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藏起来，看不到的也只是翟文莹。孟婆一眼就能看穿。
“为什么我的阴阳眼看不到？”翟文莹有点不开心，她还以为自己的阴阳眼是个大杀器呢！ “眼睛是会被蒙蔽的。我看到的世界跟你眼里的不一样。”
孟婆闪身进去医疗室，拿起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头脑，丢进翟文莹打开的通道里面。 “唉，看多了真觉得难受。”
翟文莹不知道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但整栋楼都是凝聚不散的怨气，看着就很压抑。 “见招拆招呗，这些年啊，你们肯定有人被渗透。”
鬼魂也就听着厉害，事实上限制很多。上面的人真要清理，不可能清理不干净。留着这些魂干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希望仪器能弄出一部分假货来。”
“那间店铺的东西要玉石买，不然我也去买点东西瞧瞧。”
孟婆好意思让翟文莹出钱买吃的，但不好意思让人付了玉石的钱。这两者价值相差可不是钱的问题，关系到个人机遇。 翟文莹在曹熙这边的房子里休息，每天除了远程看一下公司的事情，其余时间都是在画符。 孟婆每天都是买、买、买！附近的超市还将翟文莹这个地址列为超级VIP，赠送了一张卡和一份蛋糕作为礼品。 “等下有人来，你把电视关一下。”
翟文莹直接喊人到这边做造型。孟婆原本还不满意翟文莹不让自己看电视，但很快她又被那些造型师带来的东西吸引，好奇地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大裙子和漂亮首饰，有些心动。她不能带着，但是她可以玩。 翟文莹看得到孟婆，造型师们看不到。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记忆力下降了，连东西放哪都不记得了。 一身天蓝色的缎面长裙，配上同色系的珠宝，翟文莹带着孟婆开车前往目的地。 这次她不需要担心有鬼魂干扰视线，车速也比以往快了一些。 “你怎么开这么慢？我看电视上的飙车可爽了！”
“违反交通规则的事情不能做。”
“但你开得比其他人慢，你看，后面的车都超过你了。”
跑车开这么慢，周围的车主还会好奇看看。翟文莹仗着自己关了窗，无所畏惧。 “这是为了安全。”
孟婆撇嘴，“这些衣服还挺好看的，你穿过不要的还在吗？我想玩。”
孟婆是不懂，这么一件衣服哪里比得上玉石，偏偏跟玉石一个价，还只能穿一次。 “有一批没处理，你要可以给你。”
曹煦或许能说出送一批新的给孟婆的话，但翟文莹说不出来，她都是靠画符养活自己、孟婆以及公司一群人。 “你看到哪件新的好看，可以送一件给你。”
“嗯，可能需要两件，我有个同事喜欢玩衣服。”
“行！”
翟文莹想，她可能需要去赌石了，画符的钱都不怎么够花了。
“呦，还文艺者聚会，心怀鬼胎者聚会吧。”翟文莹和自家公司的车汇合后，一起排队等入场。孟婆看到前面的人，从袋子里拿出瓜子就开始嗑了。 翟文莹看到蠢蠢欲动的鬼影，“你别把鬼招过来，我没事，但我公司的员工不一定能受得了。”
那些都是冤魂，磁场不怎么好，碰上他们的人不管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多多少少都会倒霉。翟文莹不想让自家员工倒霉。 “行吧。”
本来想听八卦的孟婆被迫住手。没了孟婆的召唤，鬼魂继续待在自己仇人身边。 “你前面居然是谢幼熙，她身上倒是干净，就是运气没以前那么好了。”
谢幼熙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一两笔孽债，就她一个人干干净净，就像是万绿丛中的红花，显眼得过分。 孟婆无聊了就开始左顾右盼，然后她就发现了前面车里的谢幼熙。 “能搞进橘子的那种孽债吗？”
“你想搞她？”
孟婆挑眉，她还以为她会暂避锋芒。 “差不多，我只是想伸张正义。”
