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准备好一切,蓝傲天和蓝棋柯便焦急地等待苏晓月的到来。“父皇,你可知姐姐为何会中毒?”
蓝棋柯实在是被这消息给吓到了。蓝傲天微微摇头,“不知。”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体内的毒会如此快就恶化。“连父皇也不知?”
蓝棋柯皱起了眉。闻言,蓝傲天瞬时眯起眼来,“柯儿,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怀疑是父皇给她下了毒?”
蓝棋柯微微一窒,小心地看着他,“并非儿臣有意如此怀疑,只是父皇的举动让儿臣觉得父皇似乎早已有此计划。”
否则也不会那么从容地跟揽月皇朝的君主提条件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姐姐她竟然成了那司徒漠的妃子,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果然是够多。“柯儿,父皇只想问你一句话,”蓝傲天看着他那认真的脸,不禁轻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想天天看到你的晓月姐姐么?”
“儿臣自然想!”
蓝棋柯毫不迟疑地回道,“但是,儿臣并不想违背姐姐的意愿。”
蓝傲天勾起唇角冷笑,“你如何知她一点都不愿意?”
“姐姐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蓝棋柯立刻回道。“柯儿,你还太小,根本就不明白这世间女子的心思。”
蓝傲天轻轻一笑,“她们总是喜欢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蓝棋柯皱着一张脸,“父皇,儿臣并不认为姐姐是这样的女子,父皇的话也许是对的,但那只是对一般的女子而言,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子,儿臣相信,姐姐说不绝对就是不。”
“柯儿,你自认比父皇我更了解她?”
蓝傲天目光微沉地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皇子。感觉到他已经不悦的蓝棋柯稍稍放低了声音,“父皇,儿臣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很短。”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这个父皇与她相处的时间还没有他跟苏晓月相处的时间长,他对她的了解不一定就比他这个父皇要浅。“很好,看来父皇把你培养得很不错。”
蓝傲天冷眼瞪着他。蓝棋柯缩了缩脑袋没敢开口说话,毕竟他清楚自己父皇的能力,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他责罚。正在两父子沉默之时,外面却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蓝棋柯慌忙转过身,“父皇,他们来了!”
蓝傲天亦是立刻站起身,门也在同一时刻被打开了。“国主,南萧王……”蓝傲天身边的太监慌忙禀报。“你先下去!”
蓝傲天看也没看他,手一挥便吩咐他下去。“……是,国主!”
太监不得已低头回着,走到门外。“姐姐!”
蓝棋柯已经跑到了司徒漠的面前,紧张不已地唤着苏晓月。想当然尔,处于昏迷中的苏晓月根本就不可能应他。“小鬼,闪到一边去!”
司徒漠的语气很不善,从蓝棋柯的身边走过,朝蓝傲天而去,“你们说的那个活泉在哪儿?”
蓝傲天自他进来开始,一双眼睛便紧紧地盯着司徒漠怀里的苏晓月,那原本还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女子此刻竟像是毫无生命气息一般,让他呼吸一窒,也没有那么多心思计较司徒漠对他的不敬了。“跟朕来!”
蓝傲天慌忙走到书架边上,按下一个暗纽,一道石门便在众人的面前打开。“活泉在里面?”
司徒漠眯起了眼,很显然不太相信蓝傲天。蓝傲天旋身对他冷冷一笑,“若你想她在你面前死去,你就继续在这里怀疑好了!”
说完,转身往暗门内走了进去。身后的叔侄俩立刻走到了司徒漠的身边。“进去吧!”
蓝景天淡淡地说道,“我保证,皇兄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与你耍计谋。”
他刚才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皇兄对苏晓月那关心的眼神。司徒漠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点了点头,而后抬步朝暗门走去。蓝景天和蓝棋柯见状,立刻跟了上去。正如蓝景天所言,蓝傲天根本没有耍任何的花招,该准备的衣裳和水早已备好,只是这活泉却着实让司徒漠稍有惊讶。原来这活泉就在这皇宫的地下,袅袅的雾气缭绕着让这里看起来倒有几分像仙境一般的感觉,如此看来也有几分别有洞天的味道。“蓝景天,药呢?”
司徒漠转头对蓝景天问道。蓝景天点点头,忙从包裹里将药取了出来,“三颗药丸。”
“嗯!”
司徒漠冷冷地应着,接过药丸,撬开苏晓月嘴巴将它们一一塞了进去,一旁的蓝棋柯早已将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水!”
司徒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接过水,小心地将水灌进她的嘴里,只是水却一点点地溢了出来。蓝景天在一旁有些着急,“看来吞三颗药丸对她来说有些勉强。”
司徒漠目光冷沉地看中苏晓月的脸,皱了皱眉,撬开她的嘴,将药丸重新取了出来,而后塞到自己的嘴里,再端起水饮下一大口,对准她的唇,一一地将药丸推送到她的口腔之中。在场的三个人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谁会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好了,接下来呢?”
司徒漠完成了这一个步骤,抬起头便问道。蓝景天缓了缓神,忙回道:“现在可以把她放到活泉里了。”
司徒漠闻言点了点头,便直直地朝着活泉走了下去,小心地将她放到泉水之中。这个活泉的水位准确来说并不算高,他站着也只才够到他的胸口,可是,对于昏迷中的苏晓月来说却是有些高度,竟是将靠着石壁坐着的她整个淹没。“这样不行!”
司徒漠冷着脸看向蓝景天,“若是如此,她只怕是会溺水,得想个办法。”
蓝景天皱着眉正要说话,一旁的蓝傲天却开口了,“朕去把石垫搬来!”
