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申时一刻,也就是下午三点钟。 他也没有想到进入大山仅仅是大半天的时间,就能发现此风水的格局。 时间紧迫,陈煜匆匆吃了点口粮,便开始寻找可发武贵的穴位。 陈煜找了一个时辰,最终站在剑脊龙山脉的半山腰处。 这处地方杂草丛生,树木并不是很高大,多是低矮灌丛,里面很多山野果实,郁郁葱葱,看上去生机很足。 陈煜笑道:“找到了,就是这里。”
而在陈煜寻找龙穴时,廖文政站在案山上,眺望剑脊龙对面的主峰山脉。 主峰山脉里走动着不少风水师,左右龙虎砂也有一些风水师行走。 廖文政笑道:“你们看,我们眼前这片山脉是不是像一把卧着的刀兵?”
廖文政身边的太监和士兵疑惑,闻言看去,并不能看出什么刀兵。 山脉就是山脉,怎么能比作刀兵? 太监年岁并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他看了一眼士兵,忍不住问道:“廖先生,你花费大半天时间来到这里,就是看这里的情况?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士兵皱眉,不过并没有出言阻止太监,他心中其实也很好奇。 因为廖文政刚刚和十一位风水师进山,就在一处山坡上停下脚步。 随后便看到了他们脚下站着的山峰,说这里是案山,需要来这里探查,之后他们就来到此处。 廖文政笑了笑,道:“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此时是各显神通的时候。 廖某寻地十几载,直觉非常准,凡是靠廖某指点的人家,皆是应验。 当时看到脚下这块地,就隐隐感觉和主峰有关。 再说,陈煜陈大人可是在主峰那边,廖某怎么可能继续和陈大人待在一起,只能另寻办法。 哈哈,果不其然,还真让廖某发现了问题所在。”
廖文政说的非常自信,也很自豪,毕竟这是独属于他的能力。 太监和士兵诧异,总感觉廖文政有些夸大其词,不可靠。 太监问道:“既然廖先生已经发现问题,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廖文政道:“去主峰,时间紧迫,等我们过去已是夜晚。 所以我们夜晚只能在山上休息,第二日寻找穴位,准备风水法器,请神!”
“嗯?廖先生,这是否太过草率了?”
太监一愣,虽然他不懂风水,但是哪位风水先生看地只需要一下午,就敢确定自己寻找的就是正确的穴位。 “李公公,慎言!”
士兵大声呵斥,并拔出刀剑架在李公公的脖子上,冷声道:“风水师寻地,岂是你能出言干扰?你想人头搬家?”
气氛瞬时紧张,廖文政也被吓到了。 李公公更是瞳孔一缩,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是咱家多言了,是咱家多言了,请刘伍长手下留情,咱家保证不在胡言乱语。”
说着,李公公就举起右手,啪啪啪抽着自己的嘴巴。 耳光声很是清脆,寂静的山峰上出现这一幕,很是让人滑稽。 廖文政回神,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刘伍长,快快放下刀刃,李公公也是无心之举,还望饶过李公公。”
刘伍长皱眉,道:“在下听命于陛下,凡是干扰风水师行动的人,都有权先斩后奏。”
李公公这时才知道自己没有恪守规矩,闯下大祸。 扑通一声,李公公跪在地上,低声求饶。 而这一幕被工部尚书周旭用望远镜看个正着,他面露古怪,不明白那里发生了何事。 周旭抬起头,道:“陛下,廖文政那边有情况,士兵要杀太监!”
“嗯?怎么回事?”
朱厚熜用望远镜看着陈煜等人,闻言抬起头,说道:“朕看看。”
周旭连忙让出位置。 朱厚熜靠近观测镜,便是看到太监跪地的一幕。 朱厚熜并没有看多久,便让周监正和贝监正也观察廖文政那边的情况。 周监正脸色严肃道:“陛下,定然是太监违反了规定,所以士兵才会拔刀相向。”
“臣也是这样认为。”
贝监正点头。 内承运的王公公脸色阴沉的抬起头,离开望远镜的位置,连忙跪在地上,道:“陛下,是臣该死,没有管好抽调来的太监,请陛下责罚。”
朱厚熜皱眉,沉思片刻,他摆了摆手,道:“先看看他们怎么处理,派人去问问什么情况!”
“是!”
王公公点头,建议道:“陛下,臣认为换人为好。”
闻言,贝监正道:“不可,三人一组的队伍不能随意变换,我们尽可能的保证公平。 若是我们将人调走,后期出现问题,说不清楚。”
“哼,朝廷做事,何需看他人脸色!”
王公公并不认同。 周监正提醒道:“此次是风水大比,关乎陛下的声誉,还是小心处置为好。 再说,我们已经发现了问题,若是过去警惕一番,其实不是更加让他们警惕?”
王公公一愣,很快就有了主意,他请辞道:“陛下,臣愿意去查一个水落石出。”
朱厚熜对这些小事并不在意,摆了摆手道:“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就好。”
“是,臣领命。”
王公公回应了一声。 在王公公走后,很快天色就变暗,天上开始浮现星星点点。 朱厚熜吃罢饭,站在观测台上,抬头望天。 周围点着火把,灯火通明。 周监正指挥着钦天监的人调试镜筒,准备让皇帝观测星辰。 等镜筒调试好,周监正上前观看,他并没有选择其他星辰,而是看向了太阴星(月亮)。 “嗯?”
周监正看到太阴星时,疑惑顿生,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随后继续观测。 两三次后,周监正嘴唇有些哆嗦,好像发现了不得的大事。 一旁的贝监正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这不可能,太阴星上竟然有大坑?”
周监正骇然道。 朱厚熜也在一旁,闻言眉头一皱,上前道:“朕看看。”
说着朱厚熜就低头观察太阴星。 “咦,还真是!”
朱厚熜并没有周监正那样失态,他心中只是疑惑和好奇,新生事物出现都能引起他的好奇。 朱厚熜继续道:“不过,有些模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