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纯姐妹,秦锋心中有一阵苦味慢慢散开,最终无处释放只能压抑在心中。往后的几天秦锋一直勤勉修炼,要尽快吸收完师父准备的魔晶,随着不断吸收秦锋身体中能贮存的能量也越来越多。释放能量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每次释放能量时周边都会产生一阵一阵的罡气往外扩散。罡气强大到把房门给吹的阵阵作响,但是这样的释放也就维持了十多秒体能的能量就一点不剩了。秦锋又开始新的一轮尝试,吸收、释放。直到最后一次吸收满后还剩余一颗能量晶体,下次吸收一颗能量晶体按现在能贮存的能量,只是能达到秦锋能量需求的十分之一。于是忍着感觉脑袋要被撑爆的痛苦,把最后的这个晶石也吸收了。吸收完后不仅脑袋感觉要撑爆,身体中其他能量经脉也被撑得非常疼痛。突然灵光一闪,以前能量都是通过全身经脉扩散,如果现在只用一只手释放这些量能会怎么样?想到这里秦锋马上运转功法,举起手正对着房门,“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汇集的能量流从手中释放出去,瞬间把门轰出一个大口子。犹如洪水决堤,能量宣泄原来越猛,把门完全轰成碎屑。能量释放完后秦锋的手臂开始传来剧痛,原来是能量宣泄超出了经脉承受范围,直接撕破了手上的经脉和肌肉,犹如一块布上给开了一个一个小孔,血不断从小孔中流出来,最终在皮肤表面汇成血珠。随着流血的增加,感觉痛感也随之恢复,疼感增加得非常快,也就几个呼吸我似乎就无法忍受了,秦锋下意识的往客厅去找药,客厅是师父平时看病和抓药的地方,记得有个抽屉里放着打包好的止血药。秦锋迅速走到抽屉前,打开抽屉取出止血药,用口撕咬开包住的纸包装,就全部往右手臂上倒去。在药倒在伤口瞬间,伤口突然剧痛一下,后边痛感开始减退,一会过后血也止住了。痛感降到可以忍受的程度后就一直保持在这个程度并没有再往下降。这时秦锋额头已经满是汗珠,有些已经顺着我脸颊流到下巴滴在地上。找了师父平时用于包扎伤口的麻布,把整个手臂包括起来。红红的血混着药粉渗透多层包裹布后呈现出一种淡淡的不均匀黄色。处理完伤口后秦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开始觉得非常口渴。四处找水喝。客厅没有,去到厨房,看到烧水壶,提了起来,有坠手的感觉应该是有很多上次烧水没倒往到水壶的剩余水,也不知道多久了。秦锋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拿起烧水壶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解渴后感到疲倦,但是手上的痛感像是不断有针在扎。秦锋也没心情出去外边门口坐着,于是就在客厅中发呆,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换了药重新包扎上干净的麻布。可能是药粉中有止痛的成分,开始感觉没那么痛了,精神也越来越萎靡。回到房间也不管门口的血迹和破烂的门框大头就睡。秦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饿醒了。才起来再次换药包扎。然后去厨房生火,一只手非常不方便,没打算弄什么复杂的吃食,就在厨房角落里装有很多土豆的筐中拿了几个土豆,然后回到火炉旁,把烧得很旺的柴火移开,用木棍刨开碳灰把图否放在下边把碳灰覆盖回来,剩下的就是坐在火炉边静静的等了。因为土豆高产,所以地下城土豆是作为主食的,厨房的所有东西都是师父还在照顾秦锋的时候买的。已经存货不多了,虽然师父也留有钱,但是秦锋还真没出去购买过这些日常必须品。烤了好一会,秦锋挖了一个土豆出来一只手不方便剥开,就直接用刀切开了,热腾腾的香气直接冲面门。