说完,转身朝一个略显阴暗的角落去,不多时便搬着一块宽大的石板走了回来。蓝棋柯微微撑大了眼,这块石板不是那块上面刻着奇怪的字的石板么?父皇平日里对它总是钻研,今日居然肯拿它来做一块垫石?蓝景天看到这块石板也是诧异不已,不过很快眼神便也平淡了,这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毕竟皇兄对苏晓月已经破例太多,也不差这一件了。司徒漠扫过他们的神情,目光一暗,却也没有说什么,接过石块轻轻地放到水中,而后让苏晓月重新坐在上面。这才算是能够安全地呼吸了。“你难道准备就这样抱着她陪她一起泡?”
蓝景天看着司徒漠紧紧抱着她毫无松手的迹象,疑惑地问道。司徒漠冷冷地抬眼看向他,“她如今连坐也坐不稳。”
“可、可是——”蓝景天脸色有些为难,像是有话要说,却有不太能说得出口。司徒漠沉下了脸,“南萧王有话直说!”
他此刻的心情可一点都不好。蓝景天闻言有些默然,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如果要让这活泉对她解毒达到最好的效果,最好是能将毫无障碍地接触。”
毫无障碍地接触?司徒漠是何等聪明之人,剩下的那一对父子也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蓝景天的意思,顿时脸色有几分尴尬。“你的意思是她必须把衣服都脱了?”
司徒漠缓缓地问道。蓝景天咳了咳,“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司徒漠低下头看向被雾气蒸得满脸水雾的苏晓月,此时的她安静得仿佛只是在睡觉一般。要把她的衣服都脱了?她若是突然醒来见她全身赤裸地靠在他的怀里,只怕是会当场便提剑杀了他!想着这样的可能,司徒漠不禁轻笑了起来,若是如此,倒也有趣了不是么?“不行!”
看着司徒漠的脸色,蓝傲天立刻冷冷地出声,“她怎么能一丝不挂地躺在你的怀里?”
这绝对不行!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情景,他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得想杀人!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发生!“蓝傲天,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司徒漠冷冷一笑,“难道你是成心不想让她好起来么?”
这一句话的指控可就大发了,一时让蓝棋柯和蓝景天都带着谴责的目光瞪向蓝傲天。“父皇,儿臣希望姐姐能尽快好起来。”
蓝棋柯认真地说道,他自然明白父皇的心思,只是,目前而言,救姐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吃醋、嫉妒都需要统统放一边。蓝景天也加入了规劝的阵营,即便他也不乐意那样刺痛人心的一幕搁在自己的面前,“皇兄,救人要紧!”
“你、你们——”蓝傲天恼然地瞪着他们,他心里清楚怎样的才是最好的,可是要让他面对这一切,他蓝傲天没有这勇气。最后,他愤怒地转身,甩袖往外走去。司徒漠见状,转头便对着蓝景天说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注意,你先说清楚,之后你们便可以出去了。”
“没、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了。”
蓝景天看了看苏晓月,而后转头对蓝棋柯道,“走吧!”
蓝棋柯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苏晓月,这才跟着蓝景天走了出去。等到几个人的脚步声都消失时,司徒漠这才低下头一面看着她的脸,一面伸手开始为她将身上早已浸湿的衣裳一件件地褪去。从来没有想过为她褪去身上的衣物是如此艰巨的一项工作,她身上的清香,她身上的一寸寸渐渐被裸露的肌肤都考验着他的忍耐力。精致倾国的脸就在他的眼前,如瀑的长发此时与这活泉之水互相嬉戏,在氤氲雾气中让她看起来仿似精灵一般美好。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声音却忽然响起了。司徒漠浑身一震,是石门开启的声音!该死,居然选在这个时候!无奈之下,司徒漠的手只能收了回来,开始稳定起自己的气息来。“师傅,小心脚下!”
蓝景天领着青枫老人走了下来。当然,其他的人也跟在后面。“小姐在那!”
元双喜从在门口起就开始找苏晓月的身影,终于透过袅袅的雾气看到了她的身影,不禁大叫了起来。封文琰立刻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小点声,难道你是想吓到你家小姐么?”
元双喜立刻捂着脑袋委屈地看向他,“我才没有!”
“好了,总算是到了。”
青枫老人微微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活泉中的两个人,不禁皱起了眉,转头看向蓝景天,“她可脱光了衣服?”
“脱光衣服?”
没等蓝景天开口,元双喜便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目光瞪着司徒漠抱着苏晓月的动作,“这、这……小姐脱光了衣服被他抱着?”
天哪,这、这怎么可以呢?司徒漠显然很不喜欢她大惊小怪的反应,冷哼一声,“你家小姐早已是我司徒漠的人,她全身上下哪一处是我没有见过的?”
别说是见过,尝也尝过了,只是原来尝的时候她是火辣激烈的,如今原本可以尝尝她难得的甜美,却被他们给搅局了。“司徒漠,你——”蓝傲天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瞪着他。司徒漠冷冷一笑,又将怀里的人抱紧了。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和尴尬,看着司徒漠的举动,每个人都各怀心思。青枫老人见状,微微咳了咳,“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她身上的毒。”
闻言,众人默然,这解毒的事自然是交给他这个大夫,只是苏晓月此刻全身不着片缕,这要如何是好?“现在要做什么?”
司徒漠还算冷静地问着青枫老人。“暂时先让她在活泉之中浸泡一个时辰。”
青枫老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一面解开自己带来的包袱,掏出一个精致的袋子,小心地打开,露出一根根泛着白光的银针,“等泡足一个时辰之后,我再来给她施针,施完针,再让她在水中泡上五个时辰,之后,就可以等她自然醒了。”
听着他慢条斯理的声音,司徒漠微微皱起了眉,“只是如此便可以了么?”
青枫老人听出他的不信任,抬眼看向他,“你可知这活泉为何能解她身上之毒?”
司徒漠定定地看着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