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月平静的看着他,眼眸深处藏着浓浓的讥讽之意。“大人刚才不是还说,要将我娶为正妻吗?”
施鹏飞忽然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如月啊如月,本官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说你蠢呢?你自己心知肚明,既然已经被山贼侮辱过,那跟青楼里的娼妓没有多少区别。本官不过是想找找乐子罢了。你不会真觉得,这幅残花败柳之躯,能配得上本官吧?”
尽管张如月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清楚的认知,也明白施鹏飞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但对方如此直败的戳穿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遮羞布,依旧让张如月感受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疼痛。她的眼眶之中不禁蕴起了水雾。哪一个花季少女,又愿意遇到这样的事情呢?施鹏飞哪里管她感受如何,见到四下无人,站起来慢慢的靠近到张如月身边,淫笑着道:“小娘子,这里也没有外人。天时地利人和,你我不妨就在此地玩耍一番,如何?”
张如月心中怒火中烧,但随即就满心悲哀。对方可是黑家军的统领。一番不顺从他的意思,万一对方带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卒下毒手,整个张家几十号人都得遭殃。更何况,她们家院子后方还藏着两位夫人还有徐鸣等人。想到这里,张如月内心一声轻叹。若是牺牲自己,能够保全家人和夫人他们,那自己这副早已肮脏的身躯也算派上了用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到此事结束之后,三尺白绫,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眼见张如月怔怔出神,施鹏飞言语越发放肆。“啧啧,小娘子这般神思不属,难不成是已经想到了快活之事?”
说话之间,他伸手摸到了张如月的脸颊,被她下意识的避开。“哟,小娘子还害羞了不成?”
张如月脸色有些苍白,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道:“大人,别、别在这里……”“那不行,本官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来把小娘子,咱们共赴极乐!哈哈哈……”施鹏飞大笑起来,不断的逼近逐渐慌乱起来的张如月。她表现的再成熟再平静,终究也只是个被深深伤害过的柔弱女子。再次碰上这种事情,无异于在她心中最深处的伤口上撒盐。施鹏飞越来越近,满脸都是奸笑。就在这时——“住手!你这个无耻之辈,宇文博好赖也是个太师,怎么麾下尽是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一声饱含怒气的娇叱,骤然惊到了大厅中的两人。张如月含着眼泪愕然回头,就见到姜玲珑银牙紧咬、俏脸寒霜的从偏厅里冲了出来。她“唰”的一下抽出长剑,几步跑到两人身边把张如月拽了过来,剑尖正对着满脸错愕的施鹏飞。“好一个不知羞耻的王八蛋,老娘今天就取了你的狗头!”
面对着姜玲珑的叫骂,已经反应过来的施鹏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喜若狂的大小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本官着实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斩获。我等辛苦寻找的叶牧家眷,原来就藏在你张家!如月小娘子,你瞒得本官好苦啊!““不过,无所谓了!既然你自己主动跳出来,本官就接下这个大功劳!说不得,我也要试试那叶牧,双宿双飞的快事!”
“呸!无耻狗贼,看剑!”
姜玲珑狠狠啐了一口,提剑就朝着施鹏飞杀了过去。她好赖也是镇北侯家将门出身,一身拳脚功夫也有几分模样。施鹏飞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姜玲珑一顿抢攻逼得节节败退。张如月在一旁心跳如擂鼓,握紧拳头焦急的看着两人争斗。事已至此,她也明白没有了什么妥协的余地,唯有将施鹏飞和那些黑甲军留在这里,才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她四处搜索了一下,情急之中抱起桌上的花瓶,紧张无比的盯着大厅中的刀光剑影。眼瞅着被姜玲珑逼迫的有些狼狈,施鹏飞咬牙一个非常丢脸的懒驴打滚躲过一击之后,顺手掣出了长剑,狠狠一下砍在姜玲珑的长剑之上、。“当”的一声。姜玲珑到底是个女子,力气无法和施鹏飞这种日日锻炼的军中宿将相比。这一碰撞,巨大的力道差点儿震的她长脱手而出。“呵呵呵,本官给你脸了!”
施鹏飞怒笑一声,眼神森冷的看着两个女人。“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官今天就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逃出我的手掌心!”
“哼,不要脸的东西!”
姜玲珑毫不示弱,张嘴就骂了回去。“尖牙利嘴,看本官抓住之后怎么好好的炮制你们!”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大厅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啧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家夫人说话?来来来,我看看你这个野狗一样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本事!”
话音未落,徐鸣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亲卫,手里还拖着两个已经没了气息的黑甲军。施鹏飞先是面色一变,随后又冷笑着道:“好好好,你们这些贼子都在这里了是吧?那本官正好少费功夫,将你们一网打尽。”
徐鸣抱着膀子冷笑一声:“还真是狂妄的可以,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怪不得,宇文老贼会那般嚣张跋扈。”
这时候姜玲珑在一旁喊道:“徐鸣,把这个坏东西给抓起来。打烂他的嘴,看他还敢不敢乱说!”
徐鸣立刻高声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话音未落,他人影已经蹿了出去,手中朴刀招招朝着施鹏飞的致命部位招呼。要知道徐鸣可是跟着叶牧一路从军中厮杀出来的人物。也许在刘镇云和徐元吉等绝世猛将的遮掩下,他的武力算不上出众。但除开这些人,徐鸣也是能在军中斩将夺旗的人物,岂是一个小小的黑甲军队长所能抗衡的?不过五六招的功夫,施鹏飞就被逼到了墙角,握着剑柄的虎口溢出丝丝血迹。