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孙坚率部灭了宫中余火,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命令手下军士扫除宫殿瓦砾,凡是董卓挖掘的陵寝,尽皆掩闭。于太庙遗址之上,草创殿屋三间,请入各诸侯,列大汉历代皇帝神位。一套繁复的祭祀流程走完,以袁绍为首的众诸侯难以忍受宫殿内的焦土味,化作鸟兽散。这一晚,孙坚喝的醉醺醺的,拎着自己的松纹古锭刀,寻一高坡自饮自酌。望着漫天星辰交相辉映,北极紫微帝星白雾漫漫,孙坚不禁泪湿,长叹道:“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
正当孙坚长吁短叹的时候,有军士疾奔而来,没等孙坚开口,急忙禀报:“将军,我等清理宫殿残垣时,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怕有神异,不敢冒犯,请将军定夺。”
孙坚神色一肃,收起宝刀,遂命军士带头。至殿南,孙坚下令打捞,于井中捞起一妇人尸首,看其腐烂程度,看上去已经沉尸许久,然一身宫装依旧鲜亮,脖子下面挂着一个锦囊,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个朱红色的小匣子,用金锁锁着。这下子,孙坚的好奇心倒是燃了起来,没等军士去找开锁 工具,直接拎着松纹古锭刀一斩而落。锁断匣开,其中藏着的,竟然是一块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孙坚不识此物,问起了身旁见多识广的程普。程普神色激动,嘴角哆嗦着说到:“这就是传国玉玺,传闻当初卞和在荆山下寻得凤栖石,认定其为世所罕见的璞玉,两献于楚国历王、武王,却惨遭膑刑,后泣玉于荆山之下,得文王识宝,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关于传国玉玺的故事太长,就不叙述了,整体就是这块玉玺在祖龙手中,充满了神异,有兴趣的可以查一下。)“后秦子婴献此玉玺与汉高祖皇帝,直至王莽篡汉,孝元皇太后持此玺怒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帝于宜阳得之,传位至今。听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后失此宝。”
说到这里,程普脸色有些异样地看着孙坚。“继续说啊,看我干什么?”
孙坚正听的起劲。忽的,程普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传国玉玺:“我常闻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汉室衰微,代表九五的传国玉玺落入主公手中,此乃天意,示意主公如今汉室衰颓,已回天乏力,主公乃天授皇命之人,当早做准备,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孙坚愣住,还真没想过一块破石头能扯上什么天授皇命。可手下将士不这么认为,被程普一顿解说,还真以为自家主公是真命天子,哗啦啦跪了一地。“恳请主公速回江东,另谋大事!”
除了战死沙场的祖茂,程普、黄盖、韩当在前,一众江东子弟兵在后,这种场景,但凡有点魄力的男人,此刻野心也会不断膨胀。接过传国玉玺,乘着皎洁月色,孙坚手臂微举,低声呢喃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心中恶龙脱笼而出,想到自己在讨董联军中遭遇的种种不公,自己一心报汉,换来的却是疏远和猜忌,而袁绍袁术这种碌碌无为之辈,靠着四世三公的名号,颐指气使,坐享其成。我孙坚,安肯居此等小人之下?遂扶起程普,言语恳切道:“德谋之言,甚合我意,明日当托疾辞归!”
有了打算,孙坚虎视周围,虽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信,可涉及大事,不容马虎,当即抽出松纹古锭刀劈断面前一座假山。“此间事,如有泄露,当如此石!”
一众亲信肝胆欲裂,忙称不敢。收起传国玉玺,孙坚神采飞扬地带队回营。哪曾想到,自己的子弟兵之中,有一个是汝南人士,与袁绍为同乡,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突然嘴角一笑。趁着孙坚率众回营通宵饮酒,这人找了个借口,偷偷摸摸地赶到了袁绍军帐。此刻袁绍和袁术正聚一处议事,看氛围,两人似乎有些闹得不愉快。正好有手下来报称自己的同乡有要事禀报,立刻召见。一听是孙坚藏匿传国玉玺,欲回江东图谋大事,袁术立刻就坐不住了。“我待孙文台不薄,竟敢做出此等悖主之事?”
袁绍瞥了他一眼,你还不薄?你就差在人家脑袋上拉屎了!给高密的同乡一番打赏,袁绍安慰道:“公路勿忧,且看明日他孙文台如何解释!”
……“喂,醒醒!”
秦耀正睡得香甜,被人一阵摇晃,带着起床气眯开了眼睛。“让我再睡会……”“快起来,丢死人了啦……”吕玲绮羞恼的声音响起,见秦耀一副懒散样,捏住了他的鼻子不给呼吸。“干什么呀,大清早的!”
美梦被吵醒,秦耀一脸的不乐意。睁眼一看,正看到刘关张三兄弟站在一旁憋住了笑。“想笑就笑,不怕憋坏了吗?”
