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似笑非笑的看着贝元贞,示意贝元贞说下去。 贝元贞也不迟疑,道:“我们钦天监不是借助了水车和齿轮做出了水运仪象台,我们是不是可以将水车也用在发电机上,这样就就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电力。”
冷岩眼睛一亮,道:“贝兄,你这个想法好。”
“不错,元贞看来是认真思考过这件事。”
陈煜心情大好,对贝元贞很是赞赏。 “嘿嘿,主要是跟随在陈大人身边,耳目濡染而已,不值得夸耀。”
贝元贞连连摆手,但是面部的表情却是一副志得意满。 吴淞和费楠很是羡慕,知道贝元贞已经跟上了陈大人思路。 两人对视一眼,好像心有灵犀,明白对方的想法,看来他们也需要下苦功夫,尽可能跟陈大人学习。 陈煜对贝元贞哭笑不得,不过他并未打消贝元贞的积极性,让贝元贞做一个表率,是个不错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能不能行总要做出来试验。”
陈煜说道。 “好。”
众人纷纷点头。 陈煜来到书桌前,摊开了纸张。 随后的时间中几人开始起草第二代发电机的设计与制造。 下午申时,陈煜收笔,抬头说道:“就写这样吧,之后起草的章程我也会润色,交给周监正。”
“需要我帮忙润色吗?”
贝元贞提议道。 “下次吧。”
陈煜摇头,想了想,又道:“这份文书就当做备案,你们下一次可以参考。”
“好,晓得了。”
贝元贞点头。 陈煜说道:“嗯,大家也很久没有回家了,休息休息准备下衙。”
“那我等就不打扰陈大人休息了。”
众人纷纷告辞。 而在周监正的办公房中,两位监正正在研究着简陋的发电机。 放着发电机的桌子两边还有一个合并过来的桌子,上面放置着大量的书籍以及笔墨纸砚。 有很多纸张上都写满字体,让人不清楚他们在记录什么。 “怎么样?搞明白了?”
贝监正问道。 周监正摇头道:“没有,是在想不通磁石和铁棒活动有什么联系。”
“唉,我们不得不承认陈煜的奇思妙想。”
周监正笃定道:“嗯,虽说陈煜说是和元贞他们一起研究而出,但我不相信其中没有陈煜的推波助澜。”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元贞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贝监正点头,笑道:“不过,能跟在陈煜身边也是他的造化,就算我再怎么安排,也没有他一步步脚踏实地的成长重要。”
“你呀你,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操这么多心了。”
周监正笑骂道:“现在跟着陈煜,以后史书上说不定都会有他的名字。”
“哈哈,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周监正笑了笑,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道:“但是,老贝。陈煜是有不错的天赋,可是这里是钦天监,总是研究这些和阴阳无关的巧物是不是脱离了本职工作。 这个头你带的不好,从自行车开始,你就做错了。”
闻言,贝监正一愣,忽然神秘一笑道:“非也非也,老周,你怎么知道陈煜制作的巧物和阴阳没有关系? 就像望远镜,你敢保证这台简陋的发电机设计不会运用到望远镜上?”
嗯? 周监正比贝监正的反应还犹有过之,他张了张嘴巴,实在无言以对。 “你为何这么肯定?”
周监正沉声问道。 “陈煜在北京钦天监待的时间不长,所以你不了解他。”
贝监正沉吟片刻,道:“陈煜野心极大,看似是为百姓谋事,但细细想来,他何尝不是为自己的铺路。 我感觉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止于此,只是我猜不透而已。”
周监正眉头一挑:“哦?这样一说,这陈煜很危险啊,怪不得你同意将陈煜调离南京钦天监。”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事情,让你再官场上多多相助陈煜。”
贝监正笑道:“其实陈煜人并不坏,他只是一心想要干成某件事,而这件事过于理想和纯粹。 若不是他背后站着的是陛下,早已被人暗杀而死。”
周监正摸了摸胡须,语气顿了顿,道:“这就是你在南京钦天监放任陈煜胡乱研究的理由?”
“是也不是。”
贝监正先是点了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孩子很有灵性,我只是不希望他将自己的才华放在一个地方使用,否者太过可惜。”
贝监正说道:“而且,陈煜研究出来的东西有助于帮助民生。 首先是出行方面。 南京城很多权贵富商已经很少使用马车出行,所以街道上的粪便都少了很多。 百姓出行也能使用自行车,也很方便。 而且,一些买不起自行车的百姓照葫芦画瓢,也能做出三轮木车,最多就是买个轴承安装上。 装载的货物也多了不少,大街小巷都是贩卖瓜果蔬菜,价钱也相应的降了些。 这是我从去年就关注的事情,南京的改变是在太大了。 第二,就是晷表。 这个时间巧物不用我说老周你也应该明白它的重要。 从皇室到权贵,然后流入百姓生活中,我想肯定不会需要几年。 只要有利益,商贾就像是闻到鲜血的狼,肯定会上去撕咬下一片肉。 但是,专利权是在皇家手中,任由他们改变花样制作时间巧物,都必须上交税银。 第三,陈煜研究的望远镜。 其实,百姓生活中早已经出现了这种透明巧物,叫做透镜或叆叇,用作放大字体使用。 望远镜的出现,百姓中已然出现了仿制品,一些读书人非常喜欢望远镜。”
说道这里,周监正抬手,说道:“前两天我去沈大人家,见到沈家公子鼻梁上戴着一个木架子镶嵌着玻璃镜片的奇物,便上前询问,对方说唤作‘皇家眼镜’,能视物,解决他读书看不清字的烦恼。 想必你说的就是这个吧。”
“哦,皇家眼镜,确实如此。”
贝监正恍然,道:“这是李巧茜工坊研究出来的,她现在和永福公主走的很近。 可能是永福公主向陛下求情,这才用了皇家的称谓。 不然,一个小小的商贾,岂能随便用皇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