明明知道她和谢幼熙不合，还将人放在一起，送帖子的那位是想将她往死里得罪？ 孟婆笑了笑，“当然可以，我回头帮你问问，你让人拿着消息去查。”
孟婆跟翟文莹说完，王梦菡很快也打电话过来。 “老板，要不我让孟江他们走前面，你最后上红毯？我们没想到主办方会将我们安排在谢幼熙后边。”
他们都算是很后入场的一批，排在他们后边的多数是些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 谢幼熙这种当红小花被排到这个地方，明显就不合理。谢幼熙那方甚至可以引导舆论，说是她们这一方要求的，给她们泼脏水。 “没事，不需要。”
按照队伍入场的时候，谢幼熙带着闵苏和王珊走得很慢。翟文莹就拿着手机站在那等工作人员安排。 “快点进去，磨磨蹭蹭的，自己什么咖位不清楚吗？”
谢幼熙她们刚进去，空出了位置，工作人员就凶巴巴地对着翟文莹吼。 翟文莹好奇，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当她们曹家和范家吃素的吗？ “走吧，我们咖位小，当不起这个聚会的邀请。”
翟文莹提着裙摆三两下就大步离开。王梦菡和其他人小跑跟上。附近的记者都懵了，纷纷拍照。 翟文莹将工作人员对她不礼貌的视频、之前发过来的请帖、通话录音合起来剪辑了一下，直接上传各平台，配文：我不缺钱也不缺宴会，但是很讨厌别人浪费我的时间。 “那个给你递请帖的拉黑。他们难得出来一趟，你带着他们在这边旅游几天，我还有事要忙。”
上了车，王梦菡还在安抚工作室的四个人，就收到了翟文莹的消息。 “好的，谢谢老板。”
“好消息，公费旅游！”
“耶！”
工作人员们都很开心。四个人网红目前还算有钱。郑云慧有赵家做后台不担心自己没戏拍。孟江、周淑安和蔡亚都放弃了进演艺圈的梦，拿着翟文莹和平台分成过来的钱，一心想搞好平台的事业。来这边也是为了蹭个热度加点粉丝数而已。 翟文莹回去了换了衣服就直奔下一个目的地。 “这个水乡不错，就是东西太甜了。”
孟婆让翟文莹买了好几个小吃回来，通通都是甜口的，有的甜得发腻。 “甜得发腻不重要，重要的是魂不见了！”
她们两个按照徐伯郊给的信息来到这个水乡，但是预定的女水鬼并没有出现。她们在这里逛了半天，别说鬼了，一个人都没有。 “年轻人别太焦躁。”
“不焦躁不行啊，这水上实在是没安全感。我们能打得过鬼打不过人！要是被拖下去，我就是待宰的鱼！”
“行，先回去岸边。”
划了半天船，翟文莹得交两百块钱租船费，踩了个大雷。 “她不在这片水域，应该是藏在人群里面了，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比较多人，或者新开了特殊的什么店铺？”
翟文莹就近问这个租船的老伯。 “打听消息，也是要花钱的。”
老伯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付款码，翟文莹果断走人。她去小吃街买东西，顺便跟摊主们打听，“来旅游的还是去那些景点看看，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 新开的店，这里哪哪都有，你想要什么店就去地图上面找，又不花钱又清楚。”
“就是，我们这的店，十天半个月就换一家，你要问新开的，那可多了去了。老字号的还少一些，你想吃东西还是去老字号靠谱。”
“谢谢老板。”
翟文莹开着地图找了一圈附近的，找到了一家新开的面馆和一家酒吧。再远一些的店铺就要打车，走过去太累了。 酒吧不是清吧，按照翟文莹的知名度，她一进去就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通稿，绝对会被曹熙他们提溜着骂一顿。 翟文莹提议，“我们还是去面馆看一下吧？”
“也行。”
孟婆盯着这家酒吧，在墙角放了一碗酒酿丸子。 面馆就是一家很普通的面馆，翟文莹看了一圈，点了一份面打包带走。 翟文莹不想吃，她看着孟婆，“你要吃吗？”
“不要，都是些烂东西，吃多了恶心鬼。”
“？？？面馆有问题？”
“有，问题还大着呢！晚上过去看看吧。”
