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朝廷又派人送来四道圣旨。整整七个金牌令箭在叶牧房间的桌子上排成了一排,昭示着回到京城之后会面临多么凶险的局面。叶牧在等待,西凉也在等待。没藏立花坐在帅帐中,眉毛几乎攒到了一起。“宇文博那边如何,还没有动静么?”
独孤横回应道:“大帅,宇文博之前回信说已经发出了九道金牌令箭召叶牧回京,按理来说如今他应该已经被皇帝的旨意逼迫离开了平远才对。”
“哼,那你出门看看,城墙山站着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假冒的叶牧不成?”
没藏立花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让独孤横无言以对。不管平远城中有没有接到圣旨,叶牧依旧主持城防工作是不争的事实。所以独孤横心中也十分好奇。按照宇文博来信时间推断,这会儿叶牧肯定已经接到了圣旨,那他为什么还会在平远城中?难道,叶牧选择了抗旨不遵?心中闪过这个想法之后,独孤横有些不太敢确定。毕竟那是大魏朝廷最高规格的九道金牌令箭,相当于皇帝亲自在你跟前耳提面命的告诉你他的要求。如果臣子但凡多犹豫一会儿,扣上一个抗旨不遵的大不敬之罪都没有丝毫问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独孤横都不敢去想叶牧是否真的选择了那条道路?换位思考一下,假设西凉国主连发九道圣旨。即便他独孤横是再骄傲的人,也得诚惶诚恐马不停蹄的赶紧回去,免得落一个诛九族的下场。猜来猜去,独孤横也没有明白叶牧到底是怎么想的。正当他发呆之际,没藏立花又开口了。“某家也是老糊涂了,军国大事,居然寄希望于敌国之人身上,多少有些走投无路黔驴技穷之感。罢了,事到如今,咱们一切靠不了别人,只能靠着自己和麾下这些将士们。”
“诸位,你们都听好了。今日开始,休整两天时间。让将士们养精蓄锐,不用节省物资。两天之后,老夫亲率大军,全面压到平远县城之前!”
听到没藏立花这么说,众将心中都是一凛。很明显,没藏立花已经放弃了奢望,打算拼上一切搏出来翻盘的机会。“谨遵大帅令!”
将官们答应下来之后,没藏立花让他们散去,留下了独孤横代战等几个核心将领。见到独孤横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没藏立花问道:“你是不是在奇怪,叶牧接到圣旨之后,为何还没有回京?”
自己的心思被人家看了出来,独孤横索性也就不在隐瞒。“回大帅,某正是在想这个问题。毕竟那可是九道金牌令箭,违抗旨意的严重后果叶牧不应该不知道。”
没藏立花点了点头,忽然间叹了口气。“你分析的没错,违抗旨意的事情,的确是大罪。但你应该也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那叶牧可不是什么无能官员,相反更是个桀骜不驯锋芒毕露的天纵奇才。这样的人,想用世俗的规矩束缚住他们,可十分不容易。无论是他还是咱们,都知道接下来这一场仗的胜负,直接关系到今后西凉和大魏的格局。所以,如果他下定决心要守,恐怕不是几道圣旨可以改变的。毕竟兵权在手,朝廷天高皇帝远的?还能真正管住他不成?”
没藏立花这么一解释,独孤横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叶牧此人,的确不能以常理衡量。但随即他就忍不住叹息道:“唉,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到头来还是没有派上用场。造知今日,当初出征之时就该发动宇文博的关系,将叶牧提早调离才对。”
没藏立花摇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都回去好好准备吧,两日之后,就是胜负揭晓的时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西凉军虽然按兵不动,但氛围却更加紧张。无论是魏兵还是西凉兵,自上而下都明白了一件事情。下一场大战爆发之刻,就是双方拼上一切的时候。故此,叶牧为了尽可能增强平远的防御,直接下令征召了城中百姓,协助修补城墙处理后勤。甚至于都到了破家拆屋,收集砖石瓦块以供守城的地步。然而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中,叶牧却是接连收到了两道金牌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