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人,给我站在!”
低着头流民充耳未闻,还是继续向前走。 “不好,有问题,快带小姐走!”
田护卫大喝一声,随即又说道:“快,保护小姐!”
马夫一惊,立刻就调转马头逃离。 就在这时,流民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声。 “哈哈……” “兄弟们,给我上!这条大鱼可不能就这么飞了。”
“嗷嗷嗷……” 三十多名蓬头垢面的流民忽然抬起头,面露狰狞,他们掀起独轮车上的麻袋,露出了里面的刀具。 身后背有行李的人,也从行李中,拿出半米长短的弯刀。 这些人纷纷拿起刀,“嗷嗷”地朝着陈煜等人冲去。 “兄弟们,拦住他们。”
田护卫高喊道。 十七名护卫闻声骑着马拦挡在郡主面前,随后就与劫匪冲撞在了一起,手起刀落。随着一片嘶喊声响起,足有七八位劫匪被马匹撞倒在地。 “杀!”
“杀呀!”
但这些劫匪异常凶狠,纷纷砍向马腿。 马腿被砍出伤口,马匹受惊,失去平衡,轰然当地。这是片刻功夫,官道上就乱作一团,人仰马翻。 此时,有劫匪冲出十七名护卫的防护,对着逃跑的马车高喊道:“快追,别让肥羊跑了。”
劫匪们跑的异常快速,短短时间就跑到了马车前面。 陈煜心中也是一惊,他立刻从马车下抽出一把长刀,随后跳下马车。 这刀是田护卫提前让人备下的,以防不测。 这时,丫鬟玖儿掀开门帘,一脸惊慌失措地问道:“怎么回事?”
“遇到劫匪了!”
马车此时已经调转车头,可后面的劫匪已经冲了上来,提着刀就向陈煜砍来。 陈煜暗骂一声倒霉,立刻拿着刀回击。 “当”的一声,两刀碰撞在一起。 陈煜一脚将人踢开,可后续的劫匪蜂拥而上,他连连躲闪,可还是不敌,身上也被砍了几道口子。 只是片刻,陈煜等人被擒,被麻绳给绑了起来,扔在了地上。 此时,地面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正是田护卫的手下。 现在只有六名男性还活着,马夫、陈煜、田护卫、张子峰,以及两名护卫。 几人除了浑身是伤,也被打得鼻青脸肿。 两辆马车也被拦截。 “大哥,一辆马车上发现粮食。”
一劫匪对一名披头散发的大汉说道。 “对,还发现有两个女眷,看上去可水灵了。”
众人嘿嘿地露出坏笑声。 披头散发的大汉大手一挥,异常豪气道:“好,今晚有乐子了,等本大爷享用完,人人有份。”
“哈哈哈……” “还是大哥豪爽。”
“……” 田护卫心中悲愤,好几名兄弟已经被杀,正躺在血泊中。此时这群劫匪又出言不逊,而且想要凌辱郡主,他一惊,怒喝道: “贼子敢尔!你们知道马车上的人是谁吗?”
“哦?是谁?”
大汉扭头看向田护卫,刚才这人异常凶猛,伤了他好几个弟兄。 “此乃兴王的姐姐,是郡主。”
田护卫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样直接言明身份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当然他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普通的劫匪怎么敢拦截郡主的马车? 场面顿时一静,就连这大汉的笑容也渐渐收拢,他没想到今日竟然打劫了王府的人,真是见鬼了。 大汉看向马车,暗道这些护卫身手不凡,马车之中绝非普通人,难道这真是郡主的马车? 可现在他们已经抢劫了郡主的马车,就算现在放了郡主,这事情也不可能善了? 思绪电转间,大汉原本严肃的脸色变得越发轻松,这几日的烧杀抢掠,他又何曾怕过兴王,他笑了笑,说道:“竟然是郡主?本大爷倒是要看看这姿容有何不同。”
“来人,将郡主请下马车。”
周围的劫匪见老大还是这么从容,也没了心理负担,烂命一条,已是死罪难免,死前能玩玩郡主,倒也是一件美事。 一名劫匪走至朱秀宁的马车前,掀开门帘,用刀背敲了敲马车车厢,说道:“郡主大人,下车吧,我们老大有请。”
马车中丫鬟玖儿一脸惊恐。朱秀宁也是面无表情,她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丫鬟玖儿虽然害怕,但依旧挡在了朱秀宁面前,这绝非只是职责。她鼓起勇气说道:“大胆贼匪,岂有此理,郡主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吆喝,你这丫鬟的脾气,爷爷我喜欢。”
劫匪一脸坏笑的说道。 “无耻,流氓!”
劫匪很不耐烦地再次用刀敲了敲马车的甲板,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下马车。”
“你……大胆!”
丫鬟玖儿紧张地紧握双拳。 “玖儿,别说了。”
朱秀宁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抬手搭在了丫鬟的肩膀上。 “郡主……” 朱秀宁和丫鬟一前一后走出车厢,她冷冷地盯着马车旁的劫匪,命令道:“将轿凳拿来!”
“小娘皮,你……”劫匪一怔,怒气上涌,怒骂道。他没想到一个被劫的人竟然还会这般作态。 这时,大汉摸了摸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朱秀宁,饶有兴致地说道:“马四,按郡主说得办。”
劫匪敢怒不敢言,在马车后方找来轿凳,放在了马车下。 朱秀宁下了马车,身后的丫鬟玖儿也紧紧跟随。 陈煜此时也是面色苍白,在打量着劫匪大汉的同时,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也在四处摸索。想要寻找一块刀片的状的石头,但是手下面并没有任何石块。 陈煜抬头,见朱秀宁走下马车,他在心中暗叹,此行真是不顺。他没想到劫匪竟然化作了流民,拦截官道上的马车。 如果当时他全力逃跑,并非没有机会。只是这并非他的选择。 一旁的张子峰已是面无血色,一脸惊恐地偷瞄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劫匪,因为恐惧,他的身体已经缩成了一团。 “大胆匪贼!竟敢敢在官道上杀人掳掠!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朱秀宁走至大汉跟前,质问道。 大汉没有在意朱秀宁的呵斥,反而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郡主,而后啧啧了几声道:“确实是个小美人,拥有皇室血统的人可能确实不一样。”
朱秀宁脸色一冷,冷哼道:“哼!本郡主返程湖广的消息,安陆府的兴王早已知晓。如若你们现在离开,本郡主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