可能是秦锋太饿了,也顾不得烫就开始大口吃起来,修炼后开始对冷热的忍受限度有了很大的提升。吃完土豆,秦锋觉得无聊就到地下城四处瞎逛。现在已经是白天季的最后阶段了。人们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的,秦锋路过麻布制作站时看到很多妇女正在把新鲜的麻从运输车上一捆一捆的搬运到地上堆放在一起。堆放点旁边就有一群人在剥麻皮,麻布制作点旁边还有棉花的贮存站。再玩最深处走去,则是粮食库和肉食贮存点,肉类贮存旁边还有个皮毛的处理点,路过时看见有人正在剥去皮毛。处理点的管事则是一脸黑的在旁边看着。只听到这管事抱骂道:“这群狗娘养的,为了吃点下水就把这么好的皮子开了个大口子。”
他之所以敢骂是因为送回来的猎物如果是完整的内脏没被掏空的就是城主一脉的狩猎队伍,因为他们带的干粮肉食都非常充足,也有遇到要吃猎物的情况,但他们都会整个猎物吃掉只送一张皮子回来。而这种只吃下水的,就是那些散户,条件非常差,基本都是出去打猎打到什么吃什么,小型猎物直接剥皮肉做成烟熏肉干,大型猎物则没办法在外边长期贮存,只能吃大亏送回贮存站贮存,然后这些猎户就会先把内脏掏空吃掉。原因有两个,一是自身粮食不够。二是内脏是无法放贮存库贮存的,皮毛贮存站的人在剥皮时会私下拿走这些内脏去卖掉。看着付出辛劳的人们,不由得感慨,想在地下熬过一个漫长的黑夜季需要准备的东西非常多。这时有一辆送粮食的车缓缓的被拉到贮存站前边,停了下来。后边有两个护城队的士兵跟着。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一袋粮食,另外一个走到贮存站里边喊着找来管事,和管事说了几句。管事大怒,对着周边搬运粮食的人说:“这货居然敢私藏公粮,拿鞭子来,赏他十鞭子。”
说着他后边走出一个大汉,手握着个长鞭子。走到管事旁边,管事想他示意了一下。他直接走到运粮的脚夫前,对着已经开始发抖的脚夫就是一脚,脚夫仰面倒下,摔在地面后也顾不得痛马上翻身抱头,背对着大汉。这时大汉已经挥鞭抽来,他可不会管抽到哪里。啪啪啪,大汉抽得又快有狠,脚夫不断惨叫,就是不敢乱滚。十鞭子抽完,脚夫背上全是血,身上的麻衣也给抽烂了。只见他趴在地上喘了很久,终于缓了过来。扶着地面慢慢爬了起来。一拐一拐的往外边走去。这里的人力拉货车是属于贮存站的私产,拉货车上不能做任何的掩饰,这就是为了避免这些偷粮的人能有地方藏。秦锋远远的跟着这脚夫,他走了一段路似乎累了,就找了凸起的石块坐了下来。这时我快步走到他跟前问:“你感觉怎么样?这时我才看清他。”
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头发蓬乱中年人。似乎因为常年的高强度体力劳动才如此衰老。他抬头看着秦锋,似乎因为身上干净的衣服不像是底层家庭的孩子,于是他没有回答秦锋,有把头低了下去。秦锋看到这样于是补充说道:“我是药铺的学徒,我这里有止血止痛的药粉。”
他再次抬头看着秦锋说道:“我没钱买药。”
说话时扯动背后的伤口,只见他说话时嘴角还一抽一抽的。血还不断从他衣服往下渗最后到衣角滴落。就这么一会地面上已经是好一滩血迹了。一路拉货而回想必已经非常劳累了,回来后直接挨了十鞭子,秦锋怕他撑不住,于是和他说:“不用钱。”
然后走到他的身后,用手撩起他的衣服,秦锋看看愣住了,新旧的鞭痕交替着,看来这大叔已经不是第一次盗窃运输的粮食被发现了。也就晃了一下神,秦锋就马上掏出止血的药粉往大叔伤口散去,大叔只是身体抖动了一下,并没有发出痛哼。由于他坐得笔直药粉很难落到伤口上,于是我对大叔说:“你往前俯身这样我好用药。”
大叔听完后忍着剧痛往前大幅度的俯身。秦锋见他这么干脆也不扭捏彻底把他的衣服撩到脖子位置,每一处伤口都洒满药粉,然后放下衣服。问道:“除了背上还没其它位置有伤口吗?”
