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刚亮,时晏西便来了茶舍。霍值好容易叫了顾夜心起床,顾夜心很少被动起床,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因此下楼的时候,满脸的怨气。“时大公子,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你瞧瞧我这黑眼圈,你做做好事行不行!”
她说话的空档,霍值麻利的倒了一杯蜜水悄无声息的塞进了顾夜心的手里,顾夜心顺势喝干了杯中的水。时晏西状似无意的看了霍值一眼。“温茂臻一早便派了人来,想必是昨儿晚上都考虑清楚了。”
顾夜心捂着脸在桌上又趴了一会,不甘愿的站起身。“走吧。”
顾夜心走没多久,李贺就来了。这时候已经有伙计在做开店的准备,霍值见是他和苏同来,赶忙迎了出来。“李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苏同在后头先一步接嘴,”我们要出去办案,我们家大人说在你们这吃完早餐再走。“说完了,苏同嘻嘻一笑将佩刀摘下来在桌上放了,自顾自给自己倒杯茶。李贺随着坐了,看一眼楼上,“夜心还没起吧。”
霍值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说,“早起了,天才亮,时家钱庄的时公子就来了,二人说了一会话,掌柜的就跟着他走了。“李贺接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将杯子放回了桌上。苏同眨了眨眼,凑近霍值道,“这什么情况啊,这时晏西,不会是在追求夜心姐吧。”
霍值摇摇头,“他们好像有事。”
“什么事能让夜心姐打破自己的生活习惯跟着他早出晚归?在我印象里,就是我们大人,都没大早晨的见过夜心姐,你说是不是。”
正巧这时候伙计已经上了清粥小菜,李贺拿起馒头道,“废话那么多,快吃。“苏同吐了吐舌头,赶忙拿起了一个馒头。顾夜心这一走,压根就没回来。温夫人的病情沉重,方子又凶险,顾夜心索性住在温夫人房间里,日夜观察,以确保她的身子能经受得住破血的猛烈。如此过了四五日,最初的凶险好容易过去,病人病情已经趋于稳定,顾夜心这才松口气,准备离开。“从明日开始,我白天会来诊脉,我把所有注意事项全都写了下来,你若是想要你夫人完全康复,就照着这上头的办。久病之人最需要的就是心情舒畅,你既然已想开,便不要再重走以前的老路。”
温茂臻连连称是,谢了又谢,将顾夜心送出了府。出了大兴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顾夜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她表面镇定,实则慎之又慎,比温茂臻轻松不了多少。若是真将人治死了…。顾夜心猛地甩了甩头,将这念头赶出脑袋,一抬头,就看见李贺一身官服站在不远处,像是刚从宫里出来的样子。顾夜心一喜,就要迎上去,却在这同时,一顶小轿在李贺身旁停了,夏云画从轿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