翟文莹找了一间附近的酒店，坐等黑夜降临。 半夜十二点，水乡的人们都各回各家了，街道上空荡荡的，一闪一闪的路灯照在斑驳的水泥地上。翟文莹握着手电筒走着，如果不是她身边在咔擦咔嚓啃薯片的孟婆，这一幕就是恐怖片开局。 翟文莹和孟婆走到白天面馆的位置，发现这个地方换了个样子，像是一家酒馆，里面好像还有很多男男女女。 翟文莹握紧符咒站在门口，“里面的都是人吗？”
“是死在这个酒吧的鬼，他们好运，还没被吃。开通道吧，我把他们送下去。”
翟文莹打开通道，鬼吼鬼叫着听不懂的DJ音乐的鬼被孟婆一个个拎出来丢进去通道里面。 把鬼带走，翟文莹以为要收工了，孟婆猛地用勺子砸向周围的墙壁。 “轰！”
翟文莹目瞪口呆地看着疑似木制的勺子将疑似钢筋水泥浇筑的墙壁打穿打碎。 “破坏他人财物是犯法的……” “这是鬼墙，不是真墙。”
翟文莹悄咪咪拿出手机拍了一下，照相机里面是一片空地。她的汗毛瞬间都立起来了。 “阴阳眼也不是万能的啊！”
翟文莹感觉自己的阴阳眼少了个破障的功能。不知道临时申请一个来不来得及？ 孟婆将墙砸完，藏在背后的鬼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坏我好事，酒馆那个老婆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地方搭了一家面馆开业。开业没几天呢，就被砸了！ 翟文莹趁着他问话的时候将通道开在了他后边，孟婆顺手一挥，对方后退进步，恰好掉进去了通道里。 “你让人来清理掉这里的东西，酒馆那边的跟这个家伙关系牵连很深。”
“好的。”
翟文莹打电话，当地很快出警，还调动了挖掘机过来。 “咚咚咚嘭”的声音吵得周围的住户睡不着觉。他们打了投诉电话再对着外面骂了几声，想尽办法睡觉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以前修路还是在正常时间修，什么时候变成半夜12点开工了？昨天晚上吵得要死，附近的居民吃早饭的时候走过来看一下，顺便跟这边的工人交涉，换一个时间开工，该休息还是得休息的。 “这里什么时候封路了？”
遇事不决发视频。很快，这边的情况被推上了热搜，很快又被降了下来。本地的民众和来这边的网红纷纷凑热闹，来到附近直播询问。 附近的居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昨天晚上就开始吵了。 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结果的翟文莹在所里打哈欠。 “再这么熬夜，我会变丑，身体会变差，会死的。”
“死了更好，我们两个人赶路没有烦恼，还可以蹭所有的交通工具不用怕出事故会死。”
赶路，飞机是最快的。但翟文莹选择了安全性比较高的动车组列车。 “……我还没有享受够这个世界的繁华，不想英年早逝。”
周治安带着人在整理卷宗，旁边的工作人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言自语的翟文莹，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脑子好像有问题。 “签了保密协议就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身边有鬼，不是疯子。”
翟文莹累瘫了不想管，但周治安还挺看好这个小年轻，不想让其他人误会，到网上说些有的没的，给翟文莹造成困扰。 “好、好的。”
工作不认真被上级抓包，工作人员全副心思放在了卷宗上，开始比对失踪人口和昨晚挖出来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去酒馆啊？我想睡觉了。”
孟婆回去了一趟地狱，又回来了。原本打算一晚上搞定酒馆的她突然就说再等等。一等就等到了现在，再不睡就是下午了。 “等到正午十二点，阳光最充足的时候，水鬼最讨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