大叔皱着眉摇了摇头算是作答了。秦锋见他皱着眉,给他上完药后也没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和他说道:“这药我用过止血止痛有奇效,你这种皮外伤一会痛感就降轻了。”
大叔知道秦锋误会了他以为因为痛才皱眉,于是缓缓的解释说:“家里前两天就没有粮食了,实在没办法才偷的,这次没带到粮食回去,家里有一个儿子和一个病重的妻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疑惑的问:在运输队里边工作还不能养活一家人?大叔满脸沮丧说:“原先妻子还能劳作时,是可以度日的。但自从妻子病重后我需要照顾妻子,能去接取运输任务的时间有减少了,得到的粮食也就不再够吃了。”
像秦锋这种锤死之人师父也能把我救回来,对我师父的医术充满信心于是问道:“你妻子得了什么病?”
大叔突然抬头看着我,然后又低下了头,说道:“我们没钱了。”
秦锋看着大叔如此绝望于是对大叔撒了个谎说:“没钱可以帮我们采摘药草抵债。不过我师父外出了你可以过两天带着你妻子过来我们药铺给我师父帮你妻子治疗。我相信我师父能治好你妻子的病。”
听完秦锋的话大叔眼中充满了希望。就要跪下来感谢,秦锋赶忙扶着他,然后和他说:“又不是我帮你妻子治疗是我师父,你要谢治好后谢我师父吧。”
然后秦锋在衣兜里边翻找,找到了一把糖果和两个烤熟的土豆。这是出门前准备的为了就是在路上遇到夏暖和夏纯姐妹准备给她们的。现在我直接把这些给大叔了,大叔看着秦锋手上的土豆和糖果,久久才接过,这对于秦锋来说是糖果和土豆,对于他而言是一家人的性命。这满脸沮丧的中年汉子甚至连假客气的勇气都没,只是脸上的沮丧少了几分。就在我们交谈时有个瘦弱的小孩走了过来。见到大叔马上快步走过来叫了声:“父亲。”
大叔有点恼怒他儿子今天没去约定的地点等他,拿走他偷的挪出来的粮。于是就气冲冲质问道:“你怎么没去说好的地点等我?”
他儿子似乎非常害怕,然后小声回答:“我半路上摔了一跤腿伤了所以没能及时赶到。”
听到这里秦锋开始打量了他儿子,应该比秦锋小一点,但是个头小了不少,也要瘦弱很多和秦锋病得奄奄一息那会的体形差不多,全是上下都看了个遍并没有摔的样子,但脸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额头上也有个包。昏暗的光线也看不出衣服上是否有摔在地上沾上的污渍。他父亲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巴掌印瞬速把目光转开,然后对着儿子开心说道:“这位少爷给了两个土豆,还有一把糖果我们,待会你和妈妈一人一个土豆,糖果留下一个给一会全部拿去换成土豆。”
他父亲刚说完他就马上对着我弯腰说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快速地连说了几次。”
秦锋赶忙扶住他,然后说叫:“叫我小锋就可以了。我是广场位置药铺的学徒,我和你父亲说好了,过两天我师父回来你们就要把你母亲送过来看病。”
听到秦锋说能帮他母亲看病,他反而呆住了,开始询问:“他父亲是真的吗?”
他父亲也眼眶微湿回答道:“是真的,我们过两天就把妈妈送过去。”
这时他们父子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卧床不起的病人,于是向秦锋千恩万谢后马上告辞而去。在路上大叔看着儿子的脸上的巴掌印,嘴唇颤抖问道:“没摔痛吧。”
儿子看了一眼父亲低声说道:“就磕碰了一下脚而已。”
大叔掏了一下衣兜想在里边拿个糖果出来,最后还是拿了个土豆。剥了皮放在嘴里吃了起来,把剥皮后的土豆给儿子。他也明白儿子经常给人欺负,但现在的他连问儿子给谁欺负了的勇气都没,他儿子也知道父亲已经是在挣扎求活了,能活着就知足了。就像两个满身伤痕的人,相互间假装看不见对方的伤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