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而我甚至排不上位置,只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
“你恨他。”
安若素用了一个肯定句。“不我从未恨过他,同样的也不恨你,你我都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若是当初你能想的透彻,也不会派人来追杀我了。”
安若素觉得和这样的淑妃聊天竟然意外的心平气和,灵堂之下,她们两个白衣女人像是真的要做了鬼。这怕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杀你?”
淑妃淡淡的一笑,格外动人,“我想动手,只可惜还没有这个机会。”
安若素打量着淑妃,竟然看不出一丝她在说谎的痕迹,事到如今她根本没有理由瞒住当年的事情,那些追杀她的人难道不是慕容府的人,“当初我出逃凌月国,可差点就真送了命,你父亲派去的人若是稍微有用些,今日我就不在这了。”
“你可以说人是我派的,但绝对不会是父亲,他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些勾当,怎么会因为你而破戒,未免将自己想的太清高了,你也可笑,事到如今竟然还弄不清自己有多少敌人。”
“的确可笑了。”
安若素不再继续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准备还要跪多久。”
“跪不了多久,与其等着他残忍的赐死,我宁愿先走一步。”
淑妃说道死时的从容淡定,甚至连安若素的都远远不及,“让最爱的人杀了自己,还有什么比这罪残忍的,那日将军府初见之时,我这一生都不能忘怀他的明眸灿笑,那夜洞房花烛,我也忘不了他的温柔呵护,又有谁会想到从最初的美好开始,一切就都只是一个局呢?”
女人的可怜之处就是成为牺牲品之后却又清明了,若是她,她宁愿永远痴傻到底,安若素有些不忍去打破现在淑妃努力维持着的淡然,“若是可以解脱,也未必不是好事?”
“我喜欢你的落井下石,只是希望你不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你是说凌帝?”
安若素也不由的冷笑了一声,“你当真觉得我会爱上一个拿着我儿子要挟我,又杀了我丈夫的男人吗?每次看到他,我都能看到他身后站着的无数看不见的人。”
“你丈夫?”
淑妃眼中的诧异稍纵即逝,“我倒忘了,你是个寡妇。”
“现在是真正的寡妇了,起码你会开心知道这一点。”
“我更开心的是你当初送我的那几句话,可否再予我说一次。”
“好,那我便送你一曲。”
安若素进内取了琴,就这样坐在了灵堂之下,淑妃之旁,她不懂舞文弄墨,只是依稀记得有一曲幽幽扬起,“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服不禁衣,冰肌寒风透……”那一日,瑶殿之日传出了幽怨的歌声,很多人都说这是死去的瑶妃的声音,因为她的歌声犹如天籁,无人再出其右,只是那歌声也成为了瑶殿最后的声音,于是宫中多了一个谣传,说是瑶妃银魂不散,任何住进瑶殿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安若素已经忘了当日的那首曲子是否为淑妃而唱,只知道自己起身的时候淑妃已经湿了双眼,她救不了她,反而生出许多的同情来,终于还是收了琴,默默的准备离去。“等一下。”
淑妃终于站了起来,不再跪着,只是因为跪的太久了站的有些不稳,只能扶着旁边的柱子,“我还有话对你说。”
“什么?”
即使同情,安若素可不认为那淑妃会帮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警惕感不由的跃出。“对他来说,你的意义并不同。”
淑妃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犹豫。“意义?”
安若素转身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满眼了然的淑妃,她知道了什么,她对凌帝的意义当然不同,除了她,已经没有人再有能力去解开东陵宝藏之谜了。“你会知道的。”
淑妃脸上的笑忽然变得有些诡异,连眼中都泛着一种奇怪的光芒,“你能保住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嫁给七王爷,他很喜欢你没错吧。”
“那又如何?”
安若素继续自己的脚步,她不属于这里,而现在唯一考虑的事情也就是拿到那批宝藏而已。瑶殿门口已经稀落的没有一个宫人,安若素抬头看着那门匾,恍然间又有些迷茫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姐姐。”
小雪倏然的落在安若素的面前,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方才她忽然变化的脸色让她莫名产生了距离感,现在似乎缓和了一些,只是似乎有另一种奇怪的情愫在增长。“王爷让你来的?”
“是。”
“回王府吧。”
安若素盯着小雪看了许久才终于开了口,“我本不想逼你,但是现在姐姐的直希望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否则,我们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