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混沌,只觉得置身在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中,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低语着:“拿命来,拿命来……”“啊!不要抓我!”
我突然惊醒过来,惶恐的瞪大了眼睛,惊魂未定。还好,只是做恶梦。我大口的喘.息着,这才发现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里的摆设古典雅致,价值不菲。我这是哪儿?我刚才在壁炉里呀,还有那个想害我的女鬼,还有……还有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越想头越疼痛,那些零星的片段在我的脑海中交织着重复,我慢慢的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如果我没猜错,我现在还在别墅中。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是快些离开的好。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生怕再惊醒别墅里的不明生物。谁知刚着地就两腿发软,跌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正想爬起来,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轻微咯咯声,我吓得直接缩到了床底,抱紧了膝盖。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那咯咯的声音停在了门口,接着就是门锁转动的声音,我咬紧嘴唇,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暗暗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吗?就在我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进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差点哭出声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低沉磁性。我还没来得及去猜想是人是鬼,那张苍白的脸就凑到了我的面前:“出来吧,没事了。”
是那个男人!我一缩身子,想要离那男人远一点,男人却抓住了我的手臂往外拉,冰冷的触觉激得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放开我!”
我拼命的想挣脱,可是男人牢牢的抓着我,直到我整个人被他拉出去,这才放开,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想活命的话,那现在就走。”
“什么意思?”
我脱口而出,眼神不经意的撞上了男人那深邃的眸子,仿佛无尽的漩涡,深不可测。“那个女鬼我已经解决掉了,不过我不保证还有其他鬼。”
见我害怕,男人弯起嘴角,荡出邪魅的笑:“我不会害你。”
“不,你也不是人!”
我慌乱的摇着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把这个男人的脸与女鬼重叠了起来,仿佛那满脸鲜血阴森可怕的东西就在眼前。“如果我是人,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男人微微皱了下眉,有些不悦道。“你,你承认你是鬼了!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我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紧紧的握在手里。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善类。男人没有动,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深邃的眼神,好像要把我看透。我被他看的心虚,眼角的余光瞥见开着的房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将手里的台灯砸向了那个男人,风似的朝门外跑。别墅很大,我凭着仅有的记忆左碰右撞的找到了客厅,手上膝盖早就碰出了瘀伤,这时候我也顾不得疼痛,在打开大门,光线透露出来的那一刹那,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外面天空湛蓝,视线终于清晰了起来,我慌不择路的跑着,一心只想快些回家,几次回过头,好在那个男没有追出来。可是我一刻都不敢停留,打了个车直接回了家。透过车窗,别墅离我越来越远。就在我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马路的尽头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朝我诡异的笑着。“啊!”
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司机不解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快开车!”
我抓着座椅,急切的说道。司机以为我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踩下油门后,提议道:“姑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先送你去报警。”
我默默的摇了摇头。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对付鬼,单是我说的话,他们会不会信都要打个问号,连我的闺蜜杜晴都不相信,何况别人。只希望这场噩梦快点过去。回到家,我迅速将门窗锁好,再三检查后,浑身瘫软倒在了床上。头顶的吊灯散发着温柔的灯光,我看着那灯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怎么的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梦魇不断,有无数的手伸过来想抓我,我想挣扎,却在泥泞中越陷越深,就快喘不过气来。再次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我只觉得浑身燥.热,冒着虚汗,把床单都浸湿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好像有些发烫,是因为受惊过度吗?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到了厨房,什么都没有。又累又饿,我只好摸着手机给杜晴打了电话,杜晴听出我有气无力,关切的问了几句。我说没事,挂掉电话后却直接顺着门滑了下去,倚靠在门后面,重重的喘.息着。过了没多久,我就听到杜晴在门外的声音:“心心,开下门呢。”
我扶着墙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一开门就倒在了杜晴的怀里。杜晴吓了一跳,没想到我这么严重,连忙扶着我,一摸额头:“哎呀这么烫,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我虚弱的摇了摇头:“不用,我休息下就好了。”
还好杜晴有准备,来的路上买了些常用药,“你说你,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平时就只知道工作。要劳逸结合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杜晴我又遇到鬼的事,她从上次就觉得我是想太多。我也不想她陪我一起担惊受怕,我决定等休息好了,再去一次丧葬街,搞清楚那个道士的事,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高人能帮我彻底的脱离。我躺在床上发着呆,杜晴在厨房里忙碌着,又是熬粥又是烧水。再看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又出去买了些新鲜的蔬菜回来。喂我吃了退烧药之后就在厨房忙了起来。我无亲无故,能遇到杜晴真是我的幸运。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我闻着厨房飘来饭香。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杜晴照顾我吃完饭后就离开了。吩咐我好好休息,有事一定要给她打电话。等杜晴走了,我又睡了过去。可能是心理因素,这一次不再有那么多的噩梦,一觉睡到半夜,我只觉得嗓子就像冒烟似的,很是难受,莫名的口渴,想喝水,念头刚起,就觉得有人把杯子递到了唇边,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下去,说不出的惬意。“谢谢你杜晴。”
我轻声道,微弱的月光照进来,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前,杜晴没有回话,为我掖了掖被子。那冰冷的触感一不小心掠过我的肌肤,让我滚.烫的皮肤得到一丝清凉,我竟有些贪恋起那种感觉。情不自禁的抓住了那只手:“杜晴,你手真凉。”
我拉着那只手覆盖在额头上,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的清晰。恍惚中,我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房间里静的出奇,除了我,没有任何的声音。而我摸着那只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长,这根本不是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