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乔木说前面那些内容的时候。 太子的表情还算正常,甚至还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可是等到乔木越说话题越偏之后,太子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震惊了,最后更是直接指着乔木,诧异无比的问道:“你…… 你……到底是谁? 你一个小小稳婆,怎么可能会懂这么多,你这是在教我稳固太子之位吗,你这份谋划是谁教你的?”
太子是仁善,但是仁善并不意味着他傻呀,乔木那边说着说着说到兴头上,竟然开始了固位教学。 太子不觉得奇怪才怪呢。 “啊,没人教我啊,我就是顺嘴一说,而且这不很简单的道理吗? 哪里就算得上谋划了?”
乔木虽然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但还是很沉着冷静的回答着。 不沉着冷静也不行啊。 这要是就开始慌了的话。 那还混啥。 “很简单的道理?”
“是啊,很简单的道理,示人以弱,博取同情嘛,我们镇上王员外儿子就是用这方法对付他继母的。 王员外虽然没把填房休了。 但从那之后也远离了她。 还有我们隔壁镇朱员外家,几个儿子争家产,争的那是你死我活的,只有老三基本没怎么争,只每天陪着朱员外,一感觉朱员外有点生病就嘘寒问暖的,还带着孙子孙女一起陪朱员外,那叫一个孝顺。 最后朱员外临去世前,把八成的家产都给了他最贴心的三儿子。 剩下的每人只稍微分了点。 这世上人性本就相仿佛。 太子殿下,您觉得如何,这长安城附近不少镇子大大小小的八卦消息民妇可没少听,倒还真总结出了点经验出来,这不就说顺嘴了。”
解释嘛,无非就是乱戴。 不论是张冠李戴,还是李冠张戴,总之把彼此之间稍微有那么点联系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去,然后别人自己再这么一联想,这就成了。 “倒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贺稳婆这以小见大,见微知著的能力确实相当不凡啊,也就你是个女子,你要是个男子的话,现在恐怕不是做官,也是大官幕僚了。 而且你这方法。 感觉真有那么些可取之处。 你继续帮本宫找找我这东宫里面还有哪些不妥的地方,然后弄个名册出来,对了,你会不会写字? 如果会写的话就你自己写。 不会写就让李主事帮你写。 你在边上说让他写就行。 本宫去找本宫那几个幕僚问问情况,如果他们也觉得可以的话。 那你的建议还真得试试。”
听乔木这么一解释,太子顿时就觉得乔木是个乡野大贤,能从一些寻常之事当中提取更深层次的认知,这不就是上古圣贤的行为吗? 上古圣贤的知识也不是凭空而来的,那是总结天地自然,总结人文规矩得来的,这跟贺稳婆总结八卦消息提取智慧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太子他依旧不太确定乔木说的建议可不可取,所以打算再缓缓,让他先去跟他自己的那些幕僚聊聊,如果那些幕僚也觉得没问题,可以的话,那他就这么做了。 “是,民妇得令! 对了,太子殿下,内库要不要也彻查一遍,有些有毒有害的东西您可能一直就没用过,只是存放在了内库里面,等这一次清除完那些不好的东西之后,有些地方的空缺肯定是要从内库里找东西填补的。 万一再找了些有毒有害的东西出来的话,那我先前的行为岂不是白瞎了,所以,不若还是顺带着把内库也清查一遍吧,省得再麻烦。”
再次得到允许后,乔木立刻又得寸进尺的想把查找的范围扩大。 而且理由也是相当的中肯。 “说的也对,那就一起查吧。 接下来就麻烦你了,李主事。 你们一定要配合,知道吗? 今天这事,本宫不希望再发生了,你们都是我这东宫里的人,彼此间不要闹矛盾,有什么事摊开了说,不要勾心斗角到我这边算计。”
太子对乔木的提议并没有任何异议,再次应下之后又敲打了一番李主事他们,随后便转身回去了。 既是回去吃个晚饭。 也是回去顺带着问问幕僚。 太子这边一走,乔木便立刻再次忙碌了起来,这一次她不仅把先前没有涉及到的那些地方全部清查了一遍,顺带着还对东宫所在范围里的所有植物,都做了一次清查。 把花有毒,叶有毒,果有毒。 根茎有毒等某些部位有毒的植物,全部都给标注了出来,列册。 这些植物乔木不好直接铲除。 所以只是先列册。 然后让太子自己定夺。 而这时候,另一边的太子已经匆匆吃完晚饭,并且把正处于东宫当中的那些东宫辅官都叫了过去。 东宫在一定程度上来讲。 那其实就是个小朝廷。 按照规定,东宫其实是有一个小朝廷的官员配置的,有的官员类似于丞相,有的官员类似于言官或者普通大臣,但是为了预防被皇帝忌惮,东宫的很多职能是根本没有办法实现的,只能当个幕僚问问。 而这次太子叫过来的,就是那些得到他认可,确定他们不会往外泄露消息的东宫官员,这些个官员与他本身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所以不怕他们不为自己着想。 经过一番商议后,东宫的那些个辅官都觉得乔木这个提议还蛮妙的,把过去一些不好弄到明面上谈的事情直接捅出来,捅到皇上的面前,这样不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示弱,表明太子本身没有多少隐藏势力,同时也能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皇上亲自插手调查的话,调查的结果肯定会比他们更加的清楚。 到时不管皇上严办不严办。 那对他们都有好处。 严办能打击一部分敌对势力。 不严办,那皇上也肯定会对太子更加愧疚,更有利于太子固位。 太子见他的东宫辅官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会再拒绝这么办,不过今天天色已晚,大半夜的去跟他父皇告状显然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因此当天夜里一整夜,太子都在琢磨明天该怎么说,才能最有力的表现自己的委屈,琢磨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