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年,皇后有喜!这本该是举国同庆的大喜事,可这个消息传出不过一日,另一劲爆消息又迅速在大夏皇宫飞速的流传开来。皇后虽有孕,可这腹中之子却不是当今天子的种!流言一出,朝堂震惊。那些想要看皇后落马的后宫嫔妃们更是将八卦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添油加醋过后将此事传到了民间。一时,天子震怒!一纸诏书挥毫而下,废后!于是,自夏帝登基起便稳坐后位的柳皇后含恨饮下自己最爱的男人赐予的堕胎药,三尺白绫悬于房梁之上。最后幸得身边近侍发现及时,将其救了下来。只是,柳皇后受此打击,终日神色恍惚,痴言乱语,大好年华愣是蹉跎了几分。这日,一直贴身伺候柳皇后的婢女昭夕一个不察,竟不见了疯癫的柳皇后,最后在冷宫外围的染翠湖将其找到。等侍卫合力将其救上之时,柳皇后早已容颜惨淡,出气多过了进气。柳思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中一阵阵的泛着苦味。脑袋昏昏沉沉的让她几欲作呕,早知道就不陪那些疯丫头玩什么遨游太空了,可怜她青葱一样的年华,愣是被甩的头晕眼花,狂吐不止!不过,这还不算倒霉,更倒霉的是她居然被甩出去了!心中愤愤念,大脑却在一时顿住,被甩出去了?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残啊!一念至此,柳思妍登时在心底哀嚎了一声,奋力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她只看得清立在不远处的一抹挺拔身影。看背影不太熟,她又努力的撑了撑眼皮,这才稍微看的清楚了些许。稍显破败的木质窗桓之下,只见一人负手在后,身姿颀长,深紫色的织锦长袍妥帖的罩在身上,两边袖口用金色丝线勾勒出了淡淡的云龙图腾,愈发显得贵气逼人!而那随意披散在背上的如墨长发,更是如丝绸般光亮,只用一根碧玉簪简单的挽了一圈,固定在了发顶之上。光是看背影就已经让她想入非非了,不知道正面是否也一样的撩人。柳思妍心中暗暗祈祷,最好不要是个背影杀手。大概是老天有眼,那原本背对着她的男子缓缓的转过了身。柳思妍本就瞪着眼睛企图一睹美男风采,这一眼看过去,登时张大了嘴,怔在了原地。那个男人有着刀削斧刻般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眉毛斜飞入鬓,细长的凤眼浅浅的眯着,眼尾稍稍向上挑起,万种风华瞬间掩去了满室的晦暗,此番绝世无双,早已将柳思妍所有的心神夺去。这个男人,合该称为妖孽才对!魅的摄人心魄,让人根本连视线都舍不得收回!男人的目光沉沉的,幽深的仿似蔚蓝的大海,只是那里面过于平静,平静的似乎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男子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任她毫无形象的张着嘴发呆!良久,他才微勾了嘴角,扯出一抹极讽刺的笑,“看够了吗?”
声音冰冷,周身的冷冽气势更是携着冷风呼啸而来。劲风扑面,在柳思妍怔愣的这一瞬里,原本站在窗边的男子不知几时已欺近了她的身前。“柳思妍!朕容你活到今日已是仁至义尽,你若要寻死,也妄想污了夏国皇宫的一寸土地!”
这话说的,谁说要寻死了?这边柳思妍还未从他莫名其妙的话中反应过来,那边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上了她纤细的脖颈。五指微微用力,柳思妍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立时有开始翻白眼的征兆了。这个男人,白长了一副天怒人怨的皮囊,原来竟是变态一个。顿时,成千上万的草泥马在脑中飞奔而过!眼看着自己就要闭过气了,柳思妍奋力挥动双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我扒我扒我再扒!秉持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执着精神,她终是在男人的手快扭断她脖子时将他的魔爪从自己的纤纤颈项上扒了下去。“咳咳咳……”一阵急咳,感觉五脏六腑都颤抖一遍以后,她才红着眼,刷的抬起了头,怒目瞪向面前仿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男子。心中再次奔腾而过一万头草泥马!“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掐死了,杀人是要坐牢的,你怎么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
柳思妍怒从胆边生,气沉丹田吼了一嗓子以后,瞬时觉得舒畅不少。只是自己的声音柔柔的,一点气势都没有,反倒让面前的男子皱紧了眉头。“坐牢?法律常识?”
他喃喃的念着,眉间闪过几许疑惑,却又在片刻后不屑的冷嗤了一声,“柳思妍,你莫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成?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朕的国土上,只有朕才是王法!”
坐牢?哼!谁敢将他堂堂大夏皇帝关进牢中?莫不是嫌命太长了!柳思妍神情微顿,方才脑子不太清醒,所以一直都没注意到身边的那丝异样,这人的衣着怎么看怎么奇怪,而周围破败的房梁和屋宇更是让她疑虑丛丛。没有熟悉的高楼建筑,更没有扰人的汽车轰鸣声,她耳朵里听到的,只有窗外蝉鸣声声,以及那被烈日灼晒的发烫的干枯气息。“这里,到底是哪里?”
殊不知,自己心中所想早已情不自禁的道出了口,夏帝眸光沉沉,见她眉间紧锁,眸中虽划过丝丝疑惑,却还是冷声道出了两字,“冷宫!”
啊?柳思妍顿时惊愕不已,“冷宫?”
夏帝面色渐冷,却也懒得搭理她,甩袖转身之际,一字一句厉声道:“柳思妍!休要再同朕耍花招,只要朕在位一日,你便休想踏出这冷宫半步!”
厉声落地,面前的男子便疾步迈出了冷宫,似乎多停留一分对他来讲都是多余。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柳思妍终是在一阵大门的砰响声中回过神来,她还是柳思妍,只是已经不是现代那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柳思妍了。而现下,她又是哪个柳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