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嘿嘿一笑,但还是谦虚道:“安然兄过奖了。”
可是华云突然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接到的消息还是太迟了,并未能见到百闻难得一见的陈状元。”
“哦,安然兄弟为何能如此笃定?”
这次,安然确实被惊到了。
为了能提前接触到陈煜,他们安家也是派了不少人手关注医馆和粮商。 可惜这种办法犹如大海捞针,基本上瞎猫碰死耗子,看运气。 口粮只要开市,每天都会有人光顾,所以他们这些人是不清楚是否粮食变化的多寡。 但是作为贩卖粮食的人来说,这种细微的变化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尤其是买粮食的人是外地人,自然加大怀疑。 安然收到消息后,通过分析,想着是有几率是陈煜等人,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华云有些傲气道:“因为我有别的其他消息作为佐证。”安然疑惑的望了过来。 “啧啧啧。”
华云轻轻一笑,但:“安然兄想知道吗?”
安然收回视线,微微摇头。 今日过来本来就是碰运气的,能碰到更好,碰不到那就去安陆,总会遇到的。 当然,跟他们安家抱有相同目的商贾不在少数,只要是有点脑子的商人,肯定会接触陈煜。 至于让他们这些商贾为何没有去接触皇家,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财神爷沈万三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他老朱家可是对富商不留情面,若是让皇帝调查出他们安家的财富,那可真是糟心的一件事。 没有那个富商整日看着脖子上的大闸刀心中不发触。 华家也是如此,他们安家和华家同属南京地界上的富商,自然心中门清。 而且华家的生意遍布大明,累积的财富估计让皇帝都为之羡慕。 并且,他们这些富商暗中可是扶持了不少官员打进了官场,若是还不低调,那绝对是找死。 孰轻孰重,天下富商心中都有一杆秤。 华云见安然没有接话,顿感无趣,他再次耸了耸肩,道:“七日前,我接到一则消息,陈煜等人乘坐的船只发生火灾,船商倒是有几具尸体。 但,傻子都知道陈状元怎么轻易地死去。 而后,原本来往湖广的连家船上也并未发现陈状元。 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更何况陈状元还带着一大批人。 由此推断,陈状元应该是独自乘坐船只在河道赶路。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陈状元到底有个手段,竟然没有出现在多个渡口,是在让人惊奇。”
安然看向华云,虽然不明华云为何要将此等情报说出来,但是能白嫖当然是好的。 安然想了想,很有礼貌的拱手道:“多谢。 不过,在下有一个疑问。 既然陈状元等人这些天不在河道上移动,那也只能在陆地上行走。”
“呵呵,不可能。”
华云立刻摇头,说道:“安然兄,这话你说出来你能信吗?”
安然沉默,走陆陆自然也可达到目的地,但是想到达到安陆,那花费的时间就不是水路能比的。 不仅如此,陆地上人多眼杂,想要前往湖广就要一路走官道,这无疑就是一个指明灯。 只要守住一个关隘,想到找到陈煜一行人肯定易如反掌。 当然,这是对于他们这些富商来说,若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商贾,也是一件难事。 排除陆陆后,那只能走水路。 且,陈煜此行必定是带着任务去往安陆,时间上肯定有限制,这无疑压缩了陈煜一行人前往安陆的选择范围。 所以,陈煜肯定不会选择陆陆,而且水路。 但可惜的是,陈煜一行人神龙见头不见尾,现在得到的消息也只是疑是陈煜乘坐的船只。 疑是陈煜等人停靠在某个渡口补货。 诸多不确定让他们这些富商难受。 作为安家代表,他被父亲给予了重任,提前接洽陈煜,看看能不能从这位巧物之父手中重金购买几种还未面试的新奇巧物。 暗杀陈煜? 这样愚蠢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且不说陈煜是新任皇帝的左膀右臂,就凭借陈煜研究的几种机械巧物,哪一种巧物都可造就一个巨富出来。 自行车,晷表,玻璃等等,这些商品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就是神奇的巧物。 但是在他们商贾眼中,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华云见安然沉默,说道:“这不就得了了吗,既然陈状元没有走陆陆,那就是走水路。”
说着华云就有些苦恼,道:“可就是如此,我明明知道陈状元走着是水路,但就是无法发现陈状元。”
安然也是无奈点头,道:“不可置否,陈状元确实行踪不定。 唉……若是在陈状元抵达安陆前,我们没有接触到对方,怕是……” 华云眼睛眯了眯,笑道:“怕是什么?怕无法独享陈状元给出的利益?”
安然淡淡一笑,道:“陈状元不仅仅在阴阳术数上天赋异禀,就是机械巧物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我相信,陈状元手中肯定还有不少巧物可以化作巨大利益,我安家还是心中有数,只要取得一种新奇巧物就可。”
说完,安然看着华云,说道:“华伯父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华云无奈点头,说道:“没办法,老头子的鼻子很灵,对于能赚到钱的东西,他非常上心。”
安然面露古怪,竟然如此埋汰自己父亲,不怕回去被打断腿。 华云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若是我们真的拦不住陈状元,我们下一步可就冒着暴露的风险与陈状元接触。 毕竟陈状元与皇帝关系可不一般,若是我们暴露在皇帝的视野下,那就得不偿失。”
安然点头,道:“若真的到了那时,也只能认命。 我父亲想到了这个结果。”
华云叹了口气,道:“你们安家可不一样,做的是印刷坊,皇帝可能不会太过关注你们安家。”
“呵呵,华云兄弟此言差矣,金钱不问出处,只要家中积蓄累积到让皇帝警惕,皇帝可不会管那些旁枝末节。”
安然微微摇头,并不赞同华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