秦耀迷茫,转过头,才看到吕玲绮的俏脸都红成了猪肝色。就差冒烟了。秦耀一愣,当看到吕玲绮下摆上的那一滩水渍,结合刚刚睡梦中柔软的枕头,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躺在吕玲绮的大腿上睡了一晚上?还流哈喇子?社死现场!“额,咳咳,大家还没吃早饭吧,玲绮你先生火,我去洗漱一下,回来烤红薯吃!”
说完,秦耀逃也似的逃离了现场。收拾整顿完毕,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按说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日起而作,可怜三兄弟,为了不打扰秦耀睡觉,硬生生从六点多等到了八点多,期间刘备还怕秦耀受冷感冒,升起了火堆。【叮!九点已到,请打卡!】【打卡成功,奖励:耐寒甘蔗一吨!】秦耀眼睛一亮,伸手一招,一截又黑又粗的大甘蔗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这一幕,把众人吓了一跳。从未见过此物的吕玲绮更是檀口微张,惊呼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粗,这么长!”
秦耀嘿嘿一笑,没有质问系统为什么没有给他甘蔗种子,因为前世作为南方人,且家里种过甘蔗的人,清楚的知道,甘蔗顶部绿油油的,便是可以埋进土壤中种植甘蔗的种苗。“主公,借你宝剑一用!”
接过宝剑,秦耀先是把顶部一截砍下,珍而重之地收回了系统空间,这一取一收,自然是引得众人惊呼。待到自己安定下来,就可以把这系统加强的耐寒甘蔗种下,来年,便能收获一大片的甘蔗,无论是做零嘴还是制作蔗糖,都是极好的。这个年代,以北方为中心的人,可是极少能够品尝到甜食的!随后,雄剑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将甘蔗均匀分成五段,将最粗带泥的头部递给了吕玲绮。吕玲绮稍稍有些嫌弃:“为什么不给我那截干净的!”
秦耀一笑:“小傻瓜,最甜的就是带土的这一截了。”
说完,还用衣服擦掉了甘蔗上的泥土。吕玲绮闻言,小脸微红,还没品尝甘蔗,内心已经是甜滋滋的了。教完几人吃法,就见到一行五人,任由马儿缓行,一口撕掉甘蔗皮,一口啃下一块甘蔗。这种天气,本就干燥异常,一口甜丝丝的甘蔗水下肚,那种吃了甜食的满足感,简直就是无与伦比。张飞甚至不满足慢慢地咀嚼,一口咬下一大截甘蔗,咔呲咔呲两下,竟是直接一口吞咽了下去,直咽得他豹眼怒瞪,喉头出血。几人便在一路的欢声笑语中走上了归途。而袁绍大帐之中,氛围却是异常的紧张。袁绍高居首位,面带讥讽,袁术在一旁捏着小胡子,瞪着眼睛看着堂下的孙坚。曹操并手下诸将,则是满身狼狈,坐在一旁神色晦暗不定。“文台,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回去了呢?”
袁绍问道。孙坚故作虚弱,咳嗽道:“连日奔波,坚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只得告别诸公,归长沙养病。”
袁绍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文台患的,怕不是风寒,而是……”袁绍故作停顿,引来他人侧目。“传国玉玺之症也!”
语惊四座,孙坚脸色一下子绷不住了。“盟主,此言何意?”
孙坚连忙镇定下来,脸上挂满了悲愤。袁绍也不解释,而是自顾自说到:“今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公既获得,当对众留于盟主处,待到诛杀董贼,复归朝廷,今你却欲携宝南归,意欲何为?”
一番反问,让孙坚的脸色更加难看。犹自强硬道:“玉玺怎么会在我这里!”
袁绍俯下身子,质问道:“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
孙坚道:“本就没有,为何强逼?”
袁绍没了耐心,拍着桌子说到:“速速取出,免生祸端!”
孙坚气的肝胆直颤,一口咬定没有,生怕旁人不信,指天发誓:“我若真得了玉玺,私自藏匿,就让我他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这个时代,对誓言是极为看重的,见孙坚这番立誓,一众诸侯也是纷纷劝道,哪怕是状态极差的曹操也建言道:“文台如此发誓,想必是真的没有。”
袁绍见自己被孤立,使眼色给袁术,可这个时候,袁术怎么肯站出来。不由大怒,让人把告密的军士带上来,指着道:“打捞之时,可有此人否?”
孙坚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是自己的亲信,自觉被背叛,忍不住拔出宝刀,没等那军士开口,一刀把他劈成了两半。“此人多次违抗军令,对我心存不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袁绍傻眼了,反应过来抽出宝剑指向孙坚道:“孙坚,你太放肆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杀害证人!”
身后颜良文丑也拔剑出鞘,虎视孙坚。孙坚背后三将自然不惧袁绍,皆掏出武器,眼看一场争斗不可避免,生怕被牵连的诸侯忙不迭地劝架。孙坚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带着手下将领离开了中军大帐。曹操看着这一场闹剧,眼中的失望之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