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待(1 / 1)

第一天的实习后,走出医院,不知道何时大地铺上一层厚厚的白霜,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随风飘舞,此刻的我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看了一下时间,此时是5点半,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心中烦琐,随意找了一个饭馆,点了几个菜打发消磨时间,等待黑夜的降临。不管怎样,李静毕竟是我的同学,虽然在上学时间,我很少与人交流,甚至毫不夸张的讲班里百十号的同学知道名字的人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大部分也只是面熟而已,而李静则是我为数不多知道名字的人。等待,总是那么的折磨人的,夜渐渐降临,漆黑的夜色笼罩在这座喧嚣的城市,雪花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使得深夜下的城市是那么的清晰,泛红的黑夜下,透过餐馆的窗户可以看见,忙碌的医院不时传来急救车的呼啸,恐怕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听到这种声音,但是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界的法则,谁也无法阻止。灯光照亮医院的每一个房间,八点了,果然没有多久,在医院的门口我发现了李静的身影,是一位帅气逼人的男人送她来上班的,那辆豪车看起来极其奢华,怎么着也得五百万往上吧,两人甚是恩爱,在我目光的注视下,一番寒暄之后,那男人终是目送李静离去。“呼~~!”

怎么感觉自己和做贼似的,不知怎的,感觉我的心跳都是加快起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轻抿了一口茶水,我整个身体也是依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至于餐桌上的菜一口也是没有动,因为我的特殊身份,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根本不需要。这个时间点,那些脏东西是不会出现,等等,脏东西?不知道我算不算啊!望着人头窜头,车辆穿梭的街道,我陷入了沉思,旋即自嘲的摇了摇头,不管了,这些东西我也是懒得纠结。冬天的黑夜降临的比较早,寒冷的空气,再加上今日下雪的缘故,约莫九点左右大街上已经是人迹罕至了,偶尔有着车辆缓慢通过,停在医院的车辆早已被积雪厚厚的覆盖。走出餐厅,望着泛红的天际,雪终是停了,说实话,尽管寒风凛冽,空气骤降到零下二十多度,即便我赤luo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为了不扎眼,我还是象征性的裹了裹自己的衣服,踩着厚重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步一步向着医院的大楼走去。刚一入内,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气侵袭,但我的脸色却是没有半分的好转,相反,却是更加的凝重起来,别人或许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那飘荡的尸气已经凝结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今天这家伙居然这么棘手!希望不要惹出麻烦,不然我的工作可就泡汤咯!”

我心中也是默默祈祷着别出什么岔子,快步来到电梯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片刻我终是按下了十八楼的电梯,随着电梯的上升,我越发感觉到尸气浓郁的程度在不断的加深,我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十八楼,除了太平间之外,便是一些杂货房了,这里到了晚上根本没人来,真不知道医院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一个值班室,走廊里静悄悄的,亮着的白色灯光充斥整个十八楼,望着回廊的尽头,天平间的字样显得格外刺眼。在那里我看见一团团挥之不散的尸体一团一团的凝聚。“嘿,这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啊!”

心中这般想着,顺沿着静悄悄的走廊走着,耳边全是自己脚步的声音,在这个如此寂静的环境中,就算是没有这些,不少人也会疑神疑鬼,胡思乱想吧。“咚咚咚~~!”

陡然,走廊中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一连串的敲门声回荡在四周值班室的门缓缓打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李静惊愕的眼神,那双清澈的眼睛之上是修长的眉毛,此刻正忽闪眨着,我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一个女人,说实话,心里也是略显紧张,此刻的我也是一愣,就这样我和李静四目相对,场面沉寂,略显尴尬。而在我和李静对视之时,分明在李静清澈的眸子内看到了一丝的欣喜,没有多说话,打开门,将我引进值班室之中,便是招呼我坐下,为我倒水。“咳,那个不用麻烦了!”

摸了摸鼻子,我不好意思说道。“外面一定很冷吧!”

“啊?是,当然!”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李静极为大方的问道,或许是对于前者这么突然的问法有点不适应,我的回答倒是稍显仓促了。“今天早上睡过头了?”

将一切水递给我,然而将电脑前的文案往旁边推了推,然而坐在我面前,旋即问道。“是啊!”

更是奇怪,她难道不问我为什么会回来么?这种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我和李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实话,今晚我们两个人聊得话比我在学校这三年来加起来说的话还要多出好几倍。“你难道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么?”

“不知道呀!”

如同小女孩一般,李静颦了颦黛眉,说道。“我实话给你说了吧,虽然在学校也是有接触过尸体之类的,但这是第一次在医院实习,而且还是属于”炮灰”,我心里有点害怕,不知为什么从晚上到这里就感觉毛毛的,浑身不自在!“皱了皱小鼻子,李静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嗨,感情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也能看透这里面的道道呢?”

这般想着,表面上却是摆手示意,一副我理解她的表情。“呀~!都十一点半了,你也要回去了吧!”

说话间,李静的眼中再度闪过一丝不安,显然对于这第一晚的值班,而且这值班室还是紧挨着天平间,心里要是没有恐惧,那才奇怪呢,这里可不比学校的那些尸体啊!而且我越来越觉得,今晚那个脏东西的不简单,好多年没有碰到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没事,其实,我想在这里多学一些医院的流程,正好你给我讲讲,你也知道白天那母老虎简直就是个演讲家,耳朵都长茧子了,那还听得进去,我已经在她那里挂名了,在不下点功夫……”我随便扯了一个借口道。“扑哧,母老虎~!哈哈!”

闻言,李静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说道。“真的呀!不,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个意思,这个我可以教你!”

李静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之前的那种烦躁不安也是一瞬间消失全无,反而是兴致勃勃的说道,因为我又可以留下更长的时间了。“没事~!”

摆了摆手,我倒是没有在意,要不是为了那个脏东西,我也不会留下,这些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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