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董洋便起来洗漱了一番,走出了住所。来到街上,他伸手打了一辆车,就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他估算了一下时间,特意买了中午时分的车票,想在傍晚的时间到达目的地。考虑到白天可能会香客众多,自己也不方便找人,就想乘着夜色去龙虎山探个究竟。火车没有误点,准时在傍晚时分到了赣西鹰潭。董洋没有叫车,也没有理会车站那些叫着要不要住宿的拉客黄牛,径直就走出了车站。他在路边的报刊亭中买了一幅地图,就按照地图上的路线直奔龙虎山。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往龙虎山方向去的人也越来越少。董洋立马展开身形,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疾速地朝前掠去。………龙虎山道观内,那些白天接待了一天香客的道士们,此时正在道观后院吃饭休息。有几个道士则是已经换下了道袍,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去山下体验一下县城里的夜生活,顺便再买一些自己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回来。对于这些俗家道士而言,这一个月一次的休息机会,又岂能放过。只是他们前脚刚走出门口,一条黑影就窜了进来。他们赶紧回头查看,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踪迹,便一路嘟囔着走出了道观。伏在暗处的董洋暗叫“好险”,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差点被那些道士发现。见那些道士身形渐远,便又重新将身形闪现。他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便向天师府行进。天师府天师殿内,一位双鬓斑白,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此刻正紧闭双眼,聚精会神地打坐练功。陡然,双目一睁,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动,便沉声问道:“阿楚,是你在外面吗?”
外面无人应答,半晌没有动静。老道叹了口气,暗自低语道:“这孩子,让他回去早点休息,就是不听……这一天天的,非要在门口守着。若是时间久了,就怕他那小体格,承受不住啊!”
于是,老道缓缓起身,朝殿外走去。殿外一片漆黑,黑暗之中除了能听到呼呼地风声,其他什么都没有。老道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禁微微皱眉。他明明听到了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若是徒弟阿楚在此,必会出来相见。但此时却没有任何声响,难道是自己练功练得有了错觉?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已达半步真人的境界,无论从眼力和听力,早已超脱了凡人的境界,又岂会误判。当下,他冷冷一笑,从袖袍中拿出一只叠得非常精致的纸鹤,然后嘴唇微动,手中法印暗掐,那只纸鹤竟然就跟活了一样,脱离他的手掌,悬浮在了半空。“去,帮我把擅闯入天师府的外人给找出来。”
老道五指连动,手中法印不断变化,那纸鹤便直接转头朝黑暗中飞了过去。老道冷哼一声,身形疾闪,转眼便跟着纸鹤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可令老道没想到的是,他的纸鹤没飞出多远,就被一粒破空袭来的石头给打落。“果然有闯入者,”老道厉声喝道:“快给贫道滚出来,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
声如洪钟,震得四周树叶飒飒作响。“臭道士,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个出手无情……”随着一个声音由远而近,竟然将老道那铿锵有力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好强的修为,”老道心中暗自一凛,“这莫非是龙虎山哪位隐世高人出山了?”
待他看清楚是一个世俗打扮的年轻人正向他缓缓走来时,不禁愣在当场。这么年轻?修为竟然在自己之上?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会达到这样的境界啊?见老道呆呆地望着自己,董洋不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老道,你看啥呢?难道我长得和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不,不,这位小哥,”老道回过神来朝董洋神态恭敬地道:“是贫道方才说话有些唐突了,不该口出妄言,还请小哥见谅。”
说罢,朝董洋拱手作揖。“我靠,这老道还挺识趣,”董洋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龙虎山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还真有不少明白人啊!”
当下,他便老生在在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既已知错,此事我就不再与你计较。只要你把能运用傀儡术穿梭阴阳界的那个道士交出来,让他释放我朋友的灵魂,我今日就会到此为止。否则……我将会和龙虎山不死不休。”
“什么,你不是龙虎山的人?”
老道忍不住脱口而出,“弄了半天,你居然是个外来者?”
“外来者又如何,”董洋眉头微皱,“难道不配到龙虎山来要人吗?”
“不,不是的,”老道连连摆手道:“小哥你千万别误会,贫道……也不是龙虎山的人。”
“你也不是龙虎山的人?”
这下轮到董洋为之一愣,“那你是哪里来的道士,怎么会在这龙虎山的天师府中打坐练功?”
“小哥莫急,且听贫道慢慢道来,”那老道连忙解释道:“贫道是三清观的人,此次是来拜访故友,顺便讨教下他的雷电之术……哪知正碰到他闭关突破天师境,所以……就在天师殿内等待他出关。这不,正好碰上小哥上山来要人,就……就让我倆产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