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但依旧觉得浑身被刺的难受,与在地牢听到的不同,这一声,如同说进了他的心坎里,而听到她嘴里那两个字,则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悲。”
冰韵慢慢的挪到他面前,冷君清要挡着,却被她阻止,一步步,缓慢又坚定的往他面前走。“你这个*妇……”“哈哈哈,”冰韵大笑,声音喑哑,“上官子莜,我十六岁嫁与你,助你成王,为了你,我宰相府上下四百余口的命全部赔了进去。”
声音虽不大,但含了内力在,外面的士兵们亦听得到。“为了你,我练致寒内力,只为你可以早些平定寒冰门。”
“为了你,我身体重创,几近不孕,看着你花天酒地,妻妾成堆,我唯有翔儿以子陪伴。”
“如今你功成身就,回报我的是什么?”
冰韵低头看自己已满是伤口的身子,残败不堪,如若不是体内的内力维持,可能早就到下面见爹娘了。“是我全宰相府的尸骨无存,是我被残暴虐待,是我唯一的儿,被你狠心的做成羹汤。”
上官子莜咬着下唇,“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哈哈哈,”闻此,冰韵笑的掉出了眼泪,“你果然可悲,可悲至极,连自己亲骨肉都不认,也难怪师兄会说你孤老一世,只是可怜我儿,不过幼稚年纪,居然就被这个畜生般的人给残暴杀害……”杀子做羹……原本在山谷下的几万士兵一片哗然。那个女人他们都不陌生,如若说上官子莜能得到目前的这些,八成都是这个女人的功劳,本以为功成身退,没想到,却得如此虐待。而他们,作为女子的旧部,自然无法就这样看着自己主子这样,嘈杂声逐渐响起,很多士兵则扔下刀剑。“怎么,你们要反么?”
副将冷声喝道,“把东西都捡起来,别忘了你们的身份。”
是,他们是人,但首先,他们是士,是兵,是兵,就要服从命令。只是,这个人,真的可以值得托付身家性命么?虎毒不食子,而他,却做出了连畜生都不会做出的事情……副将叹了口气,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没有了犹豫,认真的看向洞口那边——上官子莜冷笑,“好你个妖言惑众的女人,你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你的私欲罢了,居然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往那样信你么?休想!国师说的没错,你果真是个妖女,铁证面前居然还在狡辩,我如今就替天行道,替我大凤斩杀你这妖女以告慰我新皇登基……”话没说完,银枪便刺了过来。冷君清忙提剑挡住,一边往外*,一边念叨让冰韵赶紧离开。离开么?冰韵狠狠的闭上眼睛,任眼泪肆意流下。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家呢?回过头,看那刚刚被盖上的新土,儿,为娘是不是错的离谱,如果早些识得这人的真面目,是不是你就不会遭此横祸……冷君清毕竟师承名门,虽在此之前已身受重伤,但依旧把迎上来上官子莜*下山洞,山下的人就见二人打得不可开交,红色和白色交缠,速度快的有些让人跟不上视线。刚刚踏入皇宫便被紧急叫出来的冷雨芊到山谷下看到的就是红白纠缠的一幕,身边将官请示下一步计划,却被她阻止——“安静看着,谁也不许动。”
这时,冷君清瞧到了一个空当,一个侧劈,*得上官子莜不得不落回地面,冷君清亦然,不过只站在离他不远处。“冷君清,这场战役,赢得,注定是我!”
话音刚落,便抢过身旁校尉的弓,搭箭如凹槽,瞄向洞口。冷君清忙回头,便见冰韵已不知何时走到洞口,没有焦距的双眼扫着山谷下的这些以往效忠于自己的将士们,面无表情,就好像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凤不知何时吹过,扬起她的裙摆,莫名的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与周围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而上官子莜的箭口,正对着如谪仙般的人儿。就在他动的一瞬间,箭也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