要改律法之外,还需要就涉事的大臣进行一个处罚。处罚的事情昨日他们在偏厅已经商量完成,今天主要就着朝会进行宣判,一听皇上改了死刑,改判双倍归还,并且表示新律法已经修订,比原先的规矩严格很多,修订期间犯法者也直接处刑,朝堂上众官员都不由得挺直了身板,生怕自己身形不稳就犯了忌讳。武崇帝的新律法和处置手段并没有引起朝臣不满,大家昨日已经见过武崇帝生气的样子,如今这个局面,多花点钱保命和一家荣耀,想来每个人都会愿意。涉事大臣背靠的党羽主要以柳琅为主,保住了这些人,实在是意外之举,所有人都暗暗打量着阮南柯,毕竟很大原因是因为她说的话,让武崇帝产生重新改变自己想法的想法。阮南柯顶着魏初弦的皮囊,被这些人瞧着,总感觉身后的目光有些过分热情,她也确实没感觉错,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些人带着试探性的目光往她这边瞧来。朝廷党派相争是多年来的问题,若是想要妥善解决,必须独善其身,她记得魏初弦的话,不能让自己深陷其中,要借着武崇帝和桑怀的势力保护自己,也得保住魏初弦的祖上传下的规矩。要想同时兼顾这些,就不能涉及任何一个党派中,柳琅作为二弟的岳父,一定会想办法和魏初弦攀关系,只有她松动了,新律法的修订中才能插进自己人。但她只要有一个不顺着,柳琅对于她这个身份一定是得不到就要毁掉。为了避免自己遭遇这些,她就需要假意藏于桑怀党羽中间,让柳琅产生忌惮,也断绝了收买她的想法。说起来也挺搞笑的,明明魏初弦的官阶比柳琅高两截,却不得不忌惮柳琅的势力。但阮南柯也明白,这是魏初弦一直保持无党派人士的原因,他这个官阶,若是单纯的进入武崇帝党派,而不是忠于皇权,应该势力会十分丰满,甚至可以和桑怀不相上下,毕竟文武官都需要得到重用。可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魏初弦才能让武崇帝放心,放心他的绝对忠心,让他如此年纪就官封二品,二品已经算是极大的官了。阮南柯并不知道阮宗的身世,所以也不知道魏初弦如今站着的地方,其实原本属于自己的爷爷,只不过自己的爷爷是正一品的镇国大将军。为了假意依附桑怀,阮南柯必须出面和武崇帝说话,再由桑怀解围,她脑子里计算着桑怀出面的可能性,和自己可以利用的事情,想来想去也只有新律法的事情。脑子里有了答案,阮南柯开口讲了一些新律法有关的计策,果然得到了桑怀的维护,桑怀昨天开始看阮南柯十分顺眼,遇到这方面的事情只要是符合常理的都愿意支持。得了桑怀的庇护,阮南柯身后的视线终于不再炙热,松了一口气,希望自己修订律法这段时间都能安全,再过几天,魏初弦身子好了,张赵姨娘那边拿回药酒,两人身份应该就可以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